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明明已經早上八點多了,可是逐漸陰沉下來的天氣看起來跟傍晚一樣。
“啪嗒。”第一滴雨滴落下,接連的就是不間斷的小雨滴。
兩個正在巡街的捕快打著哈欠商量一會雨大了去誰家避雨。
路過一個胡同的時候,其中一個捕快腦抽的往右邊看了一眼,腿肚子就是一哆嗦,跌倒在地,然後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胯下傳上來,他就覺得自己應該換褲子了。
另一名捕快看見自己的同伴摔倒,正準備嘲笑的時候,他也腦抽往胡同裡面看了一眼,然後他也跟著摔倒在地,同時無比慶幸今天下雨了。
“錦衣衛!”後摔倒的捕快發出淒慘的聲音,然後驚慌的爬起來,隨身的腰刀掉了也不敢去撿,手腳並用的往後跑。
“我腳麻了……”還坐在地上的捕快絕望的說道,原本涼了下來的下體又傳來一陣溫熱。
“劈裡啪啦……”雨越下越大了,天色也越來越陰暗,街頭巷尾根本沒有行人,兩旁的住戶為了防止風雨吹進來也緊閉著自家的門窗。
胡同裡傳出“啪嗒。”靴子踩在水面上發出的聲音,並且聲音越來越近。
捕快落在地上的燈籠也終於映照出胡同裡面的人。
這是一隊穿著飛魚服、帶著繡春刀的人,他們就是盛京城內惡名昭彰的錦衣衛。
錦衣衛不屬於任何一部,直接有皇帝統領,之所以臭名昭著就是因為錦衣衛的手段過於凶殘,他們奉行的宗旨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發過一個。
因為錦衣衛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多少世家大族家破人亡的。
按理說皇帝手中養著這樣一隻臭名昭著的機構應該會有很多‘正義’的言官參錦衣衛。
可事實上沒有言官參,換句話說沒有言官敢參,因為他們怕死!
要知道錦衣衛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哪怕錦衣衛用完這個權利自己也會死,可這種權利終歸是極大的。
言官愛名,甚至可以為揚名而死,做出撞死在金鑾殿上的舉動,但死在錦衣衛手中絕對不算揚名,所以沒有言官敢去參錦衣衛一本。
“把這兩個捕快給我抓回來好好審問,看看有沒有收賄受賄,濫用職權,如果有直接下獄。”帶頭的一個身穿千戶服裝的錦衣衛看著兩個捕快屁滾尿流的模樣不屑的說道。
“是。”立馬有一個錦衣衛領命去追逃走的捕快,至於另一個捕快已經被嚇昏了躺在地上呢。
“其他人給我把這一片圍起來!挨家挨戶給我搜,任何來歷不明跟近期才進入盛京城的,無論男女老少,都給我帶回總部審問!”帶頭的千戶冷冷下命道。
其他錦衣衛得到命令立馬散開把守住附近的各個路口要道,然後挨家挨戶的砸門。
“誰啊,誰啊!大雨天砸什麽門,作死啊!”第一家的住戶被砸了門脾氣不好的怒罵道,也沒有開門的意思,敲門的錦衣衛直接運轉內力一腳踹碎了房門,闖了進去。
“那個不長眼的!…呀!…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啊!…錦衣衛大人饒命啊。”
搜查還在繼續,有人並且給開門的直接核對,有人不給開門的,直接踹碎門進去審查,砸門沒人應的,直接踹碎門進去搜查,工作進度相當的快。
得到消息的盛京城衙門的人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看見錦衣衛辦事的手段,這個轄區的捕頭不忍:“這等手段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吧!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至於嗎!”
“少說點吧,
你要是不想你跟他們一樣就老老實實的!”帶頭的師爺連忙警告,他可不想因為手下而惹上錦衣衛這幫瘋狗。 “師爺,錦衣衛突然出動是因為什麽啊?”另一個捕頭是臨時得到通知調過來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小聲問師爺。
這個捕頭跟師爺關系不錯,師爺看了一眼他就給解釋了:“聽說是王尚書剛下早朝的時候在這條街上被刺殺了。”
“啊,居然有人敢當街刺殺一品大員,不要命了嗎。”捕頭一臉震驚的說道。
“誰知道呢,上一次盛京城出這等大事都是十年前了。剛下早朝的一品大員被刺殺這不是打皇室的臉嗎,所以第一時間錦衣衛就被派了出來,說起來這些百姓都是收了無妄之災啊。”師爺略微感慨道。
“唉, 希望錦衣衛這一次不要抓太多的人吧。”問話的捕頭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只希望不要波折到太多無辜的百姓。
“行了,多想想咱們自己吧,他們錦衣衛搜查的到是快,我們還得幫他們擦屁股!”師爺看著被破壞的門窗跟被帶走的百姓都是一陣陣頭痛,一會錦衣衛一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安撫跟賠償工作還要他們盛京城衙門來著。
“縣令怕是也知道不是什麽好差事,居然告病了。”師爺心中吐槽自家縣令,好事縣令上,壞事師爺來。
“皇上,錦衣衛已經收隊了。”一個小太監小跑著來禦書房通知暴怒中的鄭恆。
“凶手呢。”鄭恆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
要知道哪怕以鄭恆的城府修養,剛聽說王尚書被當街刺殺的時候還是硬生生的捏斷了一根禦筆,然後緊急派出了錦衣衛。
“還在審問。”小太監盡量不然自己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對於他們這種皇宮大內最底端的奴才,被主子的脾氣牽連是常有的事情,現在的鄭恆就是脾氣不好的時候,小太監可不想倒霉的死了。
“讓錦衣衛盡快給我一個答覆,對了,去通知東廠提督鄭寶仁來見我。”鄭恆縱然憤怒也沒有把氣撒在一個小太監身上的想法,吩咐道。
“奴才領命。”小太監松了一口氣就領命離開了。
……
一品大員被當街刺殺跟錦衣衛出動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這天,盛京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得到了消息,一時之間整個盛京城都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