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聽著傳來的陣陣叫喊聲,程風暈暈乎乎地睜開了雙眼。
“我死了嗎?現在又是在哪裡呢?天堂還是地獄?”
他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昏暗的牢房裡。
三面是兒臂粗的木柱編築的木牆,一面是夯土建造的土牆,牆上接近頂端處開了個極小的通風窗,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稻草,散發出一陣陣霉味,不時還有小強出沒。
程風隻覺得頭隱隱作疼,他使勁地搖了搖頭,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老子中了一枚火箭彈還沒受傷?!這真是一個奇跡!”
對此,他感到極其慶幸。
他本來是中國維和部隊裡的一名特級狙擊手,在X國執行剿滅恐怖分子的任務。
在使用10式重型狙擊步槍,連續擊中敵方五輛皮卡車的司機之後,他突然發現一枚火箭彈迎面飛向自己藏身的破舊民宅。
撲面而來的火海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很快令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是X國哪個派系的人抓了老子?!”他心中犯著嘀咕。
這時,一名身穿中國古代囚卒衣服的人走了過來,舉著油燈照了照他的臉,扭頭大聲喊道:“王節級,這家夥沒死,沒死!終於醒了!”
程風有些無語,“不是吧?!我有這麽重要?有必要專門為我量身打造一個中國式牢房嗎?連看守都是如假包換的中國人!”
不一會,一位滿臉橫肉,膘肥體壯,頭戴圓頂軟腳襆頭,身著黑色圓領大衫的大漢快步走了過來。
他將程風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知縣大人可以交差了。好生看管,明日帶給知縣大人好生審問!”
說完,他哼著小曲轉身離去。
那個獄卒哈著腰,跟在後面送他出了牢房門,回來時給程風送來一個水罐和五個冷饅頭,對他嘻嘻笑道:“來,吃點東西,明天好有力氣挨板子。”
程風勉力起身,接過水罐和饅頭。
他偷眼瞧那獄卒,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小眼淡眉薄嘴唇,滿臉麻子,看樣子是個千伶百俐之人。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用X國語言低聲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武裝?”
聽著他所說的鳥語,那獄卒一臉茫然。
程風無奈地用漢語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武裝?”
那獄卒依舊一臉茫然,還多了幾分驚訝,直直地看著他。
被他看得發毛,程風心中有些發慌了,忙問道:“大哥,您怎麽稱呼?我這是在哪旮旯?”
那獄卒瞅了一眼程風,看他樣子不像是說笑,道:“你這廝鳥,是不是神智不清了?這裡是河北東路河間府束城縣衙的牢房啊!我是這的押獄,姓何!”
程風心中一驚,河間府?!束城縣衙?!這不是古代的地名嗎?難道......他趕緊追問:“何爺,敢問現在是哪朝哪代?何人當政?”
“含鳥猢猻!你是裝瘋賣傻嗎?現在是大宋政和五年!當今官家姓趙名佶,難道你這廝連這都不知道?”何押獄言語間有些不耐煩。
程風雙腿一軟,跌坐在地,看看自己身上仍然穿著的迷彩服、戰術靴,對於眼前的這一切,他心裡實在難以相信。
呆了半晌,他方才冷靜下來,暗自思忖,看來自己是躲過了火箭彈爆炸的必死劫難,機遇巧合經歷了傳說中的穿越,
來到了九百年前的宋朝。 可穿越就穿越吧,那些穿越小說裡的主人公不是王侯將相,就是達官巨賈,自己怎麽就稀裡糊塗地成了牢犯?還不知道怎麽能出去?
他定了定神,對自己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出去!出去!我要想辦法出去!現在最首要的是得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理清思路後,撲到木門邊,低聲問道:“何爺!小的頭部受創,前事完全沒了記憶。懇請何爺告訴小的,在下究竟因為何事入獄?”
