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朱琪扔在傻乎乎的嘗試毫無意義的廁所方位推理時,張璿衡三人過道對面空閑的座位,熱鬧了起來。
有一男兩女一同結伴前來,在帶頭的那位女子的提議下,從她開始由裡往外,並排坐在了三個左右排列的單人座上——這種連著坐的單人座,也可以形成多人座的效果。而且因為並排的設計,實際上更方便各自取用壽司和飲品。唯一缺點便是放盤子地方較少,且無法面對面交談。
算是有利有弊。
比較尷尬的是,帶頭的那位女子剛把手中的大皮包放在桌面沒一會兒,便被滿臉歉意的服務生告知這座位其實已經被預定了,拜托她換個座。因為坐在最右邊的那位朋友身邊還有座位,她便點頭表示理解,起身讓座。
於是,接下來服務生便開始為他們慣例性的說明收費標準,但因為三人都表示知道這些內容後,她便不再加以介紹,轉而匆匆告辭離開——大概又是忙著接待別的來客了。
這服務員就是剛剛接待我們桌的那個女孩啊……張璿衡看她這麽忙碌,頗為感慨:真是幹什麽都不容易。這家店客流量那麽大,每桌還都要說一遍收費標準。怕是一天下來,嘴都要說成複讀機了。
不會這家店就她一個接待員吧……?
不,應該不可能。我有印象看到了別人來著。
在那三人紛紛在自己的位子坐好後沒多久。那位剛剛換了個位子的女孩便起身說要去廁所。於是,同行的另一位女孩便也站起身來,說要跟她一同前往。隻留下一個男人在那兒看著位子,防止別人佔座。
嗯?似曾相識的場景……張璿衡看著這個情況,覺得既視感十足:我們不也是留下個余大叔在這兒嘛!
“我有思路了。”就在此時,何朱琪冷靜的沉思片刻,宣布自己推理出了廁所的位置:“根據我的推理,只需要跟著她們,就能找到廁所了。”
又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張璿衡面無表情,決心什麽都不說。
“你怎麽能不吐槽呢?”在原地又一臉沉著的故作沉思了一會兒,何朱琪發現張璿衡根本沒開口的意思,便奇怪的抱怨道。
但是因為對此無話可說,覺得丟人的張璿衡拒絕和她一起賣傻,悶聲挪動了腳步,跟上那二人:他隻想快點洗完手,然後好好享受壽司。
“哎?等等啊!”慌忙跟了上來,何朱琪一副完全忘了剛剛冷場時多尷尬般的模樣,沒心沒肺的滿臉開心,拉了拉張璿衡的衣袖,問了他一個非常具有技巧性的問題:“其實不用她們帶路,我也大致猜得到衛生間在哪啦……你知道這種單層大型店鋪都傾向於把廁所放在哪個位置嗎?”
“哪個位置?”張璿衡被她這個問題可徹底難住了;沒想到這廁所的擺設方位還有講究的?
“只是個規律啦。從統計學上來說,是較為普遍可信的。”何朱琪見張璿衡好像很感興趣,便一臉享受的邊走邊指了指來時的店門:“你看,如果把店門的方向設為後方的話,那麽我們一進店正對著的位置,自然就是前方。一般來說,廁所都會在左側偏前的位置。”
“額……是嗎?”張璿衡聽得半信半疑,還真不太能信服:“我還真沒留意過。”
“是這樣的呀!不按照這個規律的店鋪是很少的。”何朱琪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說的絕對正確:“你看?這家店的廁所也在左前方。”
“還真的是。”跟著那兩名嘰嘰喳喳聊著天的女生到了廁所前,
張璿衡對比了一下衛生間和大門的位置,開始有點相信她的理論了:“嘖……本來還想著這家店如果不是,你可就打臉了來著。” “怎麽會呢?都說了有特例啦!”何朱琪得意的哼了一聲,宣布她這個理論是絕對在各種場合都有普遍性的:“為什麽這麽設計廁所,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這就是個很常見的普遍思路。”
“我倒是覺得,會這麽設計是因為右撇子多。”因為這個問題還有待研究,所以張璿衡側身站在一旁,突發奇想的接過了話茬,嘗試做出自己的解釋:“所以廁所在左邊。”
正常人,可能會第一時間進行反駁,並表示“你這是什麽邏輯”。
但何朱琪聽了後,卻似懂非懂,呈現出一種“哦,原來是這樣!”的朦朧表情。
張璿衡的腦洞,開完了就是開完了。
他沒表現出想要對這腦洞做出點解釋的意思。
“為什麽右撇子多,所以單層飯店的廁所就傾向於往左面設計啊。”何朱琪歪著頭想了半天,終於還是無法理解的詢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張璿衡自己也是胡扯的,但既然何朱琪問都問了,他也一定要把自己裝的逼圓回來:“你想啊,這是心理暗示的應用啊!既然右撇子的人多,那如果你把廁所放在右邊,不就是暗示大家吃屎嗎?”
“好有道理喔……”何朱琪這麽一想,居然開始裝作覺得這解釋挺有道理的:“那左撇子一進店,不就真的成了……”
“……好吧,找點別的解釋。”扭頭瞄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食客們,張璿衡越發覺得壽司的誘惑無比強烈了:“如果往靠譜了想,我覺得是因為單層建築的店門通常都不會對建築本身的佔地面積來說處於縱軸的正中間。所以,實際上總有一部分區域主要用來容納食客,另一部分用來留給收銀台、廚房、廁所、庫房這些地方。”
“因為總體區域的劃分原因,收銀台是要擺放在較為靠近店門的區域的。而餐廳的後門通常要連接庫房和後廚,因此決定了他們要佔用的區域通常在——好吧,我編不下去了。”胡扯了半天,張璿衡說了一大堆貌似很專業的東西,簡直連他自己都快信了:所謂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