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兩人都是對另一方夠有信心,才會不約而同的這樣做。
比起以後還有一輩子的婚姻生活,剛剛步入業界的短暫時光便顯得彌足珍貴。
兩人並未真正正面溝通過這件事,不過靠著一些旁敲側擊的詢問,也都了解、確認了對方的意願。
只要默契夠高,那麽秉持著“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的原則,關系自然會變成這樣。
自然,這種狀態下,他們也是不會去問“你愛不愛我”之類很膚淺的話的。
平時的舉動,才是最好的證明。
也正是如此,張璿衡有時候都忍不住會自行吐槽一下幹嘛要情人節的時候去報復社會。
可能是因為何朱琪嚴格意義來說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明明有感情很好、不出意外這輩子就和她過了的女生卻自己只能孤零零一個人過這種到處充滿戀愛氣息的節日,還是心裡夠憋屈的。
他不知道何朱琪是怎麽想的,但自覺大概也是有點這種心理的。
周圍認識他們的人都很奇怪——這倆人怎麽偏偏情人節會彼此避開?
更是有人慫恿張璿衡主動點表白,別到時候讓何朱琪看上別人了。
對此,張璿衡一開始還是有點猶豫的。
後來聽了就跟沒聽見一樣。他有充足的自信,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還有人奇怪他倆為什麽還不滾床單。
對於這個問題,張璿衡心裡要說沒期待過,是不可能的。他不僅期待過,而且還十分渴望——心癢癢那種。
可是再怎麽心癢癢,他也把持得住。
先不提發展到那一步只是時間問題,張璿衡對何朱琪的感情足以讓他的理智在任何時候壓製住那種原始衝動,並讓這種衝動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而變得越發平緩,每次出現都不會過於激烈,很容易就能被抑製住。
在張璿衡看來,如此才能體現出真正的男人和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兩足雄性生物之間有何本質差距。
理智是必須能夠控制生理本能的,否則只能證明並不是真的愛她。
他不是因為何朱琪的美貌身姿才愛上她,而是因為這幅軀體內的靈魂,那個她之所以是何朱琪而不是別人的人格。
張璿衡欣賞她的三觀、她的品味、她的性格、她的言談舉止……等等一切。
甚至那些本該是缺點的東西,在他眼裡也不會是缺點。而是對他來說堪稱完美的人格魅力。
人是靠人格魅力相互吸引才能結合到一起的。能真正喜歡上一個女孩,是不可能取決於她長什麽樣子的。
如果讓他用言語表達出喜歡何朱琪哪點,恐怕非常困難。
因為愛這種事,是說不清的。不是當事人,幾乎無法理解。
反過來讓他說何朱琪會喜歡他哪一點,也是完全無法表達。
每個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對於這種情形來說,難以適用。
或者說,自己列出的那些自以為很有道理的條目,也許在對方眼裡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不站在當事人的角度來看,是永遠無法徹底體會的。可誰也沒法真正的成為那個當事人。
“我在你眼裡是個什麽樣的人?”張璿衡曾經在一起聊天中,鼓起勇氣問向何朱琪。
“哎?什麽樣的人麽……”當時正在吃薯片的女孩短暫的停止了咀嚼,歪頭想了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嗯……怎麽說好呢……像個不省心的弟弟一樣?”
“啊?我就這種形象嗎?”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個比他小一歲、重新開始吃起黃瓜味薯片還用另一隻手揉捏著團子的“姐姐”說得有點道理,
但張璿衡只聽到這種評價,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你再好好想想,從別的角度考慮一下?” “比如呢?”何朱琪又想了一下,好像實在想不出來的樣子,拿過張璿衡那杯檸檬汁開始“噸噸噸”的邊喝邊等他想出來。
“額,比如什麽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張璿衡也被她問住了,糾結了片刻,不知所措。
“喔,不要緊!我知道了!”放下幹了的杯子,何朱琪突然來了靈感,立即表示她得知了張璿衡真正重要的一個特征:“愛喝檸檬汁啊!這可是在尋人啟事上都能刊登的重要特征!”
然後……然後就沒下文了。
雖然很想反駁這種東西怎麽也能算尋人啟事上要寫的外貌特征,但他總覺得話題只會越來越奇怪。
何朱琪帶偏話題的能力,是能和出租車搶道的實力有一拚的。
比如前兩天陪何朱琪放風箏,聊著聊著,這女孩的腦洞就控制不住的裂開了。
她突發奇想,說如果把風箏放進龍卷風的鳳眼,會怎麽樣。
對於張璿衡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不會怎麽樣——非要說的話,風箏線會被卷斷。然後沒了。鳳眼重心雖平靜,但你人總不可能也待在鳳眼裡吧?所以線肯定是要暴露在狂風席卷下的。
可何朱琪的思路完全不一樣。她在想可不可能抓著卷線器被卷進龍卷風。
線結實的確有可能……張璿衡聽她這麽一說,倒也沒否認。不過,卻也立即補充了一句:但要麽是你被卷起去之間就因為風力太猛而脫手松開卷線器,要麽是被卷起去然後死得很慘。
“那可不一定。”何朱琪聽了就跟沒聽一樣,仍舊沾沾自喜的繼續發揮著想象力,當即表明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在鳳眼裡面放風箏給你看!”
如此喪心病狂又意義不明還透露著一絲喜感的宣言,大概也就何朱琪這樣的腦洞妹子說得出來。
類似的話,她說過不少了。張璿衡也是見怪不怪,甚至還起著哄表示支持。
比如在龍卷風鳳眼放風箏的這個想法,他當即就表示想的很好呀——與此同時還建議她不要那麽沒追求,要放就在最壯觀的暴風眼裡放。就是要能被衛星錄像記下來,名垂千古的那種。
一戰成名,簡直是指日可待。
此時,張璿衡盯著那幅畫已經發呆好一會兒了。
搞得余政興以為他這麽喜歡她女兒的畫作,都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同時表示張璿衡感興趣的話,可以去他家看看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