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狐妖的消散,它設下的結界也一起解除了。
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對不幸的母子。
在結界中沒有發現時間流逝,等到吳悠走出家居店的時候,外面已經從傍晚變成了深夜。
涼風習習,吳悠那被狐火燒的參差不齊的馬尾在風中飛舞著。
“沒有一個人類是無辜的。”
妖狐的話在風中飄蕩,像是還心有不甘的樣子。
“凡事都是相對的,是不是無辜,不是任何一個個體可以主觀下定義的。”
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吳悠撂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冥界。
“丫頭!你怎麽弄成這樣回來了?!傷到哪裡了?!”
剛進家,看到一身狼狽吳悠,南山直接從客廳的沙發上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沒受什麽傷,但是你讓我留的頭髮被燒禿了。”
轉身晃了晃腦袋,吳悠把頭髮展現在了南山眼前。
“燒掉這麽多!真的沒有受其他的傷麽?外套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背後。”
吳悠之前在錢家祖宅的時候,就是外套沒什麽大問題,但是背上被冤魂給傷了兩道。
那次在解毒的時候差點要了吳悠的命,有了這樣一個先例,南山自然而然的就朝著那個方向去擔心了。
“真沒事,你看,一點傷都沒有。這次的狐妖戰鬥力不足,給不了我重創的。”
為了讓南山放下心來,吳悠聽話的脫下了外套。
之前冤魂所傷的位置已經徹底好了,連一點上傷疤都沒留下,吳悠的背上只剩下刺著小黑和薔薇的全背紋身。
“不過,大叔啊,長毛打架真的很不方便,明天我打算去剪了,有意見咩?”
南山雖然喜歡吳悠長發的樣子,但是和頭髮比起來,她的安危更為重要,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現在這個時候,就算吳悠和他說自己要剃個光頭,南山也絕對會全力支持。
於是,第二天一早,吳悠就去理發店剪了個齊耳短發。
她自己剪完之後非常滿意現在的新髮型,但是南山看到之後突然覺得心臟那裡被刺了一下。
“丫頭,你果然是個狠人啊。”
“啥?我不就剪了個頭髮麽,再說你昨天同意了的啊。”
吳悠皺著眉頭看向南山。
“我不是這個意思。正常妹子長發剪短發的時候要麽是猶豫不決,要麽不會剪得那麽短,最起碼還會給自己留下後悔的余地。你居然一下全給剪了,那可是你留了一年多的頭髮啊。”
“正常妹子,”吳悠走到南山身邊用力踩住了他的右腳:“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咯?”
“我不是,我沒有,你怎麽能隨意曲解我的話呢。”
南山驚恐的發自靈魂深處的否認三連。
這種情況,換成一般的女孩都非常的棘手,更何況他家這位還是個戰鬥力爆表的。
“不是最好喲~”
吳悠抬起了腳,放過了南山。
她今天還有事情要做,沒空繼續胡攪蠻纏的逗南山。
兩人之後一起吃了個早飯,吃飯的時候南山一直盯著吳悠的頭髮,還時不時的伸手摸了摸。他是真的覺得可惜。
“再擼就禿了。”
幾次之後,吳悠終於忍不住拽住了南山的手。早知道他會這樣的話,剛才出理發店的時候,就應該直接各忙各的去。
“誒~”
南山收回了手,同時歎了口氣:“本來胸就平,現在還剪了個這麽短的頭髮,以後出去會不會有人和我說:‘南山,你弟弟長的真清秀啊?’”
“南、山!”
吳悠抬起頭,看向南山的眼睛裡閃著火光。
“老李,飯錢我之後回來付,先逃了啊!”
南山朝著一邊愉快的看熱鬧的老板大喊一聲後,瞬間閃了出去。
“你他媽有種別跑!”
暴怒的吳悠起身向前一甩手,她剛剛用來吃飯的筷子直接插在了南山逃跑的地面上。
“啊哈哈哈,南山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作得一手好死啊。”
李老板見怪不怪的將地上的插在地上的筷子給拔了起來,扔到了垃圾桶裡。
“就是,一把年紀了,幼稚的要死。”
吳悠換了一雙新的筷子,重新坐下繼續吃早飯。
“拋開年紀不談,你們這應該算是物以類聚了吧。”
“敢當著我的面這麽說的你也應該是我們的同類人吧。”
吳悠看了看時間,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豆漿。
“老李記得問大叔要飯錢哦,千萬不要放過他。”
“那是必須的。”
愉快的和早餐店老板告別後,吳悠來到了閻王殿。
“杜若~我……”
“你怎麽現在才來!”
吳悠剛推開杜若辦公室的門,話還沒說全呢,宋帝王突然竄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大,大王?你怎麽會在這兒?”
吳悠被嚇了一跳,差點把剛剛和的豆漿給噴出來。
“蕭湛!”
“蕭湛?”
吳悠一臉的問號,不知道宋帝王對著她喊蕭湛的名字到底是何用意。
“蕭湛!”
“蕭湛怎麽了?”
“蕭湛他,蕭湛他……”
宋帝王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蕭湛的名字外,其他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能換一個可以說完整句子的人不?”
吳悠從旁邊探出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杜若。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肩膀就要被宋帝王給捏碎了, 用眼神不停的暗示他趕快救救自己。
“宋帝王大人,先冷靜一下,你這樣只會更加的浪費時間。”
雖然杜若走上前來企圖把宋帝王的手拉開,可是宋帝王就像著了魔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堂堂掌管三殿的王,怎麽這麽沒出息!”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閻王走了過來。
吳悠和杜若原本以為他會來勸說宋帝王,可是閻王卻直接給了宋帝王一擊重擊,把他敲暈了過去。
“只要一牽扯到蕭湛的事情他就會變成這樣。這貨我帶走了,剩下的事交給你們倆了。”
說完閻王面不改色地拖著宋帝王離開了辦公室,留下吳悠和杜若兩人兩臉懵逼。
“頭髮什麽時候剪的?”
半分鍾後,杜若率先開了口。
“今天早晨剛剪的。”
吳悠無意識的回答道。她還在為閻王剛才的操作感到驚訝。
“哦。那個,我們來聊聊正事吧。”
杜若推了推眼鏡,把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