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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草根太子》第二百九十四章 終章(下)
天邊露出一線曙光時,老樓裡,喬木正為葉歡整理衣裝,今天的葉歡打扮很帥氣,白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頭髮刻意抹過啫喱,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今天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武成熟,此時看葉歡,這副皮相倒也不枉四位絕色女人被他深深吸引。

 喬木細心為葉歡打著領帶,神情有些幽怨。

 “喬木,我一直沒懂,這到底怎麽回事?要我和柳眉高勝男辦婚宴是你的主意?”

 喬木點頭,淡淡道:“在我們中國,愛情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你平日沒心沒肺,自然沒想太深,你卻不知道,柳眉和勝男在家裡承受著多麽大的壓力,這場婚宴隻當是幫她們完全卸下來自家庭的壓力吧。”

 葉歡苦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們和我辦了這場假婚宴,將來怎麽嫁人?”

 喬木白他一眼,道:“你覺得她們這輩子除了你,還會嫁給別人嗎?她們的心都在你身上,哪怕你身邊女人眾多都認了,既然昭告親朋辦婚宴,她們便不打算給自己留退路了,這也是柳眉和勝男間接向你表明心跡,你呀,害人真不淺……”

 葉歡心中沒來由的有些難受:“喬木,你……”

 喬木似是知道他要說什麽,笑著搖頭:“別管我,這件事總得有人退一步,否則你若因我而負了她們,可就毀了三個女人的一生,你這一生做人做事有情有義,我怎能讓你有始無終?”

 葉歡垂頭訥訥道:“喬木,是我對不起你,當初我和她們……”

 喬木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什麽都別說,我知道你和她們之間的事,她們都是脫俗的女子,不為錢財不為名利,對你的感情是乾淨純潔的,正因為如此,你才應該好好珍惜,更何況她們每個人都和你有過一段至死難忘的經歷,為了你她們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這樣的女人,你怎能負她們?”

 “喬木,你難道不怪我?”

 喬木笑道:“我怎能怪你?世上的事情都要分兩面看待的,你若因我而拋棄她們,對我而言固然情深專一,可從另一面看,你若拋棄了這三個情深義重的女人,何嘗不是心性寡薄,忘恩負義之輩?我南喬木怎敢跟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共度一生?”

 喬木的一番話終於令葉歡心頭強烈的愧疚消退少許,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喬木的寬宏胸襟,喬木的妥協退讓,這些讓葉歡銘記於心,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實在太了解了,看到喬木寬宏的表情下隱藏著幾分揮之不去的幽怨,葉歡心中的感激和愧疚愈發濃重。

 “喬木,這一生……”

 “這一生我們會幸福的。”喬木笑著打斷了他。

 葉歡隻好也擠出一個笑臉。

 “葉歡,你過來……”喬木招手,葉歡上前兩步在她身前站定。

 喬木溫柔的撫摸著他健壯的胸膛,癡癡的看著面前這張仿佛已刻入了骨子裡的熟悉面龐,不知過了多久,喬木嫣然一笑,接著卻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肩膀。

 葉歡還沒反應過來,便忽然感到肩膀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扭頭看去,原來喬木正死死的咬著他肩膀上的肌肉,咬得很用力。

 葉歡捏緊了拳頭,生生忍住,一聲未吭。

 不管如何寬宏包容,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

 喬木終究舍不得咬疼他,沒過多久便松了口,葉歡肩膀的衣料上多了一團水漬……再看喬木,她已背過身去,輕快的笑道:“準備出門吧,還有兩個大麻煩等著你解決呢,記住了,婚宴是婚宴,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可要拿捏清楚……我,在家等著你。”

 *葉歡走出老樓時,天色已漸漸亮了,他長長歎了口氣。

 喬木沒說錯,今天還有兩個大麻煩等著他呢。

 兩家在同一天嫁女,時間就定在今天的中午,而新郎,卻只有他一個。

 二女同嫁一夫,如果不想讓兩位老丈人知道真相後拎著菜刀來砍他,今天的婚宴就必須辦得天衣無縫的同時還得熱熱鬧鬧,不讓兩家人起疑心。

 想想都覺得頭大。

 走出老樓的巷子,巷口處赫然站著一排穿著便裝神情剽悍的大漢,赫然竟是藍劍大隊的十幾名戰友。

 葉歡由衷的笑了起來。

 何平這家夥果然夠意思,嘴上罵著葉歡道德敗壞,卻也十分的護犢子,葉歡有難,他不能不幫,終於還是派了十幾個戰友出來。

 為首的正是在軍營時曾經同一個宿舍的豺狼,只見豺狼笑嘻嘻的朝他敬了一個很不嚴肅的軍禮,然後擠眉弄眼笑道:“剛接到隊長命令時我們以為要出發殲滅恐怖分子呢,原來卻是幫你對付老丈人,行啊兄弟,出軍營不到一年思想境界高了很多,這都達到大義滅親的程度了……”

