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下,你個蠢貨!”韓福平一把扯過警員手裡的槍。
那是一支“泰瑟電擊槍”,雖然不會要人命,可挨上一家夥也夠受的。
看著在地上抽搐的韓德永,韓福平吼道:“把他關進拘留室。”
等警員七手八腳的把人抬走之後,韓福平冷冷的說道:“大家各退一步,就當沒發生過,醫藥費我會如數奉上。”
張桐哪還管這些,焦急的喊道:“現在先把人送到醫院去。”
韓福平冷冷的說道:“你先答應我的要求。”
張桐看了楊世清一眼,雖然經過包扎,但血液還不停的外湧。眼睛也緊緊的閉著,任憑如何呼喊也不睜開。
“韓所長,我要求把他送到醫院治療,立刻!”張桐厲聲喝道。
剛才要不是楊世清擋了一下子,受傷的就是他了。
所以,現在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人救下來。
韓福平掏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點上,淡淡的說道:“要麽你簽個協議,要麽就讓他的血流乾。”
他也是老警務人員,憑著傷口的位置就知道楊世清的傷情並不重。
只是頭上挨了這麽一下,陷入昏迷而已。
如果是別人,韓福平已經聯系救護車了。
可今天犯事的是自己的侄子,這就要拿捏一下,不然會惹來很多的麻煩。
“很好,既然韓所長堅持,那我自己叫救護車。”張桐說完就要掏出電話。
韓福平冷笑了一聲,往左右使了個眼色,兩個警員立刻按住張桐的手。“先生,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只要進咱們的治安所,所有通信設備都要上交。”
“所長,他沒有電話。”警員們按倒張桐以後,將他的身體摸了個遍,可就是沒有找到手機。
“原來是虛張聲勢。”韓福平獰笑道:“小子,這件事情我不想鬧大,只要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你和你的同伴現在就能離開。當然,我也不會做得太絕,醫藥費什麽的我還是會給的。”
雖然被壓得死死的,但張桐並沒有半點慌張,他淡淡的說道:“韓所長,立刻把人送到醫院,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哈哈哈。”韓福平大笑幾聲後,從旁邊拉了一條椅子過來,大馬金刀的跨坐在上面。“小子,我知道你有點身份。可這兒是城西4站的治安所,你就是條金龍,也給老子老老實實的蟠著。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簽還是不簽?”
到了這個地步,當然沒有了轉圜的余地。
如果不在那份炮製出來的筆錄上簽字,那他就完了。
此時,韓福平的內心忐忑到了極點,甚至連表情都變得異常扭曲。
張桐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韓福平的心裡莫名的打了個突,他往左右一看,詫異的說道:“剛才那個小孩子呢?”
身旁的警員面面相覷,剛才治安所裡一團亂,誰還會注意一個小孩子的去向。
韓福平一把抓住張桐的衣襟,大吼道:“您把那個小孩子藏哪兒去了?”
張桐輕輕地說道:“韓所長,馬上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是……,是!”韓福平松開了手,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你們先把傷者送到醫院吧!”
警員們連忙將楊世清放到一個擔架上,又急匆匆的跑出去。
“你不跟過去看看?”韓福平低低的問了一句。
張桐並沒有回答,他拖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盯著韓福平的眼睛看。
韓福平隻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毛,好一陣子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要做什麽?對,今天我是徇私枉法,可韓德永還是個孩子,你就放過他吧!”
“還是個孩子?”張桐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韓德永至少有25、6歲,身高在1.75上下,這樣的一個壯漢,在韓福平的嘴裡居然成了孩子!
就在他啞口無言的時候,一個中年人風風火火的闖進治安所,才看到韓福平他就大聲喊道:“老三,你看到德永沒有,他現在還沒有回家,老太太都急壞了。”
“大哥,德永沒事……。”韓福平低低的答了一句。
“沒事就好,他人在哪裡?”那個中年人舒了一口氣。
這時,他發現地上全都是血液,臉色刹那間就變了,又焦急喊道:“這不會是德永的血吧!”
韓福平搖了一下頭,說道:“德永在拘留室,剛才他把人的頭打破了。”
中年人長長的吐了口氣,笑著說道:“打破就打破唄,多少錢我賠就是。老三,你看我也來了,是不是把德永放掉?”
韓福平看了一眼張桐,沒想到對方也在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這讓他的心縮得更緊了。
“大哥,這……。”
韓福平的話沒說完,就被那個中年人打斷了,他滿不在乎的對張桐說道:“你就是家屬吧!醫藥費多少錢?五萬、十萬,要不你開個數,我一定滿足。”
張桐並沒有回答, 這不是故作矜持,而是心急如焚。
剛才韓德永行凶傷人的時候,張桐撥通了燕巴虎的電話號碼,然後把手機拿給嬌嬌,讓她找個地方藏起來。
可現在已經過了快10分鍾,那個小丫頭也沒有露面。
“嬌嬌會不會有事啊!”張桐心裡一陣陣的後怕。
“說啊,多少錢?”中年人看張桐不說話,又逼問了一句。
看對方還是沒有答話,中年人一臉傲慢的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們韓家在海城那叫根深蒂固,如果你不想惹麻煩,最好識趣點拿錢走人。再說,我們家的德永還是個孩子,你們就不能讓著一點?現在被打得頭破血流,也是活該。”
話到這兒,中年人又對韓福平說道:“趕緊帶我去看德永啊,還愣著幹什麽?”
韓福平的臉上一陣扭曲,他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就在這時,一個七十來歲老太太闖了進來,指著韓德平的鼻子喝問道:“德永被你抓了?”
韓福平忙不迭的辯解道:“媽,他剛剛把人打傷了,現在傷情……。”
老太太把手一擺,大喊道:“我不管他打了誰,就是天王老子也一樣。現在把人放了,回家我在找你算帳。”
“媽,這……。”韓福平一副為難的樣子,但他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張桐。
“哼。”老太太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對著張桐說道:“我們家德永還是個孩子,你多大的人了,還跟他計較?不就是想訛錢,500夠不夠了?我跟你說,只要德永少了一根毛,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