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如同祝太公所想的一樣,認為武大郎勾結官府,並不是可靠的對象,但那些人的想法,武大一點兒也不在乎。
大好兒郎行走天地之間,只求問心無愧,只要是對的,那就算無人同行,也要一直走下去,那些阿貓阿狗的想法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現在可並不是什麽亂世,北宋朝廷的權威尚在,與官府的關系密切,實際上是每個大莊子所必須具備的,若是不能,那便只能落草為寇。
因此,在得知武大與官府的關系密切之下,絕大多數正經的莊子與勢力不會擔憂,反而是會尊重與忌憚的,至於那些不快的地下暗勢力,那又算什麽。
服從的那就好,不服的,直接滅掉好了。
這些落草為寇的混帳,即便有的是在打替天行道的旗號,但又有幾個是這麽做的,全都滅了,也不會影響到大局,反而是能安穩地方的。
對於正經的莊子,武大懷柔為主,這是華夏兒郎們的力量,但對於那些落草為寇的賊徒,武大自然是以剿滅為主的。
但無論是哪一方,膽敢與忠義莊敵對的話,那下場只有一個——滅!
不含糊!
想要成為祝家莊,曾頭市這樣的大佬,那就必須要黑白兩道通吃,這實際上遠比混梁山要強太多了。
只不過祝家莊也好,曾頭市也罷,都有著各自的弊端,所以全都倒在了水泊梁山的手上,而武大索要走的可不像他們一樣,只是小富即安的路線。
他所需要的可是更多!
看著癲狂不已的祝太公,武大也不開口,只是默默在心中長歎一聲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祝太公你就隨著你的祝家莊去了吧,你們的離去固然是你們自身的不幸,但對東平郡來說,甚至對整個大宋,對整個華夏兒郎們來說都是好事。
武大所為的可是大局,是要跨海而擊,提前去將金遼對大宋的威脅消滅在北方的。
正所謂哪有什麽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替你在負重前行,擋住了那些黑暗而已。
而武大甘願成為那些默默付出之人,不是因為有多高的道德品行,實在是每一個炎黃子孫都不忍心靖康之恥再現!
“府尊,武大有一事相求!”武大看向陳文昭,正色而言道。
陳文昭第一次見武大如此的正色,便也嚴肅地說道:“但說無妨,只要是不違背原則的,都可以商量。”
“那就是這些人雖然都參加了今夜之事,但他們只是祝家莊的普通莊丁,只是一味的聽從於命令而已,我看,就不必多責罰了,還是讓他們各自回家吧!”武大為普通的莊丁們求情道。
其實這也並不是武大聖母心發作,實在一來這些莊丁確實跟武大並沒有什麽仇怨,沒有必要對他們下毒手,二來,這法不責眾,這麽多人做下如此的大事,即便是陳文昭想要處理,也是非常頭疼的。
與其讓陳文昭頭疼,那不如武大主動提出來了,還能落個人情。
那些莊丁們原本以為已經是要倒大霉了,可沒想到武大竟然會為他們求情,讓他們激動地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個勁地呼喊起來。
“饒命,饒命啊!”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是無辜的啊,那姓祝的要我們來,我們不敢不來啊!”
“是啊,饒命啊,陳太守,武莊主,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是無辜的,真的是無辜的啊!”
這些個莊丁們泣不成聲,哪裡還有分毫之前想要燒殺搶掠時的狂妄與亢奮,
畢竟,最狂妄亢奮的那一幫已經變成了屍體,而剩下的多半都是清醒過來了,或者說是慫了。這幅慫樣,落在了祝太公的眼中,更是讓他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混帳,難道以為就這樣算了嗎?告訴你們,就算是現在暫時答應了你們,放你們回來,那你們日後還是會倒霉的,不信就等著瞧吧,哈哈,那一個官府不是秋後算帳的,哈哈哈,你們就跟著我的祝家莊一起毀滅吧!哈哈哈!”
“瘋了,真是瘋了!府尊,我是祝明理啊,這名字還是前任府尊給起的,其實我是真的不想來的啊,但是被這老東西給逼迫著過來了,其實我們一直都想著要大義滅親來著,只是沒想到府尊早有安排……”祝家莊還活著的那些個頭目紛紛喊話起來。
祝虎癱坐在地上, 只是喃喃自語:“早就說了,不讓你們來,你們非要來,非要來!”
而祝龍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想來早已凶多吉少。
祝太公也不辯解,只是笑著說道:“對,這幫不孝子確實是有這個打算,這點,我可以證明!”
祝明理等人聞言,不由得心中又驚又喜,真沒想到祝太公這老東西會幫他們說話,但他們依舊下意識地說道:“要你證明什麽,我們本都是一心向著忠義莊的,就是你這老匹夫!”
“對,我這老匹夫不對,你們早就想要大義滅親,想要用我這個老匹夫的頭顱來換取忠義莊的好感,以及讓自己脫身了,但很可惜啊,怪只能怪你們太過貪婪,想要走一步看一步,哈哈,這下全都傻眼了吧,告訴你們,富貴險中求,沒有冒險意識也想要求得富貴?笑料,真是笑料哈!”祝太公的話語越發的銳利,直刺得祝明理等人驚慌不已。
“好了,都給我拿下!”陳文昭揮了揮手,早有人上前,將祝太公以及祝明理、祝虎等一乾祝家莊的核心拖走,而剩下的可是一千多人,這些多是普通的祝家莊莊丁。
要是將這些人也都收押的話,那影響可就大了去了,而且對於陳文昭這樣的官員來說,所想的可並不是借助這個事情來擴大自身的影響力,他所想的還是地方安定。
這一千多人能放回去的話,那還是放回去的好。
但是參與了這樣的惡劣事件,還想要全身而退,這可不是個好頭。
必須要給予一定的懲罰才行。
“至於這些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陳文昭看向了眾莊丁威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