 豺狼說完,十幾名戰友也紛紛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葉歡苦笑:“你們幾個王八蛋別瞧老子笑話了,今兒這事處理得不好,老子除了卷款逃到國外,沒別的下場了。”

 “隊長說了,幫你辦完了這事兒,放我們一個月的長假,我們也是托了你的福呀。好吧,你要我們做什麽盡管吩咐。”

 葉歡不假思索道:“幫我把兩個老丈人乾掉……”

 豺狼臉上頓時浮上狠厲之色,大聲道:“沒問題!蒼狼,去省軍分區調武器,狙擊槍一把,衝鋒槍十支,手雷閃光彈若乾,順便準備一張葉歡老丈人家的詳細地圖,其余的弟兄和我一起部署作戰計劃,準備戰鬥!”

 葉歡大驚失色攔住了豺狼:“你玩真的?”

 豺狼噗嗤一笑,殺意凜然的面孔如菊花般綻開:“逗你狗日的呢,你以為老子缺心眼兒呀,殺了你老丈人,該輪到我逃亡國外了……”

 天色大亮,離酒宴還差六個小時。

 葉歡帶著十來個戰友浩浩蕩蕩來到柳眉老爸柳四海的別墅外。

 別墅內外守衛著十幾名紅虎弟子,人人臉上一派喜氣洋洋,老幫主嫁女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大喜事一件。

 葉歡和戰友們的到來無異於給別墅帶來了一陣,門外守衛的紅虎弟子自然認識葉歡,一見新姑爺來了,急忙讓開路請葉歡等人進去,然後有人飛跑著給柳四海報訊。

 柳四海楞了一下,暗自詫異。

 按寧海本地習俗,結婚當天接親的車隊一般都是臨近中午才出發,市裡轉悠幾圈以後才會到嶽父嶽母家把新娘子接到婚宴所在地,現在才早上六點多,葉歡帶著十幾個人過來幹嘛?

 柳四海是個講規矩的人,不過規矩隻對江湖人講,葉歡不是江湖人,柳四海自然不會太介意,於是趕緊命人把女婿迎進來。

 葉歡一進門,柳四海便眯眼瞧著他,和顏悅色道:“小葉呀,是不是來早了?時辰還沒到呢,這麽迫不及待娶我家眉兒過門了?”

 說完柳四海哈哈大笑,滿堂前來道賀的柳家親戚朋友也紛紛大笑起來。

 葉歡乾笑兩聲,道:“柳伯父……咳,嶽父,我確實來得早了些,不過一想到今天結婚,我就有點激動不已……不好意思,生平第一次結,沒啥經驗,所以想找人喝幾杯,我這十幾個朋友也是這個意思,出門我想了很久,若說跟誰喝酒最痛快,數遍天下唯獨嶽父您了,所以……我這就帶了朋友上門討幾杯酒喝,嶽父您不會舍不得吧?”

 柳四海不由一陣心花怒放。

 好女婿,乖女婿呀,這還沒辦酒席呢,心裡就掛念嶽父了,好!

 隨即柳四海猶豫道:“喝酒不是問題,可眼看著要迎親辦酒席了……”

 葉歡趕緊打斷道:“我這不在這兒嗎?咱們翁婿這會兒先喝著,時間一到我接了柳眉就走,換個地方接著喝,嶽父您是舍不得家裡的酒還是怕跟我這氣血旺盛的年輕人拚酒?”

 柳四海畢竟是豪氣乾雲的江湖漢子,雖然已退出江湖,可一腔血勇仍在,若說爭強鬥狠他沒任何興趣,但若激他的酒量差,他卻怎麽也忍不下這口氣。

 於是柳四海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老子在酒壇子裡泡了幾十年,怕你這個卵毛沒長齊的小子?來,拿酒來!”

