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兒吧。”喝下又一口檸檬汁定定神,張璿衡將目光凝聚在小屋上,轉而提問向何朱琪:“你進去看了沒?”
“沒有啊……”何朱琪也拿出水瓶咂了一口,聳聳肩:“你都沒來嘛,我自己進去多不好。還是要都到齊了再去敲門才對。”
“也是。”覺得單獨一個人先進去肯定很尷尬,張璿衡點點頭表示讚許,進而決定開始行動:“那我們別再等了,快進去吧。”
如果自己進去,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比較好。
提前開始交流吧……還有另一個人沒到,不太方便。
在裡面等的話……尷尬程度突破天際,一定十分讓人窒息。
要等,還不如出來等。
所以一開始進去的行為還有什麽意義?
抱著“千萬要在家”的想法敲響屋門,張璿衡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好,有人在嗎?”
沒有回應。
這讓張璿衡一時有些慌張。
不會自己之前的想法又靈驗了吧?!
那法師莫非真的不在家!
但好在,他趕忙敲響第二輪屋門後,這次有了回應聲。
是個無比疲倦、帶著絲困意的嗓音。他讓二人稍等,自己剛剛睡醒。
太好了,目標在家!張璿衡終於得以放下心來,喘了口氣: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接著倒霉下去?
沒等多久,法師便打開了房門。
他穿著破舊的布衣,胡子看起來好幾天都沒有清理了。身上的氣味,也有一點點惡心。
何朱琪微弱的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吭聲。
張璿衡很理解她現在的感受……因為這家夥實在是有點邋遢。
“二位來乾嗎?”掃了兩人一眼,法師仍然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仿佛稍有無奈:“我已經不給人算命了。如果是因為這個來的,還是快走吧。”
“不算命了?”張璿衡本想開門見山直接問詛咒相片的那件事,但看他這麽說,不得不有點好奇:“為什麽啊,我聽說大師你算的可準了。”
這句話十分違心。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家夥有什麽真本事。
不過為了讓他好好配合談話,還是違心的說出了這般台詞。
“哎……命算多了,折壽。這行啊,我是不能再幹了。”用無奈的語氣如此回復後,法師顯得略有悲傷。
……
這家夥,戲可真多啊……
搞得像自己還想服務人民群眾,只不過被迫退出工作崗位一樣。
“好吧,大師。您真辛苦。但其實我們不是來算命的。”張璿衡有點想笑,但還是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臉部肌肉,以免情不自禁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們來這兒,是想問個問題……”
“驅邪也不行。”好像自以為猜到張璿衡要說什麽了,法師立即予以提醒:“驅邪……同樣有悖天道啊!”
“不不不,不是驅邪。”覺得這位江湖老騙子越來越搞笑了,張璿衡不得不把更多精力花在忍笑上面來保持禮貌:“其實,是半年前的一件事……您可能還有印象。當時有六個人結伴來這兒,帶來了骨灰盒和人臉被塗黑的相片,說自己被詛咒了,想找您解咒……”
“啊……的確,我有點印象。”似乎稍微回憶了一番,法師這才微微頷首:“那麽,你想問什麽呢?”
“就是想問問他們當時來找你後是怎麽說的,以及你對這件事有什麽判斷。”張選拔說到這裡,又緊忙補充說明道:“其實,當時發生的一切我都想聽聽看。任何細節都好,只要記得住的都有用處。”
“嗯……老實說,過去這麽久了,這期間我接待過很多人,
那只是其中一件罷了。再加上上了年紀,實在記不太清了……”法師歎著氣搖搖頭,似乎表示他幫不上忙:“恐怕我記不得多少有用的情報了。”“別啊?”感覺自己要白跑一趟了,何朱琪慌忙湊過來搭話:“先讓我們進去聊聊吧?應該至少能記得點的吧!”
“既然這位美女這麽說,那就進來談談吧。”一看到何朱琪探頭過來,這個老騙子就立馬改了態度,嘿嘿直笑:“來來,請坐。怎麽稱呼你啊?”
這個老色鬼!
張璿衡頓時覺得一股氣就從心底湧上來了,很是不爽。
言談舉止也太猥瑣了吧!
要不是還有事得問他,肯定帶著何朱琪就走。
“我叫何朱琪,這位是張璿衡。”坐進了屋裡,何朱琪擺出一副十分熱情友好的表情,向老色鬼這樣介紹道:“我們是璿琪事務所的偵探, 為曾經來過你這兒詢問解咒方法的委托人調查案件。所以,我們來向你了解情況。”
“啊……是這麽回事。”法師聽得連連點頭,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何朱琪,似乎真的把張璿衡這個人完全忽視掉了:“好吧,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為什麽現在才來問?”
“我們也不知道雇主為何拖那麽久,總之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距離來你這兒的那天過了有半年了。”何朱琪難以回答他這個問題,只能這樣說道:“那次的情況挺特殊的,您應該記得很清楚。他們解咒失敗後再來找您時,您說處理不了這件事了,怨靈的力量太過強大……”
“哎,那次啊……真是失策。”老色鬼聽何朱琪說到這裡,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仿佛還帶著點懊悔:“沒錯,這是我多年裡為數不多的失敗之一。可誰能想到他們沒按照我的步驟去嚴格操作呢?有一人出了亂子,儀式就不可能成功。後果是很嚴重的。”
“您能再詳細說說嗎?”何朱琪專注的傾聽著,提出想了解具體情況:“你是怎樣傳授給他們儀式的,他們又是怎麽沒照做的?”
“哎……具體的就跟我說過的一樣,記不清啦……每個儀式的方法都不同,我這把年紀了,可沒法一一記得。”聽的直搖頭,老頭子說完這句話,又提了一句:“既然他們來找偵探了,是又出什麽事啦?那幾人該不會……”
“嗯,是這樣。只剩下我們的委托人還沒死了。”張璿衡想了想,覺得就算說了雇主的姓名他也不會知道,所以乾脆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