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早就料到綠柳會如此狼狽,所以在昨晚自己的事情後並沒有在密道出口傻等著,而是先綠柳一步回到了他家。
“擦擦汗吧。”
將一條乾淨毛巾遞了過去,吳悠覺得綠柳整個人都被嚇得掉色了。
“我還活著?”
綠柳抬頭看向吳悠,並沒有抬手接過毛巾。
“恩,還活著。”
“嚇死我了…嗚嗚嗚…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緩過神來的綠柳又抱住了吳悠的大腿,將他的眼淚,鼻涕,口水還有冷汗蹭了吳悠一腿。
吳悠隻覺得一陣惡心,頭頂的青筋爆了起來。
“我不知道瘟會不會殺了你,但是如果你再不放開我的腿,我保證你會立馬原地死亡。”
“對不起!”
感受到危險的綠柳立刻松開了吳悠的腿,並且拿過毛巾幫吳悠擦了起來。
“行了,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吳悠將他的手推開,歎了口氣坐到了桌子邊的圓凳上。
“我還怎麽管好我自己啊,過了今晚我就完蛋了。”
一想到瘟剛才的威脅,綠柳再一次癱在地上陷入了絕望。
“怎麽了?”
“還不是你害的!”
綠柳在地上滾了一圈坐起來指著吳悠的鼻子大聲說道。
“我幹什麽了?”
“都是你非要讓我去當誘餌引開瘟,他剛剛和我說,如果我今天子時之前不能帶一個祭品給他,他就要把我煉了!我上哪兒找去啊~啊~你說啊~啊~”
“他真這麽說?”
沒想到吳悠聽到綠柳的哭訴後反而笑了出來,並且笑得相當的不懷好意。
“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啊,我都急死了了。”
“急什麽呀,他不就是問你要一個人麽。”
吳悠站起來,走到綠柳面前轉了一個圈。
綠柳本來哭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看到吳悠這樣,一道光突然閃進了他的大腦。
“你的意思是……”
綠柳指了指吳悠,又指向了外面。
“難道你覺得還有比我更好的人選麽?”
“可是我怕瘟會傷到你,你不知道他很厲害的。”
心中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綠柳又開始擔心起吳悠的安慰。
“放心,我不是還有你這個山神當後盾麽。”
吳悠拍了拍綠柳的腦袋。
“你~哇~~”
綠柳本來已經不哭了,被吳悠這麽一拍又哭了起來,而且聲音超大。
“我拍疼你了?”吳悠一臉驚恐:“可是我沒下狠手啊,很輕的啊。”
吳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綠柳開始懷疑人生。
“從來沒有人這麽肯定我,你是個好人,哇~”
“……”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其實吳悠很想和綠柳說,她現在最多算是一個好鬼。
綠柳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五分鍾後。
“好了,咱們走吧。”
為了看上去像,兩人還找來一根繩,把吳悠捆了起來。當然,最後打結的時候,他們打了個活結。
“管好表情,千萬別露餡了。”
感覺到繩子另外一頭傳來的抖動,吳悠有些擔心綠柳會露出馬腳。
來到了城堡門口,綠柳已經做好的心裡建設又開始動搖起來。
他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去,又抬起來再放下去,幾次三番,就是無法鼓起勇氣敲響眼前這扇他再熟悉不過的門。
最後,吳悠實在看不下去,將綠柳擠到一邊,以腳代手,敲開了眼前的門。
瘟很快出現在了門口,而吳悠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立刻戲精附體,表情驚恐,渾身戰栗。眼神中充滿了弱小,無助,加可憐。
“嘖,怎麽弄回來一個這麽弱的。”
“這個……”
綠柳實在太害怕了,腦子裡亂成一團麻,剛剛和吳悠一起想好的說辭都已經到嘴邊了,卻突然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他這個樣子在瘟看來卻是最為真實的。
“行了,你可以滾了。”
將吳悠提起來後,瘟一腳踹開了綠柳。
“那個……”
倒在地上的綠柳卻沒有松開手上繩子。
“怎麽,你想和她一起?”
瘟轉頭看向綠柳,眼中射出的寒光讓綠柳渾身打了個哆嗦,不自覺的放開了手。
進了大殿裡,或許是覺得吳悠沒有任何威脅,又或許是對現在的力量非常的自信,瘟並沒有將她像之前那幾個人一樣關進籠子裡。
吳悠向周圍看了一圈,之前來去的速度太快,她現在終於看清楚了這一圈的咒語。
不過~
她一個字符都看不懂。
就在吳悠用心辨認這咒語的時候,地上的字符亮了起來。
“放心,痛苦是暫時的,你很快就能解脫了。”
見吳悠一直在不停地在看周圍,瘟還以為她是因為害怕。
就如同前幾次一樣,鬼骨攝魂燈上的骨燭一根根亮了起來。
可是,當那一根被吳悠加了料的骨燭也亮起的時候,所有的燭光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誒喲我去,居然還是這麽少女心的顏色。”
吳悠盤腿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頭頂正上方的鬼骨攝魂燈。身上的繩子在周圍的咒語亮起的時候已經被打開了。
瘟原本還淡定地坐在凳子上,當他看到燈的顏色發生變化的時候一下子衝了過來。
“你是怎麽掙脫繩索的?”
當瘟看到吳悠淡定地坐在地上的時候,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這個麽?本來就綁了個活結呀。”
吳悠抬頭看著瘟,笑得一臉純良。
嘭!
一根骨燭突然炸裂了開來。
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燈上面的骨燭一根接一根的全都炸裂了。
“你!是不是你!你都幹了些什麽?!”
瘟低頭看向吳悠,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我啊,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裡面加了點料。怎麽樣,現在有什麽感覺?”
隨著骨燭的炸裂,那些被禁錮在裡面的怨魂全都跑了出來。
吳悠的話還沒說完,那些怨魂全都向兩人衝了過來。然而衝向吳悠的那幾只在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突然來了個急刹車。
在空中停留了幾秒後,扭頭衝向了瘟。
“你到底是什麽人?!”
瘟從寬大的袍子裡抽出一把軟劍刺向了吳悠。
哐當
軟劍在吳悠面前落到了地上。
瘟捂著頭蹲了下來,他的周圍被黑色的濃煙圍繞著。
那些怨魂趁著瘟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吳悠身上的時候從背後一起附身到了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