 葉歡眼珠一轉,朝身後的戰友們使了個眼色:“兄弟們也別閑著呀,幫我把嶽父家的親朋好友們招呼好,不醉不歸啊!”

 豺狼等人會意,一人拎著幾瓶高度白酒,不懷好意的朝柳家的親戚人群中走去……一個多小時後,柳四海轟然倒下,醉在柳家別墅這片深沉的土地上。

 葉歡臉色微紅,腳步穩健的走出別墅。

 葉歡酒量其實並不好,不過酒桌上拚的不止是酒量,還有智慧,一連串的偷奸耍滑,轉移矛盾,白水代酒等等小手段之後,柳四海倒了,葉歡卻沒事。

 打架,柳四海不行,喝酒,……柳四海還是不行。

 所以說,人老了就得服老,不然下場堪憂……光著膀子跟一群特種兵們拚酒,那是老人家該乾的事兒嗎?

 柳四海還應該吸取一個教訓,除了不應該和特種兵喝酒外,更不應該跟小人喝酒。

 嗯,柳家所有的親戚都應該吸取這個教訓……待到葉歡大搖大擺走出柳家別墅,外面的紅虎弟子們小心翼翼朝裡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屋裡杯盤狼藉,從柳四海到柳家所有親戚全部躺在地上,橫七豎八擺滿了一地,乍一看就跟被滅了滿門似的,場景讓人毛骨悚然……柳家解決,葉歡讓豺狼們留在柳家別墅,並且吩咐他們“宜將剩勇追窮寇”,見誰有酒醒的跡象,繼續往死裡灌。

 葉歡則獨自走出了柳家別墅,匆匆上車趕往高勝男家。

 時間不多了,離婚宴開始只差四個多小時。

 高建國家仍住在江南省會江洲市公安廳家屬大院裡,不過高建國顯然是個開明的家長,女兒嫁到寧海市,雖說兩市車程不過一個多小時,高建國也覺得沒必要開那麽久的車接親,於是在昨晚便舉家帶著親戚到了寧海,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安頓下來,葉歡只需在寧海接親就行。

 當然,高建國這樣做的用意不僅是體恤葉歡,他是體制中人,大張旗鼓嫁女兒影響不好,乾脆低調處理,不想鬧得江洲市滿城皆知,這對他的仕途而言絕不是好事。

 至於宴請的客人,除了自家親戚,江南省官場人物竟是一個也沒邀請,不得不說,這給了某小人一個絕好的機會。

 “某小人”指的自然是葉歡。

 葉歡趕到高建國住的五星級酒店樓下時已是上午八點。

 急匆匆進入酒店大堂,大堂內東側的咖啡廳裡卻人聲鼎沸,葉歡走進咖啡廳,曾經的江南省第一公子,名流會所的股東劉子成迎了上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京城豪門之後秦逸,同樣是京城豪門之後的宋彰,三人的身後,一群穿著各種高級名牌,神情卻分外倨傲,仿佛目空一切的年輕人全部停住笑鬧,靜靜的注視著門口的葉歡。

 葉歡趕得滿頭大汗,朝劉子成道:“都準備好了嗎?”

 相比以往被省委書記老爹趕出家門時的狼狽模樣,如今的劉子成穩重成熟了許多,不過看著葉歡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葉歡,你小子到底玩哪一出呀?一個電話大老遠把咱們從京城召來,風風火火的也不說原因,你啥意思?”劉子成微微有些不滿。

 葉歡擦了一把額頭的熱汗,道:“請你們過來幫個忙……”

 “什麽忙?”

 “把我嶽父乾趴下!”

 “……別開玩笑!”劉子成臉色有點難看了。

 葉歡跺腳:“我說真的!”

 一旁的秦逸皺起了眉:“你小子簡直是禽獸……有對自己嶽父下黑手的嗎?”

 劉子成似笑非笑朝後面一翹大拇指,道:“按你的吩咐,不管是京城還是江南省,家裡老子有點分量的衙內公子我全都請來了,你小子如今在京城圈子裡可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我一開口說你要找人幫忙,呼啦一聲就來了這麽多人,媽的,你這模樣怎麽瞧也跟偶像扯不上半點關系呀……”

 盡管心急火燎,葉歡還是騷包的一拂頭髮:“除了帥,真沒別的優點了……”

 三人身後,一幫原本倨傲清高,衙內公子模樣的年輕人站起身,態度恭謹的紛紛朝葉歡鞠躬打招呼:“葉哥好。”