何押獄見程風的臉上迷茫困惑的神情不像是裝的,他笑了笑,不急不慢地道:“束城縣最有錢的人當屬開綢緞鋪的高員外,前日夜裡他家府上發現進了竊賊,眾多家丁挨房搜查,發現你昏迷在一庫房內,便將你捆綁告官,抬入了牢房。
唉!你若死了,這事便了了。可你現在又蘇醒了,估計還得審訊拷打,直到你認罪為止。”
“可我什麽東西也沒偷啊!我怎麽到他家去的都不清楚。”程風趕緊辯解。
何押獄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嘿嘿!反正你現在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知縣老爺苦於找不到竊賊無法交差,正缺頂罪的人,你就認了吧,少些皮肉之苦。對了,趕緊把炊餅吃了吧。”
說完他搖搖頭,背著雙手,哼著小曲兒,一步三搖地往外走了出去。
程風暗自沉思,真抓不到竊賊的話,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麽來到這裡的,也沒個人證、物證,官老爺肯定會認定自己就是進府偷東西的人。
歷朝歷代的晚期都是官吏腐敗、法治不彰,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既然現在是宋徽宗當朝,那麽北宋就沒幾年氣數了,這時的牢獄自然黑暗得很。
這點,從水滸傳小說中都可管中窺豹。
自己若不認罪,最終也會被屈打成招!
思慮再三,他下定決心好漢不吃眼前虧,明天痛痛快快地認罪,先確保自己身體不受無謂的傷害之後,再熟悉環境、摸清情況,做下一步的打算。
對明日堂上如何應對做了一番打算和謀劃後,程風便啃起手中的饅頭來,啃著啃著,突然想起何押獄稱手中吃食為炊餅而不是饅頭,不禁一愣。
但立馬醒悟過來,宋代人將面食稱之為餅,現代人所說的面條為湯餅,燒餅為胡餅,饅頭為炊餅,而包子反而稱之為饅頭,想到這,不禁搖搖頭無奈地一笑,吃飽喝足後昏昏沉沉地又睡去。
燭火高照,羅帳低垂。
束城縣令的床雖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雕花琢草,結實耐用,仍架不住裡邊兩具肉身子的劇烈撞擊,發出“吱吱呀呀”的抗議聲。
突然在一陣急劇的爆發後,帳內沒了動靜。
又過了片刻,羅帳揚起一角,一段肉乎乎、白瑩瑩的手臂從羅帳裡斜斜地伸了出來。
那一節雪藕似的玉臂, 白嫩柔滑,充滿彈力,熱騰騰地冒著香甜的氣息,給人帶來無限的想象和衝動。
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響起:“好快活!縣令大官人不僅官當得好,錢攏得多,床上也是這般勇猛。小女子能被官人納為妾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
“嘿嘿,一個男人,不管官當多大,錢掙多少,老二若軟塌塌的,那也是大大的失敗!
老夫我可是立得朝堂,戰得繡床!像你這樣的雛兒,一對五我也戰得過!”束城縣令單圭得意洋洋地道。
單圭今年五十有余,長得面白無須,其人無甚才學,多次應試不第,後來在四十多歲時走特奏名的路子勉強入仕。
特奏名是宋代在科舉考試中創立的新製,專為多次赴省試落第的年高舉人而設,目的是為了籠絡士人,以彰皇恩。
單圭入仕雖晚,但精通收刮、打理錢財之道,沒幾年便攢下不少財物。
前不久,單圭在河間府的百翠樓裡對一名叫紫玲的女子一見鍾意,咬咬牙花大價錢將她收為小妾。
這紫玲長得是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皮膚白皙,身材豐滿,又會曲意逢迎,婉轉奉承。
單圭對她甚為滿意,寵愛萬分,這兩月裡夜夜都讓她陪侍,隻是有時候也自怨自艾,擔心如此下去,自己這把老骨頭要被她榨幹了。
“呵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官人若想要,盡管再找奴家討去。”紫玲嬌哼一聲,便翻身騎在單圭的身上,玉手便向單圭的胯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