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人,他有一個女朋友,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她。可是有一天,他的女朋友卻無情的離開了他,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給。痛不欲生的他終於有一天失去了理智,找到了女朋友殺掉了她,之後他原本想自殺,可是到臨死的那一刻才意識到生命的誠可貴,但從此他卻噩夢連連每晚都會夢到自己前女友披頭散發,紅舌捶地的找他來索命……”
“無奈他去找了道士。道士讓他做三件事。一、把前女友的屍體好好安葬;二、把前女友生前的睡衣燒掉;三、把藏起來的血衣洗乾淨……”
“這個結尾我知道,他在洗衣服的時候,前女友出現了,告訴他:‘寶貝,因為你沒有用雕牌洗衣粉啊’。”
“對對對,這個我也聽過,好老的故事,你就不能講點新的麽。”
“想聽新的你們自己講啊,you you up。”
幾個穿著校服的初中生正圍坐在麥當當的一張桌子上將搞笑鬼故事。期間還時不時的鬥個嘴,氣氛非常歡樂。
但是,坐在他們旁邊一桌的一個男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一口氣喝完手中的冰可樂後,匆匆離開了那裡。
吳悠見狀連忙跟了出去。
她這次的任務是要帶一個被前男友殺害的可憐女人回去,而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前男友,那個可以帶她找到任務對象的直接線索。
男人回到家中,癱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散落著許多照片,全都是她任務對象生前的。
一直到傍晚,日過西山,男人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嘩啦啦
他從口袋裡再次拿出鑰匙,選中其中的一把,對準了臥室的門鎖。
門被打開,一股甜膩的,但又伴有些許腥臭的味道飄了出來。
臥室厚重的窗簾緊緊的關著,屋裡黑壓壓的,看不清情況。
男人沒有開燈,關上房門後徑直走了進去。
“親愛的,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你之前總是說我不陪你,我決定了,明天就去把工作辭了,以後我們能每時每刻都能在一起了。”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都和你說了不要踢被子,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
……
很快房裡傳來男人絮絮叨叨的聲音,像是在和女朋友說話,但是卻聽不到他女朋友的聲音。
深夜,萬物俱靜。那個男人也沒了聲音,似乎是進入了夢鄉。
“不對勁啊。”
從麥當當到這裡,吳悠一路都緊緊的跟著這個男人,途中沒有任何異樣。
這屋裡她也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陰氣,可是剛剛臥室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那股味道,怎麽想都覺得有蹊蹺。
另外,正常如果是兩人聊天的話,再怎麽樣也會有一兩句回應吧,可是自從那男人開始叨叨,他女朋友一句話都沒有回答他。
還有,正常一個人住的,誰閑的蛋疼會鎖住臥室的房門啊,這也太奇怪了。
吳悠慢慢現身,站在男人家的客廳裡,雙手抱於胸前,歪著頭,盯著臥室的房門。
如果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突然開門起來上廁所,一定會被嚇得不輕。
“算了,等他明天出門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昨晚調的鬧鍾按時響了起來。
洗漱完畢,又下樓吃了頓難得的早飯,吳悠重新回到了那個男人的家裡。
屋裡一如她昨晚離開時那樣寧靜,只有玄關處整齊的擺放著的拖鞋說明男人已經出門了。
走到臥室的門口,稍微站了一會兒,吳悠從房門穿了進去。
屋內的窗簾依舊拉著,將朝陽的光亮擋在了外面。
眼睛稍微適應了一點黑暗的環境後,吳悠打開了臥室的燈。
“我勒個去的,這也太變態了吧。”
眼前的景象,搭配屋裡那股奇怪的味道,讓吳悠的胃有些翻騰。
牆上、地板上貼滿了她任務對象生前的照片,每張照片還用大紅色的記號筆把頭圈了出來。
就連床上用品也未能幸免,被子、床單、枕套,全都是她任務對象原先的照片,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等身抱枕,上面的照片居然是那種不可描述的。
變態,真的是太變態了。
除了這兩個字,吳悠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那個男人。
她早就猜到了那男人昨晚的聊天對象,就是已經死了三個多月的任務對象,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這些都算了,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床邊居然放著一口棺材!
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用力將棺材板推開,裡面飄出的味道差點讓吳悠把剛剛吃的早飯給吐出來。
“救……命,救……命。”
就像故意不給她適應時間似的,棺材板剛推開,裡面一個微弱的女聲飄了出來。
揉了揉鼻子,吳悠又回到了棺材邊,這次終於沒忍住,轉頭把早飯全都吐了出去。
棺材裡注滿了彩色、油膩的液體。
在這液體中,浸泡著一具已經有些變形的女人的屍體。這具屍體的鼻孔和耳朵裡被塞滿了已經發黑的糯米。而眼睛和嘴巴則用魚線被牢牢的封了起來。
那股讓人惡心的味道就是這液體和屍身一起發出的,吳悠用袖子擦了擦嘴,回到了棺材邊。
“救救我,我不想待在這裡。”
棺材中的女屍,臉部突然發生了變化,但隨即立刻又變了回去。
“封屍固魂,這變態真是對你愛到骨子裡去了。”
吳悠皺著眉頭,將鳴凰變成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後強忍著不適,伸手將女屍嘴巴上的魚線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給挑斷了。
當剩下最後一根魚線的時候,她立刻深吸一口氣,隨著隨後一根魚線斷裂,立刻閃到了一邊。
噗噗噗~
屍身發出了一種像是放屁一般的聲音。
咕嘟嘟,咕嘟嘟
棺材裡的液體也開始沸騰了起來。
當這些聲音都停下來後,一個滿臉淚痕的女鬼跪倒在了吳悠的面前。
“謝謝你救了我。”
“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的。你快跟我走吧,一會兒那個變態就要回來了。”
走之前,在女鬼的央求下,吳悠將這一屋子的照片全都扔到了棺材裡,然後往裡面扔了一張火符。
藍黑色的冥火慢慢燃了起來,女鬼看著那些被燒得卷曲發黑的照片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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