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經濟,商品經濟,就是借助市場的力量,來驅動工農商業的展。
只有打破這層枷鎖,手工業才能形成規模,農業生產才能向更高的效率推進。
有的人可能會說,那糧食生產不到位,人都經商去了,誰來種地?
扯淡。這種極端環境哪那麽容易出現?人也不可能都不種地了去經商。
再說了,任何事物都是相輔相成的,任何文明進階都是需要原動力。
說白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橋到橋頭自然直!
小麥進入中原相當長的時間才取代相對低產的粟米,使得秦國得利,一統六國。
你可以說,小麥出現的恰到好處,但也不能否認,是當時的社會需求推動了小麥的快推廣。
到了大唐,低下的農業效率又讓曲轅梨取代了直轅梨。
同樣,你也可以說,曲轅梨出現的正是時候,又或者生產需要迫使農業工具不斷進步。
再往後看,大宋商業達與佔城稻的出現,明清的人口上限和美洲作物的引進,包括近代糧食危機和袁大德魯伊的雜交水稻。
這可以說是時代的幸運,但同樣也是時代的需求迫使農業進階。
你信不信?如果三千萬逃戶不種地了,糧食不夠吃了,分分鍾佔城稻就提前個兩百年殺進中原。
況且,佔城那個地兒現在就是大唐的啊!
如果大唐展到佔城稻還解決不了問題,那大唐即將出海的那些海商就不是往回運香料、琉璃了,美州作物馬上到達戰場。
要是還不夠,只要商業規模足夠維系社會展,只要大唐科技水平有足夠的時間進階,那雜交水稻就該來了。
吳寧太明白了,之前那十幾萬字都是鋪墊。你就算玩出花來,也就是給武老太太增點稅收,加點朝堂爭鬥的籌碼。可是逃戶不一樣,這才是大問題,才是症結所在,或者說是大唐的麻筋兒!!
武則天治國的能力繼承於太宗李世民,手段作風亦與太宗神形相似。但她始終無法越太宗....讓大唐變的比太宗時期更加偉大。
可是.....如果她能把太宗和高宗兩代掌權者都無計可施的逃戶問題解決了.....
嗯.....那武則天無論是在當代,還是後世的歷史評價就算還是不能與唐太宗比肩,也必然要拔高一個台階!!
這也是吳寧敢跟武老太太皮一下,敢威脅老太太的底氣所在!
老太太現在還舍不得殺他,指望吳老九這個混蛋,幫她締造奇跡呢!
......
咦???
佔城稻??
吳老九心說,我怎麽會知道佔城稻?佔城稻是好東西啊,關鍵時刻還能續條命....
扯遠了。
回到擴大商品經濟這個方向上來,不妨設想一下,如果大唐的逃戶和土地兼並問題放在大宋,那還是問題嗎?
大宋根本不可能有逃戶之患啊!
因為,失去土地的農民不用跑,達的城鎮經濟完全可以消化龐大的無產勞動者。
土地兼並更不是個事兒。大宋開國沒多久,土地兼並的嚴重程度就已經快趕上唐末了。
因為高度城鎮化,無孔不入的小商品經濟,把大宋變成了富得流油的一塊肥肉。
可是,反觀大唐呢?
農民失去土地之後,他沒地方去。
甚至沒有活路可言,因為就算沒有土地已然要交稅,自謀生路也不可能,因為城裡人也不要他們,更也沒有健全的市場環境支持他們二次創業。除了逃離原籍,變成隱戶依附地主階級,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可是兩三千萬的人口啊!
兩三千萬人跑到地主家裡,只會讓地主得到更多廉價勞動力,進而更瘋狂地兼並土地。
可如果大唐開放市場,把這兩三千萬人趕到城鎮呢?大唐能不能和大宋一樣變得富裕??
不能!
因為唐可不是宋那塊富得流油的肥肉,除了富就什麽都沒有了。這將是一頭全身腱子肉的雄獅!比當下還要凶狠!!
所以解除宵禁,讓商業時間最大化。廢除坊市,讓大唐的城鎮居民徹底動起來,讓商家可以直接地走到百姓身邊。
當先盤活城鎮商業,展到一定的規模,自然而然,商業就會吸收逃戶,充當廉價勞動力。
當商業進一步擴大,那無產百姓自然也就能從中找到機會,這時朝廷再輔以寬松的政策,無產農民,就能轉化成城鎮的新興力量,繼而重新創造自身價值,重新獲得生存的希望!
當然,大唐畢竟不是大宋,不能從表面上簡單的抄襲,這其中還有諸多細節無法完善,冒然施行這八個字,也不一定就能富起來。
所以,吳寧才只寫了八個字。
具體應該怎麽做,還需要哪些配套政策和條件,就得和太平公主細細地去聊了。
至於聊多長時間....
別催我哈....
這事兒挺難的,您老人家一京城的人才不也沒轍嗎?容我慢慢來......
當然....這八個字完事兒了,還有佔城稻啊.....還有別的。
......
時光流轉,新年已過。
三月的房州,若是換算成後世的公歷,已經是四月末,快到五月了。
荊湖之地的春天更是早就春暖花開,萬物萌醒。
去歲,吳寧的地窖讓下山坳著實嘗到了甜頭。年前,各家商量,想把水旱田地全改成菜田。如此一來,秋冬兩季又不知道要增收多少。
地多的族親更是年前就添置了農具,信誓旦旦地要在開春兒之時大乾一場。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
農忙早就開始了,可下山坳的地,沒人種了。地裡的野草都快一尺來高了,全荒著。
現在誰特麽還種地啊?燒炭吧!
如今,下山坳還有陳家莊,一共十七口炭窯,全力開動,日夜不息。
不但如此,兩個村子還有二十口窯正在修建,大概再有半月,即可全力生產。
比起烏竹炭的巨利,那點蘿卜白菜,誰還稀罕啊?
......
事情得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過了上元節,秦妙娘他爹秦文遠依律流放益州起程。
本來呢,根本就不叫事兒。房州離益州就算翻山嶺也不過就是四五百裡的路程,可是吳寧這個準女婿總是要去送一送的嘛。
而且,不能白送。
吳老九本著“捎帶手”的原則,花了大價錢雇了一個商隊,送了一萬斤炭給老丈人,讓他老人家路上慢慢用。
秦文遠也沒拒絕,畢竟這裡面還有他兩成份子呢。
不過,數落吳寧一通當然就免不了了,然後才心滿意足地上路了。
......
老頭一走,過了能有二十來天吧,專門去伺候秦老爺的秦福就回來了,而且一張嘴就管吳寧要三萬斤烏竹炭。
把吳寧嚇壞了。
靠!老子的炭就這麽好賣?算著日子,二十天也就夠秦福跑一個來回。
這說明什麽?說明秦老爺牛啊!!剛到地方就把炭賣光了??
呵呵....
吳老九想多了。
秦老爺不是剛到地方就把炭賣光了,而是剛到地方,就把炭送光了!!
結果聽秦福一說, 他老丈人到了益州,立馬當起了善財童子,白送!
從州官到富戶,這老頭拿著他的炭走人情了.....
把益州上下送了個遍.....
銷路沒打開,秦老爺這個人卻是闖出了名堂....
益州有點人面的都知道,打從房州來了個“賣炭翁”....
人不錯,到處送黑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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