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淺井家的小谷城算是完成了使命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不能停留下去了,猿夜叉已經是一副豬哥的模樣,天天過來圍著阿市轉,到後來已經發展成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的程度了),我便離開小谷城,前往安養寺與前田利家匯合之後,就返回了尾張。
臨行前,淺井長政還特意托赤尾清綱帶來口信,說什麽決不辜負,大人現在出發,淺井家的使者也將隨即前往尾張雲雲,這是說給我聽的嗎?混蛋!
帶著不知道什麽樣的心情,在五月下旬,我到達了清州城,信長在之前已經知道了我這次去北近江所取得的成果,他就在那裡等待著我的返回。
“你這家夥,竟然私自把阿市帶去小谷城,這是想幹什麽?“信長沉著他那張臭臉,一見面就責問起來。
“不是哥哥你自己說的,這天下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阿市的美色嗎?“我滿不在乎的敷衍著,“只要把阿市往淺井長政面前一放,我就輕松地完成了你交付的任務,這麽好的方法,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你還真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呢。”信長吸了一口氣,半晌憋出這麽一句來。
“就是嘛。”
“哼。”信長在我這裡碰了釘子,便轉過頭去,對著阿市問道:“你被認出來了嗎?”
“恩。”阿市低著頭回答。
“被長政這家夥認出來了?”信長再次問道。
提到長政,阿市的頭低的更深了,“是,是的。”
“哈哈哈哈,”看著妹妹嬌羞不可方物的模樣,信長開懷大笑:“怎麽樣,我給你覓的這個男人還看得上眼吧?”
“哼,”這回輪到我來哼了,“若是沒有我在的話,兩個人在小谷城怕是已經洞房了。”
“啊呀,信勝,你胡說,胡說。”阿市一跺腳,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兩個無良的男人在那裡哈哈大笑。
“信勝。”
“恩?”
“有越後帶過來的一封信。”
“什麽?!”
“你第二個兒子出生了呢。”信長有些冷冷的說道:“我萬萬沒想到,還真是讓你按倒了這條越後的龍呢”
我心中蘧然一驚,這是信長在猜忌我了嗎?他是在擔心我與綾姬的關系嗎?擔心這個弟弟因為綾姬生下了兒子,而跑去越後嗎?
“哥哥,你知道我在八幡原是怎麽受的傷嗎?”
“啊?”
關於這一點,在沒有弄清楚真實原因之前,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不過,現在拿來消除信長的擔心,卻是再好不過的理由。
“我的傷不是來自敵人啊”
“什麽?!”
接著,我把當天在千曲川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我說到甘粕景繼在木筏上對著我射出那一箭的時候,信長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動著,“甘粕景繼?上杉謙信知道這個事情嗎?”
“我沒有告訴她。”我說道:“這次我派伊集院隼人去越後,就叮囑他暗中調查這個人。不過,哥哥,不管結果是什麽,越後的武將,對我這個東海道出身的人,只怕是有著天生的不信任吧。”
“你有這樣的覺悟最好,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只能跟在我的身邊,一步都不要離開我這個兄長,”信長將信從衣袖裡取出來,對我說道:“我們要攜起手來,將織田家的威名,遍布天下!”
“恩!”我點了點頭,
回答著。 “哼,謙信竟然給你這個兒子取名上杉景勝,也算是對你有所交代呢。”
上杉景勝嗎?原來歷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啊。
信勝:
我於五月十五日誕下一名男嬰,取名卯松,現已過繼給我的姐姐仙桃院撫養,待他元服之後,將取名上杉景勝,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所幸姐姐就在身邊,卯松也能日日相見,唯一不足,今生竟是無緣與信勝相守,盼能來信不斷,以解思念之情。
越後綾書
念完信,我輕輕的歎了口氣,看著信長苦笑著說道:“有緣無分,這也算是一段孽緣了吧?”
“惺惺作態!”信長完全無視我鬱悶的心情,言辭中不無嫉妒的說道:“不過,有你在,我織田家與上杉家的同盟關系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對於信長這家夥來說,我與阿市是一樣的吧,區別就是,我的用處大一點還是阿市的用處大一點吧?混蛋東西!
雖然明知道信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且,在這個亂世中,也真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一往無前的去完成後來天下布武的壯舉,不過,我還是心情鬱悶的返回了末森城。
由於對信長的不滿,在之後織田家在墨俁地區的一系列行動,我始終保持著沉默,反正最後也是會由猴子完成關鍵部分的任務,而且這個過程,除了猴子,別人也未必能有這樣的能力和機會吧,畢竟,目前的織田家,只有他與蜂須賀眾有著深厚的關系,而沒有這幫原本的牆頭草野武士的幫助,要想在墨俁築城,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時間在墨俁築城戰中慢慢流逝,無論是柴田勝家,佐佐成政還是佐久間信盛,都不過是在那裡浪費著信長的時間和資源,每次剛剛開個頭,美濃的軍隊就會如期趕到,一場廝殺之後,除了雙方各自丟下數十具屍體之外,沒有一點的進展。
猴子成名的一場仗就要來臨了。
在墨俁屢次失敗之後,信長的火氣是越來越大,通過與三河和北近江的同盟,戰略上已經形成了針對美濃的巨大優勢,但是尾張兵的戰鬥力不強,卻使得信長沒有辦法將這種優勢轉化成壓倒性的勝勢,最近一次,信長率領大軍攻到稻葉山城城下的井之口,眼看就要取勝,卻被竹中重治暗下埋伏,打得信長丟盔棄甲而回。根本的原因,還是織田家在美濃沒有一個足以支撐的前哨陣地,使得美濃軍隊每次都能以逸待勞,而信長則必須一方面注意補給線的暢通,一方面還要防止自己軍隊的退路被切斷,兵力上的優勢,完全無法全面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