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觀眾的厚愛,明天星期四,直播休息一天,祝大家晚安。”
接下來的比賽,張桐再沒有遇到齷齪事,3場比賽都順利的贏了。
到了21點的時候,他也不顧觀眾挽留,急急忙忙的下了播。
“嬌嬌,收拾收拾,我們準備回家了。”
嬌嬌就在旁邊寫字,她已經掌握了“木”,現在正在臨寫“永”。
“爸爸,這個字好難啊!”看張桐來到身邊,嬌嬌小聲的抱怨道。
“永”字看著簡單,但是比起“木”字難了不是一星半點。
點、折、豎鉤,提、撇、捺,只要有點點差異,整個字就顯得異常難看。
圓圓矮矮的,就像是衛律明的寶貝兒子“衛小胖”一樣。
呃,應該說很多個衛小胖在排隊,而且還都是歪歪斜斜的。
但這些字在張桐的眼裡,卻像原帖一樣珍貴,他笑著說道:“嬌嬌的筆畫到位了,和爸爸的一樣呢!”
嬌嬌看了又看,卻沒有發現那一筆和爸爸的字相似。但他都這麽說了,絕對有他的道理。
嬌嬌眉開眼笑道:“爸爸,嬌嬌是不是很厲害?”
“當然。”張桐眉飛色舞的說道:“簡直就是天才。嗯,咱們把筆洗乾淨,就回家睡覺覺了。”
錦江花園的房子空間都很大,並不適合改造成直播間,所以張桐利用的還是老房子。
這裡離家不過10來公裡,開車也就是十多分鍾的事。
“怎麽大的雨!”
下樓以後,張桐才發現天降暴雨。
看著滿地的流水,他扛起了嬌嬌。
“走,我們去坐地鐵。”
雨實在太大了,開車回家容易肇事不說,還可能被堵在路上。
“哇,這兒好熱鬧。”嬌嬌還是頭一次進地鐵站,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嘴張得老大。
但在驚訝之後,嬌嬌緊張起來,她的雙手死死攥住張桐的頭髮。
“嬌嬌,爸爸的頭上是不是有兩個角啊!”張桐笑著問道。
嬌嬌看了一眼,咯咯笑道:“爸爸沒有角,只有兩根短短的辮子,一點都不好看。”
張桐伸手拍了肩上的小屁股一下,“凶巴巴”的說道:“弄亂爸爸的髮型就算了,還敢挑肥揀瘦,打你、打你。”
“咯咯咯。”嬌嬌笑得更大聲了。
忽然,她停住笑聲,說道:“爸爸,那邊有人在唱你的歌。”
下一班地鐵還有十多分鍾才到,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湊湊熱鬧。
張桐說道:“咱們過去聽聽。”
地鐵站的過道向來都是文藝青年的聖地,他們有唱歌的,有拉樂器的,還有畫畫的和兜售小飾品的。
現實的世界沒有城管,但這不代表混亂。
那些文藝青年佔的地方都很小,並不影響人們的行走。
張桐往前走了幾步,果然聽到《突然的自我》的旋律。
“那就不要留時光一過不再有
你遠眺的天空掛更多的你彩虹
我會緊緊的將你豪情放在心頭
在寒冬時候就回憶你溫柔……。”
唱歌的歌手大約34、5歲,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愁苦,似乎心裡壓著沉重的心事。
這情緒也感染了歌曲,讓原本的惆悵再多了幾分蒼涼。
“還行。”張桐點了一下頭。
這歌手的嗓音雖然一般,但情緒飽滿,也算是達標了。
就在張桐準備放錢的時候,
身邊傳來一聲吼叫。 “你特麽唱的什麽玩意?”
張桐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那個歌手的臉上傳來一聲脆響。
“啪!”
“你……,你怎麽打人?”歌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特麽唱得狗叫一樣,叫老子心煩。”打人的家夥約有20來歲,看打扮應該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興許是喝多了酒,舌頭就有些大。
“對……,對不起。”歌手的眼中怒火閃爍,但他沒有發作,反而低頭道歉。
“呵呵。”看對方服軟,上班族冷笑了幾聲,吼叫道:“這兒是通道,不是歌舞廳。你特麽佔道經營就算了,還唱得那麽難聽。滾,不然我打電話報警。”
歌手的臉上一陣慌張,忙不迭的說道:“還請大哥高抬貴手,我會注意的。”
在這兒唱歌,屬於民不報官不究。
但只要被乘客投訴,他們就會被警察驅逐,不準再回來擺攤,所以歌手們並不敢冒犯乘客。
“滾!”歌手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並沒有獲得憐憫。上班族的氣焰反而更加的囂張,他指責對方的鼻子叫道“快滾啊!”
歌手畏懼的退了一步,又哀求道:“大哥,我的女兒在醫院裡,就靠我唱歌……。”
話還沒說完,上班族一腳踢在歌手抱著的吉他上。
“砰”。
猝不及防之下,歌手往後退了幾步,重重的撞在背後的牆上。
趁他頭暈眼花之際,上班族順手拽走吉他。
“老子讓你唱,讓你唱!”上班族一邊吼叫,一邊掄起吉他往地上摔打。
“啪、啪”隨著幾聲悶響, 吉他四分五裂。
“別砸,求求你別砸,這是我女兒的命啊!”歌手連忙撲過去,可吉他已經四分五裂了。
看著那些殘骸,歌手嚎啕大哭道:“這是我女兒的命啊,我女兒的命啊!”
“呵呵,還跟老子演戲!”上班族冷笑了幾聲,又猛踩地上的那些殘骸。
“別踩了。”歌手急忙趴在地上,試圖用身體護著那些殘骸,嘴裡還苦苦哀求道:“別踩,這是我女兒唯一的希望啊!”
“去你麽的。”上班族一腳踢開歌手,然後繼續狂踩那堆殘骸。
忽然間,他一腳踩到空處,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哎呀,狗日的還敢打我。報警,我要報警!”
看周圍沒有人搭理自己,上班族蹦起來吼叫道:“有沒有人管事,要飯的打人了。”
這時候,歌手脫下身上那皺巴巴的衣服,將吉他的殘骸一樣樣的放上去。“我女兒就住在急症病房,等著錢救命啊!”
“我去你麽的。”聽到這哭訴,上班族更是怒不可遏,兩步衝到歌手的身邊。
他舉起了手裡的公文包,重重的朝對方的頭上砸落。
“砰。”
可就在這時候,他的腿根處傳來一股巨力,接著人就橫飛出去了。
再次摔倒的上班族,在確認自己沒有受傷後,歇斯底裡的吼叫道:“打人了,快報警啊!”
其實已經不用報警了,地鐵站值班的警察,已經帶著幾個保安圍了上來。
上班族的聲音更大了,他指著張桐吼道:“就是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