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寰宇腦袋“嗡”地一下就炸開了。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眸光顫動,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可是融天家族的子弟啊,而且還是一位飛天級巔峰的高手,不同於普通的犯人,即便有罪也該交於融天家族。
這一手,天知道會引來多大的禍端和麻煩。
“隊,隊長,你這……只怕闖禍了。”薑寰宇擔憂道。
秦羽神色冷冽,眸光如劍:“薑寰宇,你是誰?”
“嗯?”薑寰宇一怔。
“天刑衛。”秦羽口中綻雷,字句如山。
薑寰宇神色凜然,不禁動容。
“天刑衛,執天之刑,罪孽所至,皆可殺之,榮耀家族也照殺不誤。”秦羽冷然。
天刑衛本就是刑軍,對於身犯聯邦律法的大罪之人,有先斬後奏之權。
這才是天刑衛真正可怕的地方。
“你知道他剛剛說的融天奇在什麽地方嗎?”秦羽突然問道。
少女流著淚,點了點頭:“就在銀月湖,我們的族地。”
“走。”秦羽帶著少女,轉身離開。
“隊長,你去哪兒?”
“殺人。”
……
銀月湖,一座巨大的宮殿內。
此刻,王座上坐著一位青年,他面容俊朗,眉宇透著邪魅,手中端著酒杯,裡面盛著猩紅的液體。
大殿之上,一座血池,汩汩沸騰著。
血池周圍,則堆滿了白骨殘骸,還有許多破敗的衣衫。
“真是無趣啊。”
就在此時,一位少年被帶了上來,他渾身沾滿了鮮血,面色麻木,眼中透著希冀。
“跪下。”旁邊兩名護衛冷冷道。
少年跪下,戰戰兢兢道:“我,我已經把他們全都殺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心中悲苦,原本銀月族已經龜縮一隅,小心度日了。
可突然有一天,一群人來到了這裡,大肆屠戮殺害。
幸存者,一部分被當做奴隸賣往其他星球。
剩下的則被圈養起來,只為了滿足眼前這個男子的變態遊戲。
每天,他都會將一百名銀月族人關在狹小的牢籠內,讓他們互相廝殺,最後活下來的人能夠得到的獎勵,便是自由。
在規定時間內,如果不能決出最後的優勝者,那就全部殺掉。
淒慘的命運由此開始,這些銀月族人不得不拿起屠刀,自相殘殺,有時候甚至還要面對昔日的親人,愛人,朋友……
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今日的幸存者。
“不錯,你現在可以離開了。”邪魅青年微微笑道。
少年站起身來,轉身就走,奔向了宮殿的大門。
嗡……
就在此時,一道玄光激射,洞穿了他的心臟。
少年點頭,一臉的難以置信,艱難地轉過頭來,眼中已滿了憤怒,不甘和震驚。
“哈哈哈哈。”邪魅青年瘋狂大笑起來:“憎恨吧,詛咒吧,就是這種眼神,每次都讓我興奮地顫抖啊。”
給人希望,卻在他人唾手可得的時候再將其無情地摧毀,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每當這時候,他便能看到那些人在垂死中流露出來的怨恨與憤怒。
“將他丟進血池。”邪魅青年冷冷道。
兩名護衛相視一眼,透著敬畏,將少年的屍體丟進了血池之中。
頓時,那猩紅的血液汩汩沸騰起來,無盡的哭喊聲從中傳出,讓人頭皮發麻。
在那中央,一團血球蠕動著,仿佛胎兒,無盡的精華湧入其中,被其吸收。
“嘖嘖,多吃點,要不了多久,我這血胎鬼母就能練成了。”融天奇厲聲笑道。
就在此時,兩名護衛突然倒地,大殿之中多出了一個人來。
融天奇面色陡然一沉,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青年。
“你是什麽人?”
“大肆屠戮血肉生命,修煉罪孽法寶,融天奇,你知死嗎?”秦羽厲聲喝道。
“死?”融天奇眼睛微微眯起,邪魅的臉龐泛起殺機。
他修煉罪孽法寶,向來謹慎,每次抓捕血肉生命都不敢太過放肆。
只不過這次血胎鬼母即將大成,即便如此,他也是選中了最不起眼的銀月族,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不過還好,發現他這一罪行的不過是個武者。
“能夠於無聲中闖入這座大殿,你應該是稱號武者吧。”融天奇微微笑道。
“這麽年輕,居然就達到了傳說中的境界,還真是讓我有些嫉妒。”
“只可惜,你今天要死在這裡了。”
轟隆隆……
突然,漫天血光湧現,在那盡頭,一杆長槍如毒龍般鑽出,裹挾破滅之力。
“元力兵器。”
秦羽祭出古煞刀,煞氣森森,將那血光逼退,與此同時,刀光橫斬,與那長槍相碰。
轟隆隆……
天地靈氣散亂,在這股血光的壓製下似乎退避了。
秦羽身子猛地一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融天奇的元力磅礴浩瀚,在他所見過的飛天級巔峰的高手之中堪稱第一。
最要命的是那杆長槍,每一擊都散發血光,隱隱壓著著天地靈氣。
要知道這可是稱號武者的依仗。
“若是《魔雲海》大成,這垃圾我抬手可滅。”秦羽咬牙。
融天奇大笑:“稱號武者, 天人合一,這可惜在這血光之中,你的感應不靈了。”
說著,他殺機大起,一杆長槍瘋狂鑽出,血光湧動而來。
“死吧。”
轟隆隆……
就在此時,秦羽祭出火焰殺杯,無盡的砂礫從那杯樽中飛出,如蝗蟲般,沿著那杆血色長槍,向著融天奇蔓延過去。
“封印類法寶?”
融天奇面色驟變,體內元力猛地爆發,那血光衝天而起,如同一道光柱。
無盡砂礫不斷震碎,又重新聚合。
“壓不住?”秦羽駭然,不是說異化級巔峰以下盡可鎮壓嗎?
看來這火焰沙杯的威能並不像說明的那樣強大。
“壓不住你,就直接殺了你。”
秦羽祭出古煞刀,那原本已經快要掙脫出來的融天奇突然一聲慘叫。
他低頭看去,森然的煞氣纏繞在胸前,那柄血色長刀卻已經洞穿了她的胸膛。
“我竟然要死了……”融天奇不敢相信,不過很快,他那漸漸暗淡的眸子裡爆發出炙烈的怨毒。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血胎鬼母!”
融天奇厲吼道,他的身體突然爆開,血肉濺入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