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折翼

　折翼的鳥兒，需要的是翅膀，而不是鳥籠。

　——題記。

　春風，未必一定是溫柔的。

　有時，也可能充滿肅殺。

　有隻鳥兒翅膀受了傷，它極力的掙扎，想要如從前一樣飛入虛空自由翱翔，可無論它怎麽努力，終究只是徒勞。

　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的少陰，無意間發現了那隻鳥兒。

　她向它靠近，它拍著翅膀連連後退。

　“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少陰從來沒有這樣溫柔過。

　面對人類，她始終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可在面對那隻受傷的鳥兒之時，她的眼睛裡，卻是透著一絲母愛的氣息。

　“啾啾啾！”

　鳥兒一陣怪叫，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別怕，乖！”

　少陰很緩慢的蹲下來，生怕鳥兒受驚。

　鳥兒的情緒，高高在上的人類，自然無法了解。

　少陰將鳥兒溫柔的握在手心。

　鳥兒出奇的望著少陰，感受到少陰的掌心是那樣的溫柔，懸著的一顆心，似乎總算是放下來了。

　後來，少陰將鳥兒帶回家。

　千媚看到這一幕，感到無比吃驚，“喲，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麽，我們平時冷若冰霜的少陰大人，竟是這麽有愛心的麽?”

　少陰不理會千媚。

　正好，蘇飛從大殿裡走出來。

　對於少陰這樣的行為，他倒是絲毫也不感到意外。

　“少陰，可需要我的幫助麽?”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

　少陰帶著鳥兒回到房間，親自為鳥兒上了藥。

　她的藥，是從商會裡用高價好不容易購得，不出三日，鳥兒的翅膀就能活動自如。但想要自如的飛入虛空，終究還是太過勉強。

　無論如何，鳥兒看到了希望。

　一開始，鳥兒每天早上都“嘰嘰喳喳”歡快的歌唱。

　它像個頑皮的孩子，作為一隻曾經翱翔天際的鳥兒，如今哪怕是只能依靠雙腳在地上奔走，也總是在院子裡來回的奔跑，並無數次拍打著翅膀，試著向更高的虛空飛翔。

　可當它逐漸康復，少陰請金藝做了一隻她認為相當舒適的鳥籠。

　鳥籠很大，但卻在外面上了鎖。

　趁著鳥兒睡覺的時候，少陰將鳥兒悄悄放進了籠子裡。

　自那以後，鳥兒不再歡快的歌唱。院子裡，再也看不到鳥兒歡快奔跑的身影。

　它似乎變得抑鬱了。

　某日，蘇飛從少陰的院中路過。見少陰看著籠中的鳥兒發呆，便是走過去問:“少陰，出什麽事了麽，怎麽心事重重的樣子。”

　少陰輕歎一聲，“沒什麽，就是這隻鳥，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不一樣?”

　蘇飛盯著籠中的鳥兒看了好一陣，“的確有點不一樣了，之前它很怕人，但它現在不怕了。”

　“我不是說這個。”

　少陰與鳥兒的相處時間最長。

　她很清楚，鳥兒一開始是個很歡快的小家夥。

　可這幾日，它不再歡快，甚至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後來，少陰將這些細節跟蘇飛簡單說了一遍。

　蘇飛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鳥兒屬於天空，你將它鎖在籠子裡，它自然不會開心了。”

　“鳥兒……屬於天空?”

　少陰一陣思忖，恍然大悟，“仙主大人，還是你厲害，一語道破。”

　說著，少陰打開鳥籠外面的鎖。

　她試圖將鳥兒放走。

　可不知為何，鳥兒落在她的肩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對於此，少陰頗為不解，“仙主大人，這又是何道理，你不是說它屬於天空麽，為什麽它還不走?”

　蘇飛見此一幕，哈哈大笑，“萬物都懂得感恩，你救了它，而且每天都耗費所有的時間來陪伴它，現在啊，它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朋友?”

　聽到這兩個字，少陰莫名感到心頭一暖。

　她和大多數人類都無法相處，可沒想到，竟然得到一直鳥類朋友。

　“少陰，你有沒有想過，將它一直帶在身邊?”

　“仙主大人，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若是將它帶在身邊，只怕是害了它。”

　“無妨，你隻管說，是否願意帶著它?”

　“這……”

　少陰了解蘇飛的脾氣。

　她知道，蘇飛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於是，遲疑的道:“仙主大人，你是不是有什麽好的法子?”

　“當然有。”

　事實上，蘇飛最近做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系統，正好可以用在飛禽走獸的身上。

　若是少陰想一直將這隻鳥留在身邊，今後一定會遇到很多危險。

　若是將它身上植入一個修煉系統，那麽它不僅有自保的能力，甚至還能成為少陰身邊最得力的幫手也不一定。

　“要是有的話，我當然願意。”

　最終，少陰點了頭。

　蘇飛便是帶著那隻鳥，進了旁邊的一間廂房。

　用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終於將系統植入鳥兒的神經系統。

　“啾啾啾！……”

　一開始，當系統啟動時，鳥兒一陣亂叫，在房間裡一陣撲騰，就像是發了瘋。

　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而且，蘇飛在那個系統中，橋接了一個共享系統，正好可以透過小飛機，與它在系統中對話。

　“小家夥，別怕，我這是幫你呢。”

　“幫我?”

　在系統內部的世界，鳥兒的聲音，可以轉換成人類的語言。

　“沒錯，我知道，你想一直留在少陰的身邊不是麽，你只要每天根據系統提示做事，遲早有一天，你的能力，會與我們人類一樣強，甚至是超越我們人類的存在。”

　“超越人類?”

　鳥兒的聲音充滿了孩童的稚氣。

　“當然了，如果你不想留在少陰的身邊，你也可以自己選擇。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天起，你將會是鳥類中最強大的存在。”

　“等等，你好像能聽懂我的話?”

　鳥兒這才意識到，它的語言，已經被系統翻譯成了人類的語言。

　“是的，我聽得懂。當然了，你別怕，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蘇飛很理解它現在震撼的心情，很多事情，一時半會，鳥兒自然是無法吸收的。但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一定會適應體內多了一個修煉系統，並享受這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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