 自葉歡入京城到如今,做過的樁樁件件的事情,早已被京城衙內圈子的紈絝們奉為經典傳奇人物,劉子成沒誇張,如今的葉歡在衙內圈子裡委實已成了一種偶像般的超然存在。偶像要找人幫忙,粉絲們自然沒二話,連夜便趕到了寧海。

 如果此時有某個高級別的官場人物朝咖啡廳裡瞄一眼,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群紈絝公子來頭驚人,不是京城某部長的公子,就是某主席的獨子。

 葉歡急忙朝眾人拱手:“哥兒幾個,小弟我今天大難臨頭,明年的今日究竟是我的結婚紀念日還是忌日,全靠大家的表現了,過了這一關回頭我給大家一人發一妞兒……”

 眾紈絝急忙擺手,一臉義薄雲天。

 “咱們來都來了,說吧,你要我們怎麽做?”

 葉歡一咬牙:“很簡單,讓我嶽父全家今天全部橫著出去!”

 眾紈絝群情振奮。

 葉歡拍了拍手:“我這就把嶽父全家請下來,各位,你們樓上宴會廳埋伏,聽我摔杯為號!”

 紈絝團成員摩拳擦掌,戰意盎然。

 ……………………高建國全家被請到了宴會廳,不出葉歡所料,他們……終於醉倒在五星級酒店宴會廳這片深沉的土地上。

 高建國是省廳廳長,性格雖然直爽,卻也不是呆頭呆腦的傻子,能混到廳長這個位置,沒有一點政治智慧怎麽可能坐得上去?

 按說這幫紈絝都是年輕人,論年紀都是高建國的晚輩,長輩自然不會跟晚輩喝酒,不過這幫晚輩的身份不一樣,待到這幫晚輩爭先恐後自報家門,“我是XX部長的兒子”“我是XX委員的親孫子”……高建國暗驚於他們身份的同時,也深深的明白,這幫衙內們敬他的酒,最好別推脫,因為中國的衙內有個普遍的共同點,他們成事的能力很有限,但他們敗事的能力很超凡……高建國還不到五十歲,他還有一顆熊熊燃燒著的上進之心……要想上進,只能杯到酒乾。

 於是,高建國及整個高家的親戚,一個不落全部醉倒,橫七豎八躺滿一地。

 ——和柳家一樣,就跟被人滅了滿門似的。

 *兩場婚禮順利舉行。

 不過其中一場婚禮提前了一個小時,另一場婚禮延後了一個小時。

 這是寧海市有史以來最奇怪的兩場婚禮,新郎新娘兩家的家人一個沒到,就只剩新郎新娘一臉僵硬的穿著禮服迎接各路賓客,賓客們問其父母,新娘總是僵硬的回答說路上堵車,然後如同看著殺父仇人般瞪著新郎……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是,第一場婚禮新郎敬酒仿佛趕場子似的,匆匆忙忙敬了一圈便不見了人影,一直到酒宴結束也不見人,而另一場婚禮,新郎姍姍來遲了一個多小時,差點讓賓客們氣得掀桌子,——這一場的賓客全是江湖人,脾氣不怎麽好。

 婚禮辦得匆忙,結束得也很匆忙。

 據說兩位新娘的家人一直到後半夜才悠悠醒轉,然後……柳四海抄著刀,高建國拎著槍,滿大街找一個名叫葉歡的人……至於葉歡的下場……不可考。

 *兩年以後。

 歡樂基金推出了一項名叫“歡樂計劃”的慈善活動,經過兩年的建設,已在全國十余個城市建起了現代化的新樓,全部按寧海福利院的規模和結構,開始接收來自全國各地的孤兒,並且在歡樂基金雄厚的資金支持下,該計劃仍在全國別的城市繼續推行。

 京城沈家仍舊是華夏第一豪門,沈睿事件在沈崇武的斡旋以及各方大佬們的壓製下,將事件的影響降低到最小,京城的政圈如同經歷了一番小波浪,波浪過後風平浪靜,不泛一絲漣漪。

 騰龍集團的總裁周蓉漸漸退居幕後,當然,推到幕前的並非她的獨子葉歡,而是專業的職業經理人團隊,周蓉聽取了葉歡的意見,將騰龍集團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而她則把所有的股份全部轉到了葉歡名下,並很少參與集團的經營,集團內的家族企業痕跡越來越淡,去除了諸多不良的家族式弊端後,騰龍集團的資產也呈突飛猛進般的增長趨勢。

 夜晚漸漸降臨寧海市。

 市區某繁華大街的路邊綠化帶裡,趴著三條人影。

 猴子抽出煙,給葉歡和張三一人發了一根,三人點著煙,緩緩吞吐著。

 “歡哥,咱們是不是越混越差勁了?想當年咱們哥仨兒在京城都風光過,怎麽現在又乾起了小蟊賊的勾當?歡哥,咱們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自己的人生?”猴子皺著眉道。

 葉歡扭頭瞪了他一眼:“消停點兒啊,碰瓷就專心碰瓷,這會兒你反思哪門子的人生?”

