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蘇飛看向一旁的聶恩惠，“你的意見呢?”

聶恩惠對司馬後秦恨之入骨，自她踏入王宮的那一刻起，眼睛裡就始終透著濃濃的殺意。

“其他所有事情都與我無關，但聶家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司馬劍滅我聶家滿門，這件事，總得有個交代！”

“是要有個交代。”蘇飛目光轉向司馬劍，“對於此，你總得給她個說法。”

“楚王，這位是?……”

司馬劍顯然不認識聶恩惠。

“她是聶海生的女兒。”蘇飛道。

“聶海生?”

對於聶海生，司馬劍自然不會感到陌生。

畢竟，曾經的聶海生在秦國，也算是頗有名望的前輩高人。

他上下打量著聶恩惠，卻是一臉的困惑，“看她這樣子，不太像是聶家後人，她真是聶海生的女兒麽?”

說這話的時候，司馬劍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鳳椅上的段天依。

“她的確不是！”

段天依緩緩站起身來，語氣冰冷的道:“她非但不是聶海生的女兒，甚至都不是我們聖丁大陸的人。”

“不是聖丁大陸的人?”

司馬劍滿目錯愕，“那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聖域！”

段天依的回答，實在是令人震驚。

……

……

的確，聶恩惠的真實身份，是聖域桑氏一族的後人。她不是聶海生的親生女兒，這一點，早在天劍宗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證實。

可是……

段天依怎麽會知道這麽許多?

不僅司馬劍感到震驚，聶恩惠自己，也是滿目的驚愕，“段天依，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麽！”

段天依緩步走近聶恩惠，威脅的道:“你根本不屬於聖丁大陸，我勸你最好早日離開這裡，否則的話，遲早都會死於非命！”

“這麽說，聶家的事情，你們是打算不了了之了是麽！”

見段天依竟然是這樣的態度，聶恩惠面色一寒，眼睛裡的殺意更濃。

“鐺！”

冷然召喚出手中長劍。

“等等！”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蘇飛反應很快，立刻出手，摁住聶恩惠握劍的手，“先別急著動手，把話說清楚了再說。”

“怎麽，連你也要阻止我?”

聶恩惠沒想到，對方把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蘇飛竟然還會阻止她出手。那一刻，她看著蘇飛，眼睛裡滿是失望。

“我並沒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如果我要阻止你，就不會帶你來王宮。”

“那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只是在想，他們滅了聶家，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麽，說到底，你就是要偏袒他們！”

此時此刻，聶恩惠的眼睛裡，只有仇恨。對於蘇飛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

蘇飛很清楚，一個女人若是認了死理，你跟她說什麽都沒用。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事實說話。

於是，他一手抓著聶恩惠握劍的手，同時轉臉看向司馬劍，嚴肅的道:“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別繞彎子，直接說，為什麽下令滅了聶家滿門！”

司馬劍看蘇飛認真起來，同樣是滿目嚴肅的道:“老實說，這事情很簡單，就是因為聶家不願意歸順我們司馬後秦，所以才……”

“好，我知道了！”

看他如此回答，蘇飛也是很無奈。放開聶恩惠的手，淡淡的道:“要怎麽樣，你自己看著辦吧！”

“唰！”

聶恩惠二話不說，冷然揮劍。

“啊！”

一聲悶哼。

司馬劍未曾閃躲，被聶恩惠的劍，穿透了心臟。

“你為什麽不躲！”

見此一幕，聶恩惠握劍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不管怎麽說，我的確下令滅了聶家滿門，無論你跟聶家是什麽關系，你要為他們報仇，我無話可說！”

司馬劍口中溢出鮮血，說話的聲音已經很無力。

“可是……”

聶恩惠要的結果，顯然不是這樣。

她寧可司馬劍全力抵抗，與她來一場真正意義的對決。哪怕最後她輸了，心裡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可事實上，司馬劍一副試試如歸的模樣，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

“別可是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司馬劍面帶微笑的向前走了一步。

聶恩惠的劍，仍然插在他的胸口。

血，從劍鋒中緩緩溢出。

可他卻溫柔抓住聶恩惠的手，滿目懇求的道:“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請你不要遷怒旁人，尤其是段天依。如果我的死，能消除你心裡的仇恨，那麽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我！……”

聶恩惠的平生殺過很多人，可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糾結過。

她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殺了司馬劍，就是為聶家報仇，自己這麽做，根本就沒錯！

可不知為何，看到司馬劍這樣的表現，她突然恍了神。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錯了。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她眉頭緊蹙，看著司馬劍，不住的問。

“因為愛！”

司馬劍側目看向一旁的段天依，“雖然我知道她並不愛我，但她卻是我今生唯一的摯愛。我愛她，所以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哪怕是她犯下的過錯，我也願意為她一力承擔！”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始作俑者，根本就是段天依?”

那一刻，聶恩惠的神情更複雜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殺司馬劍，果然是做錯了！

可是……

這一劍已經貫穿了司馬劍的心臟，顯然已經無法回頭。

“是誰都不重要了，我是司馬後秦的主君，我的部下做錯事，就該由我來承擔！我馬上就要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其他人吧！”

司馬劍的聲音，已經虛弱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而聶恩惠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起來。

“不，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能！”

她冷然拔劍，“唰！”

又是一劍揮出。

這一劍，是朝著段天依去的！

“鐺！”

段天依可不是司馬劍，她作為堂堂弓王，與段天依同樣都是八十九級修士，反應速度也並不慢。

見聶恩惠向她出手，立刻召喚出重弓，輕松擋下了聶恩惠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