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如果你身受重傷逃回去,將域外邪魔已經滲透到了雍州,甚至下界九州其他地方也有域外邪神身影的證據上報給你們那些所謂神尊,你是否還會因為損失大量人手而受罰呢?”徐長青引導性的問道。
蕭化元聞言,立刻就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腦子也很快的將這件事仔細的思索了一遍,發現如果真的能夠將域外邪魔侵入下界九州的確實證據上報給最上天的話,哪怕他這次損失如此嚴重,也是有功無過的。
想清楚的蕭化元說道:“的確不會受罰,不過要切實的證據。”
徐長青早有所料,在蕭化元話音落下的同時,隨手在空中一抓,手中多出了一枚紅寶石一樣的晶體,並且從晶體中不斷的向外散發出異域神靈的神力氣息。
“我想這個證據應該足夠了。”徐長青將手中的晶體遞給蕭化元道。
蕭化元結果之後,很容易的就辨別出晶體中蘊藏的是一種精純到連他所見的任何一個神尊都無法媲美的神力氣息。雖然這同樣是神力,但他卻能夠感覺到這種神力和自己所擁有的神力截然不同,甚至在將晶體拿在手中的時候,他體內的神力還出現了極為強烈的排斥反應,這種反應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心神,讓他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一種想要立刻將這枚晶體徹底摧毀的衝動。
“不錯!這足夠了!”蕭化元點點頭,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將這枚晶體小心收了起來,然後又猶豫了一下,問道:“雖然重複了,但我還是很好奇的想要問一下,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尊駕和那域外邪神難道有仇嗎?”
雖然蕭化元的詢問很誠懇,但徐長青卻絲毫沒有所動,根本不給蕭化元再次開口的機會,便直接打開了一道通往雍州的兩界裂痕將蕭化元給扔了進去,然後迅速的將裂痕合上。
已經轉移到荒士靈境外的蕭化元還是一臉的茫然,沒有弄清楚怎麽一回事,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脫困了,心中忍不住狂喜萬分,幾乎沒有多想便快速的施法,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從山谷飛出去。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心思想下一步該做什麽,他所想的只是盡可能的遠離這個讓他感到無比恐懼的鬼地方。
這種盲目的飛行令到蕭化元在這片魔域森林中顯得無比醒目,驚擾到了一些氣息在這片森林裡面、具有強烈攻擊性的凶獸,而這些凶獸本能的朝蕭化元發動攻擊。這些凶獸的攻擊或許能夠對雍州地界上絕大多數人構成致命威脅,但對於蕭化元這樣最上天神侍中的最頂尖的強者而言,不過是一些小障礙,只要不陷入無窮無盡的獸群攻擊,他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沒有用多少時間,蕭化元便已經飛出了魔域森林的范圍,跨過了一條寬達數十裡的大河,落在了對岸的一處山丘上,直到這個時候他慌亂、喜悅、激動等等複雜情緒交纏在一起的心境才慢慢平靜下來,開始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
這時,蕭化元將之前被他收好的那枚蘊含異域神力的晶體拿出來放在眼前看了看,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就像他剛才詢問的那樣,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己鋼帶面對的那個恐怖存在到底想要幹什麽,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那人都應該和域外邪神是一夥的,手中的這枚充滿異域神力的晶體便是最好的證據。可對方的行為卻無比混亂,仿佛在和域外邪神以及他們禮天宮的勢力相處時,始終處於搖擺狀態,隨時能夠在敵對和結盟之間轉換,讓人著實摸不著頭腦。
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對方剛才很顯然是要將他當作實施某種計劃的棋子,可這位似乎能夠輕易看透任何事物的神秘存在卻並沒有在他這枚棋子身上留下任何禁製手段,就這樣隨意的將證明域外邪神滲透的證據交給他,然後將他放走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對方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禁製,但在之前趕路的過程中,他已經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任何一種方法檢查體內的情況,始終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莫非他忘了?”蕭化元百思不解之下,產生了一個猜測,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畢竟在他看來那個讓他們全軍覆沒的神秘存在絕對是一個深謀遠慮的智者,絕對不會遺忘這麽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是故意不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禁製呢?”蕭化元又想到了一個答案,並且感覺這個答案或許更符合事實一些,哪怕他仍然無法想明白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就在蕭化元因為徐長青一件沒有做、至少沒有在他面前做的小事而胡思亂想的時候,徐長青則將此界天地修複破損之處的力量疏導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遺漏之處後,便放開對此界天地之力的控制,讓這些力量對整個天地進行自我修複。
這時,徐長青忽然朝教堂內的一處神像留下的陰影,微笑著說道:“我這樣越俎代庖是否有些不妥,應該不會影響你的計劃吧?”
