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什麽?那塊七彩石板碎裂了?”在聽到祖祠童子的匯報後,滅家家主滅慈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頭上的那對羊盤大角也隨著心情的變化表面泛起了一層充滿仇怨之氣的血光。(br />
只不過,他似乎不願意多做提及石板之事,在見到家中執事、長老、山主全都一臉詢問的看向自己時,不由得嚷道:“這件事與你等無關,不要多問,剛才的事情就按商量的辦吧!我們滅家直接不參與到北方魔域的爭鬥之中去,謹守家族地域,不要讓外人插手東方魔域的事情,特別是中央魔域的人。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麽,我滅家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覲尊家主敕令。”眾滅家門人都很清楚滅慈的性格,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插嘴多問,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應了一聲後,紛紛轉身離開。
在眾人離開後,滅慈就準備立刻前往祖祠查看那塊七彩石板,但又想到了什麽事情,停下了腳步,跟著轉頭朝大殿內一處幽暗的地方,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有多少人生出異心了?”
在話音落下後,大殿內沒有半點聲音,但滅慈卻似乎能夠聽到什麽似的微微點點頭,然後又道:“看來過去老夫和那些佛界中人接觸得太多,也變得太慈悲了,讓他們忘了滅家之所以能夠成為東方魔域之主,靠的不單單只是嘴皮子,一切都按老規矩來。是時候見見血了。幽冥堂不是還缺一批血奴嗎?就把這些有異心的人送過去吧!免得浪費。”說著。一邊朝大殿外走,一邊搖了搖頭,歎氣道:“唉!家業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不好管了!”
從滅家的議事大殿離開後,滅慈便一個人直奔祖祠,在到達祖祠後,便吩咐看守祖祠的人全部離開,然後一個人走到祖祠大門前,神色複雜的看著門前那塊已經斷裂的七彩石板,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口中自言自語道:“他真的沒死?老夫就知道,堂堂縱橫魔界的骨魔又豈會那麽輕易的就被一群無名之輩殺死,就連屍骨神魂都滅得一點痕跡都沒有,你果然還是假死躲藏。
以為過了千年就沒有人記得你了。”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道:“看來老夫和你的一戰是注定的,就算過了千年也不能改變。”
就在這時,從祠堂內一排排豎立起來的牌位上,傳出了一陣既陰森又沙啞的聲音,道:“你現在是滅家家主,不應該在以一個普通後天魔的衝動行事,你應該多想想滅家……”
“夠了!”聽到這聲音,滅慈頭頂原本還未完全紅透的雙角變得好像被熔岩注入了一般呈現出一種流動的赤紅色。原本還有些猶豫不定的神色也變得篤定起來,猛地轉頭怒視祠堂之內,看著那些滅家先祖牌位,說道:“當年要不是你,老夫又豈會抱憾千年,留下心結。今日你若是還敢阻攔老夫,即便你是滅家柱石,老夫也要讓你徹底的魂飛魄散。”
祠堂內的存在聽到了滅慈的威脅後,沉默了良久,至於滅慈也沒有徹底撕破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外,等著祠堂內的存在做決定。祠堂內外也變得格外寂靜,在這寂靜之中隱隱約約蘊含了一種緊張的氣氛,這種氣氛甚至蔓延到了周邊地帶。令到深處在這種氣氛下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有種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過了好一會兒,祠堂內的存在才重新開口說道:“你既然質疑要去尋找骨魔一決生死。我也不攔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須現將家族繼承人決定下來,反正你具體尋找骨魔下落還需一點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你安排好後事了。”
“安排後事?”聽後,滅慈原本就顯得極為凶狠的眼神變得更加凶戾,腦後也逐漸浮現出滅家特有的大吞噬魔神法相,跟著便聽到他一陣陣陰沉的聲音從他喉嚨裡振動而出,道:“難道你就認為老夫此行必死無疑嗎?”
“難道不是嗎?”祠堂內的存在沉聲道:“千年前你就不如他,千年後的今天,你雖然修成了大吞噬魔神法相,但境界修為卻並未提升多少,按照骨魔當年的修為境界而論,他如今的修為恐怕遠遠在你之上,你去找他不是送死,是什麽?”
“哼!”面對這一潑冷水,滅慈只是冷哼一聲,並未反駁,雖然祠堂內的存在話有些難聽,但卻未嘗不是事實。
只不過祠堂內的存在並不知道大吞噬魔神法相的真實力量足以讓滅慈的實力提升兩個層次以上,甚至還有其他扭轉乾坤的妙用,所以會出現錯誤判斷也在情理之中。對此滅慈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他更準備乾脆將計就計,借著這個機會徹底的將滅家內部情理一遍。雖然祠堂內的存在他不能動彈,但那些彌補在家族內外的爪牙他卻能夠將其斬斷。
想到這裡,滅慈故作沉思狀,過了良久,才深吸口氣似乎在壓下心中的怒火怨氣,然後朝黑洞洞的祠堂大殿內問道:“你有何人選?”
