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遭受了什麽?你為什麽一臉崩壞?你為什麽躺著進來?只要你供出來是誰指使你陷害泰家的!我不但放你一條生路,還能滿足你一些要求!”
現在趙莽的耳邊就好像有兩個一黑一白的小鬼一樣。
白的鬼說:“不能說,堅持住!”
黑的鬼一腳把白鬼踹飛出去,然後用異常誘惑的聲音說:“說吧,快說吧,說了就能活命,還能報復那個讓你受盡侮辱的小太監!”
白的鬼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上爬起來:“不能說!法義教的教義不能違背啊!”
黑的鬼一個飛踹再次把白的鬼踢沒影:“教義重要還是命重要!教義重要還是節操重要,現在節操都tm沒了,你還跟我談教義!”
“是啊,節操都已經沒了。”趙莽心中暗道。
黑的鬼一臉的興奮,認為自己要取得勝利了,卻不曾想趙莽突然接了一句:“節操都已經沒了,那教義就更不能放棄了!不然老子的節操豈不是白白的沒了。”
黑的鬼吧唧一聲摔倒在地,自己這是勸說過度了。白的鬼遠遠的飄了回來,他勝利了!
泰迪可不知道趙莽心中天人交戰了一番反而更加的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只是看趙莽不說話,繼續威脅道:“嘴是真的硬啊,既然你執迷不悟,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趙莽心中黯然,屈辱又要再一次降臨了嗎,為什麽還有點小期待呢。
趙莽的期待並沒有能成功降臨,泰迪也沒有折磨趙莽的意思,他就是單純的威脅威脅。現在泰家已經成功證明了清白,泰迪的所作所為也算成功了,接下來泰迪能問出幕後指使是多賺的,問不出來也沒什麽。
抱著這種心態,泰迪就更加的輕松了,轉而裝逼的分析道:“刺客趙莽早先是江湖人,出了軍隊後也回歸了江湖,不知道有沒有趙莽這幾年在江湖上的信息呢?”
對於泰迪提出的問題,鄭寶仁立馬站了出來說道。
“趙莽,平禧三年十一月退出軍隊,同年回了老家一趟,卻因為性格原因得罪了當地一個小門派,雙方發生武鬥,趙莽連殺三人後逃離。(注:江湖武鬥、仇殺當地衙門或者六扇門的人並不介入,任由江湖人內鬥,這也是昔日先皇鄭公定下的規矩。)”
“平禧四年,趙莽逃進江南道,與慕容家小公子發生衝突,重傷逃離,同時慕容家發布追殺令追殺趙莽。”
“同年,趙莽再次逃離江南道,出現在山東道,並且在山東道落了腳,同時在山東道闖出一個雙槍的名號。”
“在之後的幾年趙莽的消息一直是在山東道傳回來的,沒聽說趙莽去過別的地方,近期刺客趙莽活動的消息也都是在山東道傳回來的,再然後就是刺客趙莽突然出現在盛京城膽大包天的刺殺當朝王朗王尚書的時候了。”
鄭寶仁說完,又站了回去。
泰迪一臉佩服的看著鄭寶仁,雖然鄭寶仁是個太監,但是能力還是沒的說的。
泰迪敢肯定趙莽被抓之前鄭寶仁都不曾關注過這個無名小卒。這些資料消息一定是趙莽被抓之後,鄭寶仁派人從以前的檔案消息之中翻出來的。
一個普通的近衛軍,四年前的情報都還有,不得不稱讚一下東廠的情報,怪不得能做到監管整個武國。
“東廠的情報果然不負盛名。”泰迪毫不吝嗇的稱讚了一句。
鄭寶仁一個太監很少被世家子弟稱讚,能得到泰迪的一句稱讚鄭寶仁十分滿意,看向泰迪的目光都友善了一點點。
“既然趙莽是突然出現在了盛京城,那麽一路上有沒有趙莽的出入記錄,包括盛京城的出入記錄呢?”泰迪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時代的人趕路路過什麽地方,包括進城、出城都是要進行登記的,如果有趙莽的登記證明,那調查起來就會更輕松一些。
“一路上並沒有刺客趙莽的記錄,當然也有可能是趙莽走了山林土路並沒有從官道、州府走的原因,至於盛京城的四個城門口均沒有刺客趙莽出入的證明。”鄭寶仁說這個話的時候那叫一個輕松,沒有出入證明就說明趙莽是偷著進盛京城的,這就屬於城衛軍的失職,跟他鄭寶仁沒有半毛錢關系,自然輕松。
“還是偷渡進來,那另一個黑衣刺客呢?”昨日刺殺當朝王尚書可是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趙莽已經被抓到了,另一個可還沒有消息呢,錦衣衛仍在滿盛京城抓人中。
泰迪一問另一個刺客鄭寶仁臉色就是一苦,這可就跟他有關系了,屬於他東廠的失職,還得硬著頭皮說道:“還在搜尋抓捕當中。”
“能設計出刺殺當朝尚書這麽膽大包天的計劃,肯定不止這麽兩個人,一定是團夥作案,最近有沒有什麽大批量的異動?”泰迪問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瞧不起趙莽的智商,所以才懷疑趙莽有同夥。