隨著徐長青的話音落下,那處陰影覆蓋的地面忽然向外鼓起,非常快的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當外層的陰影褪去後,就只見一身黑袍的徐從誡走了出來,站到了徐長青的面前。
“您是怎麽發現的?”徐從誡沒有回應徐長青剛才的話,反倒沒頭沒腦的問道。
然而,徐長青卻明白對方的意思,微笑道:“你和我很像,不單單只是相貌、氣質,就連為人處事也是一樣的,這樣一件寶物放在面前,我尚且忍不住,更何況你了。”說著,他神色略帶好奇的問道:“我很好奇,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裡還存在一個洪荒神祗的神魂?”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徐從誡邁步走到了教堂中央的座位坐下,撫摸著座椅的扶手,徐徐說道:“我原以為這個神魂被保存在禮天宮的最上天,連同那些古天庭的秘密一同被那些所謂神靈保護著、看守著,只是沒想到那群蠢貨暴殄天物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把這個神魂拿出來分割成了九份,製作成了九個類似洞天的荒士靈境。”
“這是誰的神魂?”徐長青又問道。
然而,徐從誡僅僅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徐長青卻能夠從剛才這個天地核心驅散誅仙四劍劍氣,自動恢復傷勢所顯露出來的強大力量,隱隱感覺這個神魂恐怕屬於一名先天神祗。
“你下一步打算幹什麽?”徐長青試探性的問道:“準備將這個神魂煉製成你的分身嗎?”
“如果是完整的神魂倒也配做我的分身,只可惜它一分為九,而且還被那些蠢貨胡亂改動,即便依舊擁有一些力量,但也潛力盡去。”徐從誡略顯輕蔑的說道:“用它做一些小玩意勉強還合適,做分身就不必了。”
雖然徐從誡將這天地的本源貶得如此低,說得也如此輕蔑不屑,但徐長青對他的話卻無法全信,因為無論怎麽看,他都是將這個荒士靈境當成分身來煉製。
徐長青之前僅僅只是以為徐從誡準備將這荒士靈境改造成神國,然後利用神國影響雍州,讓整個雍州回到最初的模樣,進而也對禮天宮造成影響,逐步蠶食禮天宮。
可在發現了荒士靈境內蘊藏的真實力量後,徐長青便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推測有所謬誤,或者更正確的來說也不算是謬誤,只是推測很片面,隻推測出了徐從誡的一部分計劃,而在那一部分計劃的掩蓋下,還有另外一些計劃也在同時進行著,比如對著荒士靈境的處理方法上應該不僅僅只是將其還原成神國。
在徐長青心神懷疑的時候,他便開始留意周圍的動靜,果然在他發現蕭化元身上的秘密時,一股夾雜在靈境內天地之力中的神念附著在教堂內,窺探徐長青的舉動,這才有了之後徐長青叫破其行藏。
對於徐從誡到底準備拿下界九州的荒士靈境做什麽, 徐長青並不關心,因為從徐從誡現在的情況來看,荒士靈境已經差不多等同於他的分身了,下一步究竟是讓其轉變成神國,還是還原成最初的神魂,都只能按照徐從誡的意願來,他不認為自己這個所謂父親有能力影響其抉擇。
徐長青現在關心的是蕭化元身上的秘密,因為從剛才徐從誡分身出現的時機來看,顯然徐從誡也對蕭化元身上的秘密非常上心,如果不是徐長青在此的話,恐怕他會親自將蕭化元禁錮來,慢慢研究。
所以,徐長青在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一下徐從誡的注意力後,就突然直奔心中主題,道:“把神魂的記憶和身上的本命精血寄托天道法則之中,就是那些最上天神尊的秘密吧?”
突如其來的詢問令到徐從誡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恢復正常,平靜的說道:“那只能算是他們的秘密之一,至於他們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他們是鴻鈞氏的多年心血,其中肯定隱藏了鴻鈞氏的……”
徐從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故意留了一個尾巴讓徐長青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