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罪之身,乞守一殿之名。
這是一種不被認可的悲涼。
秦寧,秦柔,甚至是秦明,他們的父母見證了劍神殿最輝煌的時代,威名依稀,榮光不遠。
只是這種榮光早已隨著當年那場動亂葬滅。
他們有些早已身死,化為白骨。
有些則身陷囹圄,成為階下之囚,昔日的榮耀,化為了世人不齒的罪孽。
而身為他們的子女后代,卻要承受這種罪孽,在各種的冷眼嘲諷之中成長,背負那不堪的沉重。
秦羽默然。
或許,秦族早已將他們放棄,只不過未曾血洗,只是想要以這種方式洗清這一代。
等到這些身負罪孽的血液徹底乾淨,大不了再造乾坤,重建一座新的劍神殿。
“這就是秦族,長生大帝留下的種子!?”秦羽的雙手不禁握緊,由衷地感到了一絲寒意與悲涼。
說到底,他是這一切的源頭。
只是他沒有想到秦族會做得如此決絕,與秦問天有關的一切全都遭到了清洗,甚至連他們的後人都受到了牽連,影響至今不絕。
秦寧見秦羽不再說話,誤以為他終於認識到自己掉進了坑裡,當下也有些尷尬,不發一言。
片刻後,一座宏偉的宮殿群浮現眼前。
在那中央,則是一座金色宮殿,巍峨高聳,有九柄形狀不同的大劍橫插在那金色宮殿之後,顯得尤為壯觀。
“好凌厲的劍!”
秦羽眼睛猛地一亮。
那九柄大劍,鏽跡斑斑,高過九層樓台,然而每一柄都散發著可怕的劍意,奧秘通玄,讓人不敢逼視。
“元兄好眼力。”秦寧忍不住道。
“我們劍神殿歷代以來,很少有人剛入門便看出這九柄大劍的玄奧。”
“還真有些門道?”秦羽不禁問道。
秦寧點了點頭:“那九柄劍代表了我劍神殿最高成就,每一柄都藏著一門驚天動地的劍術。”
“難怪。”秦羽不禁動容。
這九柄大劍之中居然藏著劍神殿的最高絕學。
他目光悠往,看著那金色大殿,看著那九柄大劍,看著那空曠的廣場……
這裡是他的老爹曾經生活,修行的地方。
“自長生先祖以降,我劍神殿在七大神殿之中一直都是佼佼者,歷代殿主,必須練成九大劍術之中,至少三門,才有資格繼任。”秦寧傲然道。
提及劍神殿昔日的威名,他的眼中綻放異彩,胸膛都不禁挺拔了起來。
他的父親,母親,祖父,曾祖都出身劍神殿,對於這裡,他們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情。
“至少練就三門才能繼任殿主?”秦羽微微動容。
能夠作為一殿絕學,必定驚天動地,練就一門已是不易,想要成為殿主居然要練就三門。
難怪歷代以來,劍神殿的實力在七大神殿之中都稱得上出了拔萃。
“有沒有人將九大劍術全部練會?”秦羽好奇,不禁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秦寧,秦柔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九大劍術,每一門都驚天動地,人力有窮,想要練就九門實在太難了。”秦寧歎道。
“不過聽說前任殿主曾經練就了七……”
“小柔!”秦寧一聲暴喝。
秦柔嬌軀微顫,整個人楞了一下。
她看向秦寧,自知語失,當即不在說話,悻悻地低下了頭。
“元兄,這邊請。”秦寧笑了笑,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秦羽卻是心知肚明。
他知道,因為二十年前那場動亂,秦問天的名字在長生界乃是禁忌,輕易不可提及。
秦羽不沒有追問,跟著兩兄妹繼續前行。
轟隆隆……
就在此時,那九柄大劍突然震動起來,以至於整座靈劍神都微微有了反應。
“怎麽回事?”秦寧面色微變,看向下方。
只見,那九柄大劍,其中有一道仿佛活了一般,泛著無量的光明,衝天而起,破開蒼穹。
那炫目的光照亮了整座靈劍山。
無數的宮殿都仿佛披上了一層外衣,炫目無比。
“發生了什麽?”秦柔嬌軀微微一縮,如同受驚的小兔。
“那是……大光明梵帝劍!?”秦寧失聲吼道。
劍神殿的九柄大劍,每一道都代表了一門無上劍術,乃是真殿絕學。
如今,那泛起無量光的便是大光明梵帝劍。
據傳,這門劍術在九大劍術之中都屬於頂尖,號稱極速第一。
轟隆隆……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那無量的光彩突然消散,流雲聚合,山嶽沉靜。
就連那九柄大劍也恢復了剛剛的樣子,亙古如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真是見鬼了?九神劍已經有數十年不曾顯跡了。”
秦寧一臉的疑惑,死死地盯著下方。
“哥,他們不是說大光明梵帝劍已經死了嗎?怎麽會……”秦柔心有余悸,忍不住道。
不過話未說完,就被秦寧止住。
“這事蹊蹺,回頭再說。”
“元兄,這邊請,我先帶你前往明心殿,安頓下來。”秦寧說道。
明心殿乃是平日弟子居住的地方。
其實,如今劍神殿門下凋零,許多殿宇都空了出來,只要不是重地,一般都是隨意居住的,反正也沒什麽人管。
……
就在此時,長生界,一座古老的大山之中。
可怕的劍光豁然破滅,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睜開了眼睛,他手中拿著一個葫蘆,滿身的酒氣,面色泛紅。
此時,那醉醺醺的眼睛爆芒,看著一個方向。
“終於來了,秦三,你還真是造化,生了個好兒子。”
說著話,那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將拿酒葫蘆別在了腰間。
“他娘的,大不了破了這方天地,再造一個乾坤。”
一聲驚吼響起,震動四野,那中年男子化為一道劍光,消失不見。
……
中央王城, 一座高聳的白色巨塔。
一名身穿寬袍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看向天空,露出凝重之色。
“師尊,發生了什麽?竟然讓你提前出關?”旁邊,一名少年恭敬道,臉上透著一絲訝然。
“大光明梵帝劍!?二十年了,這柄劍居然再次展露鋒芒?”那身穿寬袍的男人喃喃自語,不斷搖頭。
“師尊……”
“為師出關,暫時不要聲張,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誰?”那少年下意識地問道。
“鎮壓在地府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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