“你說什麽?”南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是誰?”
吳悠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又問了一遍。
“我是南山啊,丫頭,我是你男朋友啊,你不認識我了?”
“男朋友?我怎麽沒映像?”吳悠狐疑地看著南山的眼睛,明顯不相信他的話:“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這裡是地府的醫院,你被一個臭小子用榔頭砸到了後腦杓。話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南山把臉湊到吳悠跟前,用手指著自己。
“不記得了。”
吳悠仔細地看了看南山的臉。確定自己對他一點映像也沒有。
“完了完了,砸傻了砸傻了。”
南山的內心此刻真的是弱小,無助,又絕望。他連忙叫來醫生,把吳悠失憶了的事情告訴了他。
“應該是腦內的瘀血壓迫神經所導致的。”
因為之前已經拍過腦部CT,醫生在替吳悠簡單檢查過後,很快有了結論。
“那是不是瘀血消了就好了?”
南山憂心忡忡地看向吳悠,而吳悠卻像個小傻子似的在用手戳自己後腦杓的大包。
“這個不好說,得看手術之後的效果。最快有可能手術結束就恢復了,但也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有多大可能會永久性失憶?”
一聽說吳悠的記憶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南山更加著急了。
“這得看她腦組織的損傷程度。不過靈探的身體一向比一般人強健很多,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說完這些,醫生便離開了。他要提前去為吳悠的手術做各種評估和準備。
明朗和蕭湛回到醫院的時候,南山正在走廊裡急得直打轉。
雖然他有很多話想要和吳悠說,但是在現在的吳悠眼裡他們兩個就是純陌生人,四目相對的尬聊實在讓人難受。
“那小王八蛋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來,他不是說要對整件事負責的麽?”
見來的人只有明朗和蕭湛,南山立刻開始尋找罪魁禍首。
“按照你的意思,送去喂鱷魚了。”
蕭湛按住了南山的肩膀,迫使他停了下來。
“那貨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黎耀的舊部,想來原本是下了殺手的。”
按照那群死士的尿性,一旦出手絕對不會留有余地。而吳悠現在卻只是被砸出了個大包,只能說靈探的身體的確是不一般的結實。
“媽的,把我家丫頭砸失憶了,才讓他去喂鱷魚,真是便宜他了。”
南山有些憤憤不平地罵道。
“你說什麽?阿悠失憶了?”
明朗扭頭看向了病房裡。透過門口的小窗,他看到吳悠翹著二郎腿躺在病床上,緊鎖著眉頭似乎在用力思考著什麽。
“醫生說是因為腦內瘀血壓迫了神經,需要動手術。但是手術後能不能恢復記憶,這還不好說。”
一提起這件事,南山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她失憶到什麽程度?”
蕭湛也被嚇了一跳,原本大家都以為是被單純的砸了個包出來,沒想到問題還挺嚴重。
“完全不記得我是誰了。”
南山哭喪著臉,這一點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其他呢?她的記憶斷點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她一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誰?直接把我給問懵掉了。要不你們進去和她談談吧。”
明朗和蕭湛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後地走進了病房。
“你們是誰?”
吳悠正躺在床上思考著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見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連忙坐了起來。
但是,走進來的又是兩張完全陌生的臉。
“我是蕭湛,他是明朗,阿悠,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
蕭湛指著自己和明朗,看著吳悠問道。
“抱歉,完全不記得了。”
吳悠摸了摸後腦杓那個正在隱隱作痛的大包。
“那你還記得些什麽?”
明朗走到病床邊,吳悠盤腿坐在床上,歪著頭想了想。
“我在印度洋的一艘貨輪,正打算去意大利談筆生意,後面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最後是掉到了海裡。對了,剛剛忘記問了,你們有找到我的同伴麽?”
“完了!”
聽完了吳悠的話,明朗和蕭湛心裡同時出現了這兩個字。
吳悠的記憶居然停留在生前最後一段時間。那她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好多年了。
這下問題大條了。
“怎麽了?你們的表情怎麽突然怪怪的?我的同伴發生什麽事了麽?”
見明朗和蕭湛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吳悠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手下,尤其是Kris和Ada。
“你的同伴沒什麽問題。”見吳悠想歪了,明朗連忙說道:“我們這就去聯系Ada,你稍微等一會兒啊。”
說著,明朗朝著蕭湛使了個眼色,兩人又一起走出了病房。
“聯系Ada?為什麽是聯系?Ada不是和我一起落水的麽?難道她很早就醒了?”
看著漸漸關上的病房門,吳悠覺得腦子越來越糊塗了。
這邊明朗和蕭湛走出病房後,在明朗向南山說明情況的時候,蕭湛立刻聯系上了Ada。
“Ada,你現在在哪兒?”
“正忙著呢,有事?”
“有事,而且還是大事。你快來醫院一次吧,吳悠失憶了。”
因為電話裡解釋不清楚,蕭湛就讓Ada趕緊過來,具體的等見了面再說。
“我聯系上Ada了,她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回到走廊,蕭湛看到南山已經開始鬱悶的面壁了。
“咱們該怎麽辦?”
南山轉過生看著明朗和蕭湛。
如果只是一小部分斷片也就算了,吳悠直接把在冥界所有的經歷全都忘記了。
現在,擺在眾人面前最困難的一件事是該如何告訴吳悠她已經死了。
“直接說麽?”
見明朗和蕭湛沒有回答自己,南山把問題問得更明白了一點。
“萬一阿悠她接受不了,情況惡化了怎麽辦?”
蕭湛不是很同意直接說。
“不過她一向心大,接受能力強,說不定馬上就接受了呢?”
雖然明朗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吳悠神經大條,適應力強那些都是在她正常的時候,現在是非常時刻,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幾個人正愁眉不展的時候病房門突然打開了。
“你們有糖麽?嘴巴裡沒味道。”
“有。”
南山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糖,剝開糖紙遞給了吳悠。
“謝謝大叔。”
將糖塞進嘴裡,吳悠非常順口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