“異動?福爾康大人這麽一問我到是想起來一件事情,前幾天我東廠下面的暗探曾傳回來消息說法義教的教眾在大批量的往盛京城靠,說帶隊的還是法義教的金輪法王,這個……莫不是法義教?”鄭寶仁帶著一絲不確定問道,要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挺巧的,這邊法義教剛有異動,然後刺殺事件就發生了。
泰迪從一開始就緊盯著趙莽,在鄭寶仁說到法義教的時候,泰迪很清楚的看到趙莽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慌亂,而這絲慌亂被泰迪捕捉到了。
法義教這個臭名昭著、蠱惑人心的教派泰迪自然知道,同時也很了解法義教很假大空的說法。
首先說法義教的教義裡面所定義的和平,在泰迪看來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法義教追求的是一種很完美的和平,天下大同的和平。
可在泰迪看來,人只要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就永遠不會存在真正意義上完美的和平。
跟何況你法義教打的是推翻武國鄭姓皇室的統治,就算法義教真的成功了,這個過程一定不會和平。
也就是說法義教的教義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更別提未來這種大餅了。
“法義教!金輪法王!”泰迪著重說了這兩個詞,同時逼近趙莽給趙莽壓力。
面對泰迪的逼近,趙莽一個武林高手居然不敢與泰迪對視,反而別過了腦袋不去看泰迪。
這個時候泰迪心中就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確定趙莽是法義教的人,至於是法義教什麽地位,泰迪還猜不出來。
此時泰迪心中也是有些暗喜,他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隨口一問居然釣出來這麽一條大魚,還真是不曾想瞎貓能碰上死耗子。
既然已經很有大的把握確定趙莽是法義教的人,泰迪就準備對症下藥了。
法義教在泰迪看來就是一種另類的傳銷組織,先用假大空的夢想、未來等來誘騙人加入,然後用極富煽動性和欺騙性的教義來洗腦,同時不定期的給上一點甜頭,讓加入的人認可甚至死忠於法義教。
想要對付這種人很簡單,只需要侮辱法義教,侮辱法義教的教義,侮辱他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東西,很快他們就會忍不住的。
雖然這種手段有些不道德,但對於一些看似美好的蛀蟲,並不需要講道德。
“趙莽,你是不是法義教的教眾?”泰迪面帶微笑的問道。
趙莽沉默不語,旁邊立馬有人上來威脅趙莽:“福爾康大人問你話呢,快回答!”
“大人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趙莽自己也知道沉默不說話不是辦法,索性開始裝傻。
“不知道嗎?那我幫你普及一下知識點好了。”泰迪的態度越發熱情,俯在趙莽耳邊開始述說:“法義教啊,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教派,當初不自量力挑釁武國,結果被武國小小的一波清洗,差點滅了個乾淨,也是武國仁慈,法義教才能苟活至今。”
泰迪這話就是點在法義教的痛處上說的,沒錯至始至終法義教都如同一個不能見光的老鼠一般苟活著,之前還不容易膽子大了一次,在陽光下面露了一下臉,結果連命差點都沒了。
泰迪如此嘲諷法義教,偏偏趙莽又是法義教的死忠,頓時拳頭就攥緊了,牙根也要的死死的。
“對了,還有法義教所謂的教義,那是什麽狗屁不通的東西,呵呵。”說完了法義教,泰迪開始說上了法義教的教義。
趙莽本身就是對法義教教義有很深認同的人,甚至狂熱的認為法義教的教義就是自己活著的追求跟一切。
平日裡別說有人敢侮辱法義教的教義了,就是表現出一絲不認同,趙莽都得跟人家比劃比劃。
可現在形勢比人勢大,趙莽就是咬碎了牙,把指甲攥進肉中,也得忍著。
還挺能忍,泰迪心中冷笑,嘴上卻不停:“你說你一個法義教的教眾,連自家教派教義都被侮辱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你說你還活著做什麽?法義教的教義是怎麽教導你的?假大空的教義教會了你什麽?”泰迪接二連三的侮辱終於壓垮了趙莽最後的理智。
趙莽掙扎著起了起來,嘶吼道:“敢侮辱法義教!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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