 張三撇嘴道:“歡哥,你說你一個億萬富翁跑這兒碰什麽瓷?這不有病嗎?”

 葉歡臉上頓時浮起悲憤之色:“你以為老子樂意大半夜的跑這兒碰瓷?家裡那幾個婆娘把老子的現金存折信用卡全沒收了,每天就給老子發五塊錢的煙錢……五塊啊!軟白沙現在漲到五塊五了,告訴她們還不信,非說我騙錢居心不良,打算存私房錢泡妞……媽的!你說女人怎麽這麽不講理?老子每天騙五毛錢能泡妞嗎?”

 張三露出深思之色:“所以,咱們今晚碰瓷就是為了掙五毛錢,湊齊五塊五買包煙?”

 葉歡氣道:“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沒看出老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嗎?……少說也得湊兩條煙錢吧?”

 夜色裡,一輛寶馬7系的熾亮燈光從馬路拐角處射來。

 葉歡兩眼一亮,一個箭步衝出了綠化帶,離車燈大概十米左右便猛地往地上一倒,接著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哎呀!撞到人了,孫子哎,別跑,我記得你的車號,寧A7912……咦?好熟的號碼……”

 汽車早已停下,司機打開車門,葉歡只聽得耳邊一道更熟悉的聲音冷笑:“很熟對吧?因為這是老娘的車!”

 葉歡愕然抬頭,卻見穿著警服的高勝男冷冷的盯著他。

 然後葉歡便感到自己好象被人拎了起來。

 高勝男一臉猙獰瞪著他:“混蛋,這麽多年過去,碰瓷的技術還是沒長進,而且又碰到了老娘頭上,一張假結婚證就騙老娘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對得起我們嗎?”

 “碰瓷跟假結婚證……”葉歡茫然失措道:“這兩件事有必然的邏輯嗎?”

 汽車後座的車門打開,喬木,柳眉和周媚三女也走了出來,葉歡的臉色愈發難看了,這四個婆娘怎麽湊一塊兒了?

 喬木低歎一聲,道:“葉歡,你沒聲沒響的半夜跑出來,這混蛋性子怎麽一直沒變?”

 葉歡咧嘴一笑:“我如果說我半夜突發奇想,出來憶苦思甜……你們信不?”

 喬木冷冷道:“知道我們為什麽出來找你嗎?”

 葉歡一臉悲愴:“知道,我這就跟你們回家搖骰子,誰贏了我今晚就是誰的……戰利品。”

 指了指高勝男,葉歡補充道:“先說好啊,製服誘惑我不反對,但不準穿城管的製服,不然我寧死不從!”

 四女俏臉同時一紅,喬木狠狠呸了一聲,道:“我們出來找你是因為你有麻煩了……”

 葉歡一呆:“什麽麻煩?”

 “還記得當年到美國治白血病的小愛嗎?”

 “記得。”

 喬木眼中露出複雜的光芒:“她回來了……”

 葉歡大喜:“回來了好啊, 她在哪兒?咱們去看她。”

 喬木歎息道:“小愛已滿了十四歲,她回來了,你的麻煩也來了……”

 高勝男在一旁咬著牙冷冷道:“也許對你來說不是麻煩,而是驚喜。”

 “什麽意思?”

 四女朝他狠狠一瞪,俏臉同時露出又嫉又恨的神色,然後四女同時讓開了一條道。

 車門邊,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青澀而絕美的女孩怯怯的看著他,看到葉歡溫和如初的目光,女孩漸漸變得歡喜欣悅,忽然張開了雙手朝葉歡快步跑來。

 “歡哥,歡哥!小愛回來了!再等我兩年,小愛要嫁給你……”

 葉歡兩眼徒然睜圓,褲襠中不知怎的多了幾分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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