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將臉上的僵屍面具摘下,憤憤的往地上一丟,那面具下的面容,正是陸小鳳無疑。
“如果這是玩笑的話,未免開得也太大了。”陸小鳳轉身背對眾人,將身上的黑袍除下,露出了裡面的雪絲纏寶甲。本來防禦無雙的寶甲,此時卻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眾人還能透過口子看到陸小鳳正在滲血的背部。
其余諸人頓時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本就是他們為了給花滿樓解除心病而設定的計劃,沒想到最後差點把陸小鳳給賠進去了。
“雪絲纏被調包了。”宋問草將陸小鳳脫下來的雪絲纏寶甲翻來覆去的仔細打量之後,一臉凝重的對眾人說道。
陸小鳳搖頭苦笑道:“剛才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我此刻只怕已經變成死鳳凰了。”
語畢,他看了一眼跌落在一旁的剛才救了自己的東西,突然瞳孔猛的一縮,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那是一柄鐵劍,一兩銀子一把的鐵劍,雖然和其他的鐵劍差不多,可陸小鳳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劍,因為除了那個人,沒有誰會在鐵劍的劍柄上刻一個用三條線勾勒出的笑臉圖案。
眾人的眼睛也看向了那柄劍,隨後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卻均都一無所獲,最後,眾人隻得作罷。
“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花滿樓對著一邊的花如令問道。
花如令慈愛的看著花滿樓,長歎道:“唉,樓兒,我不願意看到你一輩子都不開心,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解除你的心病。誰知道,卻差點害了陸公子。”
說完,他還朝陸小鳳歉意的一抱拳。陸小鳳連連擺手,正待說話,袁飛突然指著他不遠處的地上,驚喝道:“你們看。”
眾人循聲看去,發現那是一張紙,上面有一個鞋印,血鞋印。
花如令從懷裡一掏,便掏出了一張同樣印著血鞋印的紙。
“鐵鞋大盜!”眾人驚呼道。
他們很確定,地上的那張紙和他們沒關系,因為他們隻做了一張,就在花如令手中。
再結合雪絲纏寶甲被調包的事情,他們已經有幾分確定,這就是鐵鞋大盜的手筆。
“老花頭,這是怎麽回事?鐵鞋當年不是被你殺死了嗎?”鷹眼老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見眾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花如令苦笑著搖了搖頭,呐呐的說道:“當年鐵鞋神出鬼沒的,一夜之間,能到全國各地連續犯案,大家都說他是‘地煞星’轉世。我當時雖然殺了他,可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鐵鞋啊!”
“阿彌陀佛!”一旁的苦智禪師呼了聲佛號,長歎道:“花堡主,只怕我們當初殺的,可能是他的替身啊!”
花如令也是歎了一口氣,再次朝陸小鳳抱了抱拳,歉意道:“都怪我想出了這個主意,幸好陸公子沒事,要不然,老朽......”
陸小鳳連忙製止他,淡然道:“沒事的,花伯父,我之前也是同意了的,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當務之急,應該是加強戒備,防止鐵鞋偷襲。”
就在這時,一群人出現在他們周圍,眾人轉身一看,發現是瀚海國過來賀壽的那些人。
“尊敬的朋友,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事?”瀚海國一群人裡面的主事埃米爾怪腔怪調的朝花如令問道。
花如令掃了他一眼,淡然道:“尊敬的客人,我們正在賞月。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我們這就回房休息,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這時,
孔雀王妃故意將手帕丟到地上,而陸小鳳不出意外的,跑過去撿起來,交給了她。 不過在遞過手帕的瞬間,陸小鳳將孔雀王妃手上的一個魚鉤掛飾順回了手中。
兩人對視,而陸小鳳的笑容更顯曖昧,一旁的埃米爾當然不會讓別人調戲自家的王妃,趕緊擠到兩人中間。
接著,在花如令幾人的注視下,埃米爾帶著瀚海國諸人朝他們鞠了一躬,慢慢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剩下的花如令幾人在一番商議之後,決定輪流換班守夜,畢竟誰都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睡夢之中。
站第一班崗的是陸小鳳和關泰,這是陸小鳳特意要求的,眾人也沒多想,都舉手讚成了。
“謝謝!”陸小鳳靠近關泰,低聲說道。
關泰疑惑的盯著陸小鳳,遲疑道:“陸大俠,謝從何來?”
陸小鳳拿起之前收起來的鐵劍,將劍柄遞到關泰眼前,戲謔的笑道:“熟悉吧!”
關泰連忙掃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頓時舒了口氣,然後瞪了陸小鳳一眼,低聲道:“你就當沒認出我,別告訴任何人。”
他此時的聲音完全變了,變成了殤休的聲音,這個關泰,赫然正是殤休易容的。
“還真是你!”陸小鳳眼珠子瞪得溜圓, 隨即他又輕聲問道:“關泰呢?”
殤休一指自己,低喝道:“這不就是嗎?”
他的聲音又變回了關泰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告訴陸小鳳。
“你到底想做什麽?”自詡聰明的陸小鳳一直都摸不透殤休的想法。
殤休瞥了他一眼,靠近他低聲道:“和上次一樣。”
“上次?”陸小鳳一臉疑惑,在沉吟片刻之後,他才瞪著殤休低喝道:“洛馬?”
殤休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輕聲道:“什麽都不要問,我什麽都不會說。”
“你什麽都知道?”陸小鳳還是問出來了。
他有時候會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殤休好像什麽都知道。就好像上次“假銀票案”一般,這次他估計殤休連鐵鞋大盜是誰,都已經一清二楚了。
殤休搖了搖頭,輕笑道:“去做你準備做的事情吧!我幫你看著。”
陸小鳳悚然一驚,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殤休,他不明白,殤休為什麽連他準備做的事情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已經近似於預知未來了。
“陸小鳳每次碰到漂亮女人的時候,總會想辦法從人家身上順點東西下來。”殤休搞怪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伸出食指,將食指彎曲,做出了一個彎鉤的形狀。
陸小鳳頓時長長松了一口氣,他這才知道,前面那句話只是殤休憑借自己之前的一些小動作而推測出來的。
漫漫長夜,陪著一個美女,總好過陪著一個大胡子男人在外面吹冷風,所以,陸小鳳毫不猶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