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兩個選項。
要麽是找到屍體的那人。
要麽是在村中亂晃、心不在焉、其實一直在假裝尋找而單純只是消耗時間、等待傳出屍體被發現的消息的人。
張璿衡比較傾向於判斷凶手是後者。
因為前者的話,一聲不吭的找到屍體會顯得可疑,所以凶手要先說出一番上述的言語來讓自己找到屍體的過程合理化。可即便如此“合理化”後,他還是會最容易遭到懷疑。簡直是第一嫌疑人。
但後者,無論凶手有沒有做出過上述“無意”的暗示性發言,他的做法都能讓他擺脫嫌疑,且符合凶手的窺視、知情和等待心理。
凶手當時肯定也是有些不安的,不知道被發現屍體後,自己的偽裝能否成功。所以,這種看戲心態是帶著坐立不安的元素的。
等明天我們去了龍溟村,或許就能知道了……
結束了與何朱琪的討論,兩人最終決定明天一早便騎摩托前往村子。
所以,看來是不能通宵玩遊戲了。還是非常遺憾的。
不僅不能通宵,還必須早睡。
“你說,明天我們去探案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顧客上門?”何朱琪忙著將明天要用的合同范本提前準備好,看著正在將剛剛簽好的的合同放入檔案夾保存的張璿衡,如此浮想聯翩。
“有可能吧……所以我們盡量快點處理掉這個案子。”合上檔案夾裝入櫃子,張璿衡端著檸檬汁沉思之余,表示對采訪他們的新聞節目更感興趣:“不知道電視台什麽時候會放送今天的采訪錄像。”
“或許今天就能看到了呢!”何朱琪開心的抬頭望了望大廳懸掛的鍾表,感到興奮:“我們快點去吃飯吧,回來好看新聞呀!”
潛影市晚間新聞,在七點三十五左右播出。
現在不到六點,還是有時間去吃完牛排回來的。
當然,肯定不能選太遠的店鋪就是。
所以,他們便盡可能快的決定了要去哪家附近的西餐廳吃飯,進而騎摩托動身出門。在期間,坐在後面的何朱琪還敲了敲他的肩膀,好奇的問他覺得這案子要花幾天解決。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明天一天搞不定,那就多半兒要在村子過夜了。
這樣實在太耽誤事,而且住起來也會不習慣。所以張璿衡實在不想耗到晚上還沒法解決掉案件——能盡快回到事務所,就要盡快回去。這樣有新客戶的話,不至於因為推遲了接待時間而錯失委托。
在前往餐廳的路上,發現摩托油量已然不多的張璿衡,決定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加油了:明天去龍溟村的路可是好長一段,現在這點油肯定不夠用。但途中大大小小的加油站數不勝數,隨便在哪個加油都行。
在接下來,兩人談論的話題很快便轉移到了待會兒決定點什麽,以及過段時間要不要用今天的收入去做點什麽上面。
對於第二點,兩人有著種種無比興奮的幻想。目前他們比較想做的,是買一輛車。
畢竟二人手頭只有一輛摩托車作為交通工具,實在太不方便了。需要長途駕駛的探案情況,摩托車會很難勝任。
一輛汽車,還是很有必要購入的。
至於車本身的價格,倒是不必多貴。花十萬左右,買輛品相較好的二手車即可。
而第一點上,兩人除了都想吃牛排外,彼此都有著額外想嘗試的東西。
比如張璿衡就表示自己要點意大利面。
而何朱琪則興奮的宣布自己要點羅宋湯。
“啥?羅宋湯?”停在紅燈前,張璿衡被她說的話一下搞得糊塗起來:“額……我們要去的是法式西餐店啊!這種俄國名菜可能沒有……”
“那為什麽法國菜的餐館就有意大利面呢?”何朱琪對張璿衡的說法並不能信服,
奇怪的提出了質疑。“那不一樣!意大利面就是個名字,它根本不是意大利菜啊!”張璿衡被她這麽一抬杠,有點啞口無言:“你看日式餐館裡是不是也有意大利面?”
“那只是順帶著賣意面的日式餐館吧!這東西從名字上就是西方菜。”何朱琪倒是覺得這完全兩碼事:“既然都是經典的西餐,那有賣意大利面,就肯定有羅宋湯才對。”
但……事實證明,法式餐廳還真的不賣羅宋湯。
至於意大利面的名字,倒是可以在菜譜上輕易找到。
“你看, 我說什麽來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張璿衡看著無比沮喪的何朱琪,乘勝追擊道:“我都說了羅宋湯是俄餐,怎麽可能出現在賣法國菜的餐廳裡。”
“可我真的吃到過啊?”堅持自己沒錯的何朱琪在困惑之余來回翻著菜單,仿佛還是希望能找到羅宋湯的身影一般:“說是法式羅宋湯……”
“你記錯了吧。”被她說的話搞得糊塗起來,張璿衡灌了口檸檬汁,隻得如此同樣堅持自己的看法:“羅宋湯就是俄國菜,怎麽還有法式的?你去的西餐廳也太野雞了吧。”
“但我真的有吃到啊!”回想了一下,何朱琪倒是沒否認那個餐廳有點不專業的事實,嘟囔著顯得很不甘心:“大概是什麽變種菜吧……”
“額……”雖然覺得“變種菜”這個說法很不對勁,但張璿衡一時還不知道該用什麽說法更準確些,所以便含糊著將這話題一帶而過,進而開始推薦起別的替代菜品:“你想喝湯的話,試試法式濃湯怎麽樣?有那種牡蠣奶酪濃湯,味道特別好。”
張璿衡邊說這話,邊為她翻起菜譜,沒幾下便找到了專門展示各種法式濃湯的那幾頁,讓她看著圖片做判斷。
其中,非常顯眼的一道湯,便是張璿衡推薦的這種湯——或者說,有那麽點相似。
“我為什麽覺得這個組合這麽詭異呢!”何朱琪對於張璿衡的推薦有所遲疑,隨即滿臉的不信任:“海鮮加奶酪?想想都覺得味道會很古怪……”
“別奇怪,這都是正常操作。”沒覺得哪裡不妥,張璿衡聳聳肩:“西餐嘛,經常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