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劍出,聲若鳳鳴,光如寒霜,卻是一柄上好的寶劍。
殤休目光微掃,只見劍上血跡未清,鋒芒有痕,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朝韓小瑩和張阿生說道:“看來,青玉是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
“為什麽?”韓小瑩和張阿生齊聲問道。其余幾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殤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殤休指了指張青玉的劍,又指了指她的衣裙,解釋道:“鋒芒有痕,是劍不穩。劍上遺血,是心太亂。衣裙染紅,是掌控不足。作為一個劍客,很不合格。”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韓小瑩爭辯道。
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而殤休也很讚同,所以他在點頭。
眾人見狀,頓時放松了下來。
不過,殤休接下來的話,卻讓稍舒了口氣的眾人勃然色變,只聽他幽幽的說道:“所以,她需要殺更多的人。”
“你這是想把我女兒變成一個瘋子?”韓小瑩柳眉倒豎,嬌聲喝問道。
殤休眉梢一挑,掃了眼張青玉和面色難看的其他六俠,淡笑道:“決定權,在你們的手中。”
隨即,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托雷,說道:“托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鐵木真應該會大擺筵席,為你和郭靖慶功吧?”
“額,殤休,你真聰明,”托雷神情一滯,隨即點點頭,轉身朝眾人行了一禮,微笑道:“父汗已在大帳之中擺好筵席,希望各位賞光,前去坐坐。”
話音剛落,華箏就小跑到李萍跟前,挽著她的胳膊,親昵的笑道:“萍姨,我們走吧!”
李萍笑著拍了拍華箏的小手,然後看向其他人,等著大家一起。
“那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柯鎮惡握了握鐵杖,在朱聰的攙扶下,率先朝門外行去,其余幾人也緊隨其後,一齊走出了蒙古包。
可隨即,眾人就發覺殤休並沒有跟上來,不由齊齊回頭,望向了還在大廳之中喝茶的殤休。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殤休將茶杯輕輕放下,而後身形一幻,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這孩子。”李萍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柯鎮惡將鐵杖往地上輕輕一點,笑道:“弟妹,這臭小子確實是有事,我們且去赴宴,不用理會他。”
李萍聞言,頓時反應了過來,知道殤休這是準備去抓梅超風了,便也不再多想,隨著眾人一起,往鐵木真大帳的方向行去。
殤休掃了眼下方的眾人,而後精神一動,帶起一股打著旋的烈風,飆向了南方。
沒過多久,殤休便來到了朱聰所指的山峰頂端。
這裡,很普通,不過積雪很厚,想來是遠了人間,有些清冷。
此時,雪中,正有四堆顏色慘白的骷髏頭,雖都是白色的,可那森冷更甚白雪的顏色,卻是讓人不得不在意。
殤休憑虛而立,俯視著下方,卻沒有發現梅超風的身影。想來,她應該只是為了圖個清淨,才會來此練功,若在平時,必然是不會上山來挨凍的。
所以,梅超風現在應該在一處溫暖的地方避寒。而那地方,應該離這裡不遠。
殤休凝目一掃,本欲從那積雪的腳印之中,尋找一些線索的。
不過,這有些困難,畢竟江南七俠之前可是來過的,他們無意間的四處踩踏,早就將那些線索給破壞了。
好在,梅超風和江南七俠他們所走的路線並不相同,而最近這兩天也沒有再下雪了,所以,
一些痕跡還能得以保留。 “南方?”殤休的目光隨著那些跨度極大的腳印,緩緩的朝南方望去,心中暗道:“這個方向是直對著金國的,想來,完顏洪烈應該就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吧!難道梅超風就是隨他一起來的?這不又回歸了劇情嗎?嘿,有趣。”
隨即,殤休也不再多想,準備尋蹤而去,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從南方朝山峰急速奔來。
殤休嘴角微翹,精神一動,便已經站在了山頂,四座骷髏堆正中間。他知道,那人影一定會上來的。
果不其然,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個人影便出現在了山頂。
殤休抬眼望去,發現那是一個衣衫破舊、頭髮凌亂、雙眼無神、滿身戾氣的女人,而她的手中,則提著一個蒙古族壯漢。
很顯然,此時那女人並沒有發現殤休,因為她已經瞎了。不過那壯漢卻看到了一臉笑意的殤休,忙用蒙古語向殤休求救。
“是誰?”女人察覺到壯漢的異樣,頓時警覺了起來。
“是我。”殤休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在這個時候,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山頂的女人,除了梅超風,也沒有其他人了。
梅超風聽著那稍顯稚嫩的聲音,不由眉頭一皺,喝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她本來應該直接出手的。可一來,殤休的出現太過詭異;二來,殤休那稚嫩的聲音,讓她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果然夠謹慎,”殤休讚賞的點點頭,盯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梅超風,幽幽的說道:“我叫殤休,十二年前,殺了陳玄風的殤休。”
“啊~”梅超風聞言,頓時發出了一聲如梟似狼的戾嘯,而後一把將那壯漢拋向殤休,同時腳步疾踏,緊隨那壯漢身後,雙手虛握成爪,其上幽光閃閃,顯然是淬了劇毒。
面對那如小山一般轟壓而來的壯漢,殤休精神微動,將壯漢毫發無損的轉移開來。
至於那緊隨而至的雙爪,則停在了殤休的眼前一尺處,不得寸進。
那壯漢見狀, 不由驚呼一聲“鬼啊”,然後就慌慌張張的朝山下跑去了。
殤休看著那雙像鬼爪一樣的手,幽然一歎,道:“梅超風,你是為了報仇而來?還是為了送死而來?”
梅超風沒有答話,再次發出一聲戾嘯,雙爪微轉,往殤休的頭頂抓來。
殤休任由那雙爪落在自己頭頂的護體內力之上,淡聲道:“我觀你眼臉泛青透紫、雙頰消瘦見骨、指掌黝黑無肉,想來,是毒已入髓,命不久矣了。所以,你這次過來,就是想和我拚命。”
梅超風修行內功的方法,就是先服毒,再用內力逼毒,以增漲功力。可這樣做的話,會讓很大一部分毒素殘留在體內,時間一久、次數一多,她就變成了毒人,隨時都有可能毒發身亡。而現在,她就快要毒發了。
這可和原劇情大大的不同。
可殤休的心裡,卻是已經有了猜測,那必然是梅超風急於報仇、以及奪回《九陰真經》,所以不管不顧的濫用毒藥。這樣一來,她的功力是大增了,但是,命也快沒了。
“把《九陰真經》還給我。”梅超風終於停下了手,也開了口。
“《九陰真經》被陳玄風刻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我讓人將那塊皮剝了下來。你若是想要自己修煉,我會在你死後燒給你;你若是想要那塊人皮,我會放在你的棺材裡;你若是想還給你師父的話,我會告訴你,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交給他了。當然,那是手抄本,人皮還在我這裡。”
殤休從懷中掏出一塊人皮,遞到梅超風眼前,柔聲道:“這就是那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