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被老媽這個讓人窒息的問題套路了,張璿衡隻得拿過老媽的鑰匙,才往樓門洞走。
然而,老媽居然在後面又如同想起什麽重大問題似的抬高嗓音,提出了一個更讓他覺得無力吐槽的問題:“兒子,還記得家門在哪不?”
我才三個月沒回來!
雖然知道這是開玩笑,可這笑話也太冷了點。
每個大學假期回來,基本都要被開這個玩笑。
經典到張璿衡都要以為她真的是這麽想的了。
以前還有一種套路。
就是提醒他鑰匙要往哪個方向轉幾圈。
這個明明一試就試出來了,而且他也沒少用。還特意告訴顯然就是在開玩笑了。
原來老爸不在家啊……
張璿衡邊上樓,邊在心裡暗自思索起來。
好像是個好機會。
趁他們都不在家的時候,搜集點毛發、指甲這些能做dna鑒定的東西。
……事到如今,他原本想問的東西,現在有點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會說得出口了。
自己回來一趟,爸媽這麽高興。要問這些問題的話,他有點不太忍心。
說不出口的感覺。
他希望再想辦法確認些背後的隱情,然後再來問問父母。
能拿出更多證據證明自己的問題,還可以讓話題更有效率,避免爭執。
他不想和父母吵,也不想出現自己堅持聲稱有問題、父母堅持隱瞞的僵局。
那樣大家都會很累,還會傷害感情。
他能想到、還沒有落實的證據,目前只能從這三個方向入手調查。
第一,偷偷去做親子鑒定。拿到鑒定書後,不出意外應該寫明張璿衡和父母沒有血緣關系。這就是他被收養的有力證據。
第二,調查那塊自己拿回來的機械硬盤。
他斷定硬盤一定是被格式化過了。原主人不是簡單人物,絕對會刪除數據再離開的,不至於蠢到留下那麽多可能有重要意義的信息不管不顧。
所以直接讀取是什麽都讀不出來的。數據早就被清空了。
……但是,那只是表面上的。
格式化雖然貌似清除得非常乾淨,實際上仍會有數據殘留。
這些數據直接看是絕對看不到的,都是隱藏起來的。必須做數據恢復才能提取出這寶貴的一丁點數據。
成功率不知能有多高。但總歸要比物理損害的硬盤好修複多了。
後者真的是個專業技術人員才能做得來的高難度技術活,而且成本很高,成功率還很低。隨便拆一下硬盤,外面的收費可能就要千元以上。
也不知恢復的這部分數據能有多少意義……希望是些比較重要的資料。
他準備自己來做這個恢復。
交給別人或許更專業,但他不放心。
這可是無比絕密的資料,怎麽能讓外人看到?
若是有什麽可以信得過、在這領域專精的朋友能代勞,他倒是不介意。否則張璿衡一定要自己來處理。
他不是專業的計算機技術人員,但數據恢復的原理還是清楚的。
大二的時候,他就數據恢復過自己出現壞道的老硬盤,拿走了其中尚存的學習資料。
初次嘗試效果不是很完美,但已經足以說明這項技術已經被其掌握並能用來實踐了。
思考著這種事,張璿衡著實開始深切體會到,有個精通電腦技術的人員有多重要。
他是業余的,只是自學了一部分專業知識而已。何朱琪就更是只有一般人的水平。
……讓何朱琪研究代碼顯然是不大現實了。她對這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那麽只有我自己來了嗎?
璿琪事務所是不大可能再招別人了。
我們想得到這麽個計算機技術人員,只能靠我們自己。
現在開始學這個不晚……而且挺有意義的。
偵探會的技能越多越好。計算機技術正是那種特別有用的之一。
可以恢復數據、破解密碼、駭入程序、為自己的ip地址做多重跳板避免追蹤、攔截黑客攻擊……
好處實在太多了。
不過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要過於高看這門技術的實用性。
比如,對於許多加密數據,想要破解都要花許多時間和精力。
只靠一個人來完成,先不考慮加密會不會過於複雜——就算技術過關能夠攻破,其消耗的大量精力和過多時間也可能導致力不從心。亦或是要花太久時間,根本等不及那麽久。
自學一系列對破案有幫助的計算機技術,不知會有多困難。
張璿衡只是稍微有點信息安全技術的底子而已,未曾真的去了解、掌握過。
這個學科,一直在進化。多少專業領域的人都在花大量精力去研究——自己半道開始學習, 還是有點慫的。
也許應該從最基本的開始補補課。
索性這種學科是不怎麽依賴教材的。
除非是連代碼都一點不會的新人,否則書上寫的都是死的。去個專業些的程序員論壇,能了解得更多,進步得更快。
對於能學到多少東西,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做好了只能學到點比較淺顯的知識的準備。
他也不指望能在這個領域達到多高的高度,能有一般黑客的水平就夠了。
實際上,一提起黑客這個名字,很多人總是有誤解。
以為他們只會攻擊別人的電腦和服務器。
但黑客其實是攻防一體的。他們也分為專門從事破壞行為的黑帽子和致力於維護網絡安全的白帽子
每個網絡安全工程師都是白帽子黑客。他們正是因為熟悉種種攻擊模式,才能有效加以防禦、修補漏洞的。
具體到ip地址防護、密碼破譯、入侵等等對偵探很有用的技術,其實都可以算作黑客技術。
這方面來講,黑客甚至可以用太極來比擬。
陰陽相生,彼此製衡。
第三,也是張璿衡剛剛在小學邊看孩子們上體育課時才想到的。
就是到自己記憶中小時候上過的小學去一趟,看看自己到底去沒去過那兒上學,以此驗證記憶的真實性。
雖然那座小學被合並、拆遷了,但是老師都到了另一所小學去。現在幾年過去了,他們大部分應該還在。
自己印象中的老師們,名字和容貌都模糊不清。
可是到了那兒去,總有辦法調查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