見到滅慈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壓下怒氣,接受了自己的建言,祠堂內的存在也感到有些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周圍有變得有些安靜起來。稍後片刻,祠堂內的存在才出言說道:“滅君邪如何?以功績來算,他是滅家第一,修為也是家族中最頂尖的,單以境界而論,還在你之上。”
“君邪嗎?”滅慈面露思考之色,但很快就想清楚了,點點頭,道:“好就他了!老夫離開之前,讓君邪暫代家主之位,若是老夫未能在三年內回歸,他就自動成為滅家下一任家主。”
“什麽?你就這樣決定了!”祠堂內的存在顯然沒有想到滅慈竟然如此痛快的就答應了他所舉薦的人選,實在有些措手不及。其實,他舉薦滅君邪更多的只是試探之意,可沒想到竟然會弄巧成拙,讓事情變得脫離了他估計的路線,令到他也有些失措,不由得脫口說道:“如此大事,你怎可一人做主,而且滅君邪是否合適還需……”
滅慈冷冷的看了大殿內一眼,言辭霸道的說道:“什麽時候滅家家主選擇繼任之人還需他人多費口舌,老夫乃是一家之主,老夫之話言出法隨,說是他,就是他。”
說完,也不再理會祠堂內存在的想法,徑直離開,為離行前做準備去了。只是在離開之前,他還將那塊斷裂的七彩石板給收走,顯然是準備借用此物找出化名骨魔的元寶真人真實下落。
在滅慈離開後沒有多久,一個身影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祠堂門前。也不知道是滅慈忘了吩咐,還是故意為之,原本被隻開的那些伺祖童子並未解除禁令,沒有回到祠堂大殿前,周圍依然是空無一人。
只見來人也是一名後天魔,相貌威嚴,絡腮虯髯,眼神內含鋒芒,不怒而威,從外形賣相來看,顯然都比那老朽狀的滅慈更像是一個大家族的家主。雖然他也是後天魔,但他身上的後天魔血脈顯然要少很多,不單單身上一些後天魔特征不怎麽明顯,作為血脈證明的魔角也只有一根,而且極為怪異的長在腦後,貼著頭骨和脊椎一直延伸到背部。同其他人的角堅硬無比不同,他的角反而極為柔軟,可以扭動自如,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長在體外的脊柱似的。
“老祖傳喚君實過來不知有何吩咐?”只見這名威武大漢沒有進入祠堂,而是站在門外,躬身行禮,隨後問道。
只是此人明明一身陽剛之氣,但說起話來卻文縐縐、軟綿綿的,讓人覺得極為違和,但其聲音之中卻蘊含了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進去,仿佛佛家大道梵音一般。
祠堂內的存在沒有多做寒暄,直接說道:“骨魔現世,家主要離開山門,去尋骨魔,一決死戰,解開千年心結。”
“骨魔?”聽到這個名字,威武大漢也不由得一變,道:“骨魔當年不是已經身死魂消了嗎?當年的長老們還尋到了一塊骨魔遺骨,借此古確認骨魔的確已經身死,那塊骨頭至今還……”說著,他低頭看了看腳下,沒有見到那塊用骨魔遺骨煉製而成的七彩石板,不由得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道:“難道骨魔真的沒死?那當年那個結果……”
“世間能夠偷天換日的假死之法不計其數, 即便當年滅家長老合力施法也不一定能夠將每種假死之法的真相解開。”祠堂內的存在打斷了威武大漢的話,然後語氣極為嚴肅的說道:“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家主離開山門,必然要選擇一名臨時家主替他主管家族事務,這臨時家主也是差不多是下一任家主繼承人。要是家主出事的話,如無意外,此人必然會登上家主之位。”
雖然威武大漢的心境修為很高,但聽到這個消息呼吸聲也不由得沉重了幾分,在穩下了情緒後,道:“雖然說起來有些自傲,但君實相信整個滅家這一代,能夠和君實一爭家主之位的人只有三人,一個就是滅道安,一個是滅無欲,還有一個是……”
“家主已經指定滅君邪作為臨時家主。”就在威武大漢自信滿滿認為家主之位舍我其誰的時候,祠堂內的存在給了他一個近乎晴天霹靂的答案,讓他瞬間明白他還沒比就已經輸了,而在他生出反抗之心的時候,那存在又給了他一記打擊,道:“滅君邪是我舉薦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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