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息來得太過突然,讓余喬整個人都手腳冰涼。
“余喬你所扮演的韓成已被惡鬼盯上,接下來的十分鍾內惡鬼將對你進行襲殺。”
距離惡鬼最近的居然是他自己?
那麽惡鬼到底在哪裡?
余喬惶恐不安,腦海裡頓時變成一片空白。
其實余喬的膽子並不算大,他可以被一隻老鼠給嚇到,也能為一個賭約,在街上和一個陌生女生搭訕,隻為了掙一下顏面。此時得知惡鬼已經盯上了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要去怎麽做。
忽然,余喬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籠罩住自己,他隻覺得有一隻冰冷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然後突然用力,往死裡掐去!
他根本看不見對方,隻覺得身周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就像是當初在那片黑暗中,整個人隻有腦袋可以動,身體在被一塊塊剁碎。
兩眼死命睜大,因為缺氧,余喬此時極度痛苦,意識已經逐漸臨近崩潰的邊緣。
我要死了?
余喬不想死,但此時連掙扎也做不到。不過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
然後,余喬發現自己能喘氣了,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這棟小洋樓的管理者,也就是李大良村長的兒子,正用手機當手電筒,指著自己。
“喂,你沒事吧?你怎麽躺在這裡?你該不會是有什麽病吧?”這人皺著眉頭看著他。
余喬粗重的喘氣,他擺了擺手,一臉隨意的道:“沒事,隻不過是老毛病犯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惡鬼突然放過了他,但余喬是萬萬不可能說出有鬼這種容易導致NG的事情的。
“那你可不要死在這兒啊,附近也沒什麽醫院的,你要不明天離開吧。”這人一聽余喬這話,趕緊道。
“明天再看看。”余喬從地上爬起來,他狀若無意的問道:“其實我是聽說這裡的菩薩靈驗,才想來這裡燒香的,你能和我講講菩薩的事情嗎?這是給朋友你吃飯的。”
說這話,余喬掏出錢包,數了十張紅票子遞過去。心中很肉痛,但余喬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余喬這幅作態,讓這人立馬眼前一亮,嘿嘿笑道:“好說,好說,來我屋子裡,我給你好好講講,這事情說起來,沒半個小時講不清楚。”
“朋友叫什麽?我叫韓成。”余喬笑著介紹自己。
“我叫李雷。”
跟著李雷,到了他屋子,原來他也住在一樓,旁邊就是廚房。余喬經過這裡時,隻覺得一股很強人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那種腐爛的魚肉混合在一起,仿佛發酵的氣味。
“這什麽味兒啊?是不是有鹹魚泡水變質了?”余喬好似隨意的問。
“我明天看看,也許是吧。”李雷臉上露出一抹異色,似乎有點驚慌,他連忙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余喬兄弟,裡頭坐,我先去廚房給你倒杯水。”
余喬卻連忙道:“不必了,我現在心癢難耐,先給我說說菩薩的事情吧,我好知道後天燒香的時候,有什麽忌諱,免得冒犯了。”
從遇到李雷開始,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那個之前想要殺了自己的惡鬼,卻一直沒有再找上他。
眼下才過去不到兩分鍾,余喬不敢讓李雷離開自己。
他隱隱覺得,那個惡鬼似乎在顧忌李雷……
“燒香?不用燒香,不過忌諱什麽的,我倒是可以和你說說,還真挺多的,我爸身為村長,要是冒犯了,
都要被懲罰的。”李雷說著率先進了他的房間,余喬連忙跟上,隻是一進去,他就發現很不對勁的一個地方! 李大良說他兒子李雷有媳婦,可余喬在李雷房間裡,並沒有看到李雷的媳婦。
此外,余喬收回了觀察了房間一遍的目光,他之前以為那股腥臭味是從廚房裡頭傳來的,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才是這股腥臭味的源頭。
這股氣味,是從一面有過翻新痕跡的牆面裡傳出來的。
“李雷兄弟,明天就把鹹魚扔了吧,怪難聞的。”余喬好似不在意的說道,並且臉上可以露出嫌棄的神色。
“行行行,知道了,你們城裡人就是矯情。”李雷不耐煩的道,但他的眉頭卻是下意識的一松。
余喬留意到了李雷的神色變化,心中一凜。
他好像猜到了什麽,但還不太確定。
“我和你說啊!怨活日,是我們這兒的鬼王菩薩的誕辰,這一天我們村裡的人都要好好祭祀這位鬼王菩薩。”
“鬼王菩薩?可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地藏王菩薩?”余喬故意面露大驚之色,嘴上這麽說,他心中則在不停地數著時間。
差不多十分鍾的樣子,余喬陡然間感覺到渾身一陣輕松, 就好像是一雙充滿惡意的目光轉移走了一般。
“好了,就這些了。還有一些小規矩,我明天再給你說吧,我有點困了。”李雷說得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瘦削的臉頰上,一對目光,不知道是不是余喬的錯覺,居然帶上了好似夜晚中貓狗眼睛的綠色。
“正好,我也想睡了,就多謝李雷兄弟為我解惑了。”余喬成功逃脫一命,這個時候他隱隱對那個惡鬼的身份,有了點猜測。
沒有十分把握,但也有五六分。
很有可能,那就是答案。
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麽他和李雷在一塊兒,那個惡鬼就不敢靠近,隻敢遠遠地盯著他。
“哈哈,對了,余喬兄弟,我們兩個這麽投緣,不如明天結拜吧!今天你就睡我這兒好了,哈哈,反正我的床兩個人可以睡,而且要比其他房間的床乾淨多了。”
“這……”余喬想到了這棟小洋樓裡的惡鬼,暗自咬了咬牙,就笑著點頭了,“好,沒問題,我也有這種感覺,和李雷兄弟一見如故。”
……
這個時候,二樓上。
成竹在胸,已經確定目標的林文龍,輕輕敲了敲蕭禾的房門,卻發現房門沒鎖,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黑漆漆的,沒開燈,他便開了開光,等房間裡的燈光亮起時,林文龍臉色一下子煞白起來,毫無血色,他驚恐的出聲:“怎麽可能!我……”
林文龍沒能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他整個人突然像是被一股大力抓緊房間裡,然後砰的一下,房門關上。
還是沒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