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苦口婆心道“母后知道后宮不能乾政,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助太子,有人來和母后提這些事,那是因為對太子有所不滿,這些人的情緒要安撫”
郭允沉聲詢問一句“如不安撫,就會聯合起來對付本王?”
王后溫聲道“安撫也就是說幾句好話,說出心中決策,他們聽明白就能理解,恩威並施道理太子難道不懂?”
郭允完全能領會王后意思,緩聲問“母后過來就是說這事?”
王后勸道“士族的事可以放一放,士族和官員私下早是有很多交易,同時也有很多交情,同樣也有各種承諾,這些東西無論是誰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打破”
郭允也不知道心中是有什麽想法,從態度上看很是虛心受教。
紅山在院中候著,這時丫鬟過來稟告“二爺,梁公來了”
紅山眉頭一皺心道“怎麽挑這個時候過來”
人來也不能趕回去不是,紅山到莊門接人,見得梁公紅山滿目愉快舉止大是熱情歡迎施禮“梁公來了,梁公子也來”
梁先君對紅山拱手施禮笑道“二爺好”
梁公抬眼環顧四周緩笑“每次一入莊門都有種心曠神怡感覺”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文莊格局很大,園林安排得當滿目綠意盎然。
這話也就是奉承,紅山會心一笑“梁公,梁公子,隨我南院奉茶”
“南院?”梁公一楞,往日來都是主院正廳奉茶,這次怎麽改去南院,一想之下梁公道“文公有客人?”
紅山道“是貴客,可能要多耽擱一些時間,二位見諒”
梁先君好奇道“貴客?什麽貴客?”
紅山顯得猶豫,欲言又止。
見得紅山如此神色,梁公納罕道“什麽貴客,對我們也不能實說?”
紅山腦海中快速思慮過後笑答“不是這話,是孫都護來了,文公現在有些小事要處理”
這話梁公大是不信“小事?孫詡怎麽會因為小事過來?”
紅山道“入廳在說”
梁公點頭,入得南院正廳奉茶。
丫鬟上得茶來,梁公沒喝追問紅山“孫詡來做什麽?”
梁公開口在問,紅山如是支支吾吾那就是見外了,紅山直說道“是過來談江華之事”
江華的事梁公並不知道,因為文公讓壓下這事並不外傳,梁公問“江華?江華什麽事”
梁先君這時道“爹,有件事你還不知道,聽說陳化南營是江華燒的”
“什麽!那事是江華做的?”江華出什麽事梁公那是不知道,只是南營起火的事早是人人皆知。
梁公責惱道“江華怎麽會做這樣糊塗事!這不是給文公找麻煩”
紅山目光沉落梁先君身上“梁公子是如何知道江華的事?”
梁先君也不覺這有什麽,直接道“是曹小姐和我說的”
“曹小姐?”紅山不知道梁先君指的哪個曹小姐。
梁先君道“就是曹尚書之女,曹瑾香”
這麽一說紅山就明白了,曹譽是宮中人,來來去去知道這事也不奇怪。
梁公想得想頓時氣道“你說說這個太子,早前下鹽令,現在卻讓孫詡為江華事情過來,這也是太欺人太甚!你不說我也知道,孫詡肯定是認為,這事是文公指示”
紅山歎口氣道“梁公聰慧,這的確孫都護來意思”
梁先君為文公抱不平道“荒謬!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肯定是搞錯人,文公怎麽會讓江華燒南營”
梁公豁然起身道“我也別坐著了,得要孫詡面前為文公評理!”說話就要出去,紅山忙攔住人道“梁公,稍安勿躁,孫都護不是第一次來,來得好幾日了”
“來幾日了?”梁公琢磨片刻又坐下“你別陪我們了,去文公那候著就是,孫詡走了在來通知我們”
紅山拱手道“二位慢坐,人一走,就過來通知”
孫詡還是在說老話題,文公還是拿老辦法應付,這事孫詡完全沒有辦法讓文公開口,孫詡道“既然文公什麽都不願意說,那麽在下明日在來”
文公客客氣氣起身恭送,孫詡垂頭出得文莊,莊外有孫詡親兵,一親兵上前和孫詡嘀咕幾句,孫詡面有喜色道“人帶到禁軍司了?”
親兵道“是,剛到”
孫詡道“事不宜遲,收隊回宮”
到得禁軍司,孫詡拉長了臉威懾肖掌櫃,肖掌櫃是讓人從陳化溪鳳樓扣來。
肖掌櫃看孫詡哪裡能裝作不認識,那夜孫詡侯三是親自過去溪鳳樓,只是那時候沒有看見慕雪行和江華,一見人立馬大喊冤枉道“大人,草民就只是個掌櫃,為什麽將草民抓來這裡”
孫詡繞過肖掌櫃在客案就坐,侯三也早在主案坐下。
孫詡道“如你是不犯事良民,誰會與你為難,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和江華是故交,溪鳳樓後院江華常年住著,單憑這點你能逃得了乾系”
肖掌櫃慌忙解釋“故交那是談不上,溪鳳樓那是文公地方,江華是我們二爺自要親近”
孫詡厲聲道“都到這裡來還不說實話!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孫詡去過陳化,他入城後直奔溪鳳樓,為的就是見你”
肖掌櫃也不知道這事孫詡是如何打探出來,立馬神色大變“草民。。草民。。”
侯三沒有向孫詡那般疾言厲色,微微一笑向肖掌櫃道“你在文公手下做事也不容易,這個我們可以理解,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但如你在胡攪蠻纏,就送你去別的地方”
肖掌櫃惶恐“送。草民去何處”
侯三態度依舊溫和笑道“自然是送去監法寺”
監法寺三字,侯三是持笑說出來,肖掌故已是渾身發抖“二人大人有話問就是,可不是將草民送去監法寺,聽說進去的人都沒一個出來過”
侯三點頭道“知道就好,現在我問你,江華是如何讓建康城防司的人幫他運貨?”
肖掌櫃顯得大是為難“這個。。這個。。”
孫詡拍桌冷哼!“嘴中說怕監法寺心裡看是不怕!在不說!我就把你送去文公那裡!”
肖掌櫃嚇得跪下“我說,我說”
馬車已經出宮,向宮外走,明嫣,段英光,慕雪行三人在馬車內,明嫣抬著眼眸打量段英光道“在水榭記得見過你”
段英光眼神淡漠瞥一眼明嫣,視線隨既移開“以為你是水榭討生活姑娘,沒想到不是”
明嫣能看段英光眼中,看出對她的反感,明嫣淺笑道“在水榭本來就是討生活,要不然誰會呆在那種地方”
段英光不在看明嫣,別看視線凝視垂下車簾道“樂菱姑娘知道你身份?”
明嫣詫異道“你知道我身份?”
段英光冷淡回應“如候統領什麽都沒和我說,是不會讓我跟來,我想樂菱姑娘並不知道你身份,否則她是不會和你做朋友”
想起樂菱明嫣眼中有些歉意,但並不繼續這個話題“我不明白,候統領為什麽要讓你跟來”
段英光道“我跟來是候統領怕你對慕護衛不利”
明嫣巧笑道“我一個女孩子家,怎麽會殺人”
段英光冷冷道“你要殺人,自會有人代勞”
明嫣淺淺一笑“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段英光閉上眼睛道“不用特別找我搭話,我們可以不用說話”
段英光既然不想說話,明嫣也不逼他,明嫣也只是想著閑聊,段英光這人不想說,但慕雪行眼珠緊緊看著明嫣。
接收慕雪行眼神,明嫣含笑道“你說會擒下方墨,但如果你阻止不了他怎麽辦?我不是在看輕你,只是方墨不是那麽好抓,先救我爹比抓方墨容易,你為什麽要舍易取難?”
慕雪行沒吭聲,目光沉沉看人。
明嫣以前不是這麽多話的人,或許是心裡不安,目前還在喋喋不休“知道方墨為什麽不好抓嗎?因為你不夠狠,太過顧慮大局,紀芙和我說了,你和他潛入連寧過,那時候如你幫她,方墨只怕早就死了”
慕雪行似乎很喜歡看明嫣這張臉,如木雕般眼神不動盯著明嫣,盯人嘴巴是緊閉。
慕雪行不說話明嫣話沒說完, 明嫣在道“如果你早殺方墨,就不會有陳朗中毒之事”
慕雪行忍不住出聲道“你也知道陳朗的事?”
一問一答這才會讓人提起說話興趣,慕雪行一問明嫣張口就答“為什麽不知道,有些事我不知道,紀芙可以告訴我”
沒等慕雪行答覆明嫣在道“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殺方墨,你是想讓陳朗來殺,因為那樣的話議和就能作廢,在東境和北境對峙時,就不會有空在為難南境,這個算盤你雖然沒有打響,但是你的目的達到了,陳朗中毒這事他一定不會善罷乾休”
“陳朗回朝如加油添醋說,是方墨故意下毒害他,那麽也就等同和北境決裂”
段英光原來是不想說話,只是明嫣如此喋喋不休,不由張口道“以前在水榭,明嫣姑娘那是金口難開,不說光聽你說話,就連你都很難見到,我去水榭至少三年,聽你說的話不超過十句,沒想到你這麽能說”
這話暗含諷刺,明嫣也不以為意“以前不是不想說,只是在保持神秘感,這是鴇媽叮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