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陶升一伸手,從腰間的一隻儲物袋中,摸出一枚白色玉簡來,這是他們這批新弟子被帶到內務殿時,每人都分到的隨身之物,上面記載著凡是新進弟子,都需承擔的宗門職責,以及享有的一些權利。
比如說,上面規定,凡是宿劍宗低階弟子,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完成一定量的宗內雜務,或者是到宗門之外,執行一些特定的宗門任務。
陶升在來宗路上,之所以能僥幸碰到陳胖子等人,就是因為他們剛剛到宿劍宗的一處海外靈礦,完成為期數年的監察任務,處在了返宗路上。
除了義務職責,每位低階弟子,當然也享有一定的權利。
陶升將心神緩緩沉入玉簡,迅速瀏覽了一遍其中的內容,很快便在眾多弟子權利條目中,發現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條。
“凡新進弟子,皆可到法心殿,免費挑選一門基礎功法,以及三門法術進行修習。”
“就是它了!”陶升眼中一亮,滿意地將心神退出了玉簡。
要知道,在天劍門時,雖然他也修煉過一套十分不錯的劍道功法,但遺憾的是,他只有此功法的前兩層,也就是氣根期的部分,而他進階玄莖初期,還未來得及領取後續部分,就慘遭毒手,被人剝去了靈種。
因此,即使陶升將天劍門那套功法,修煉得再如何神妙,但沒有後續部分的支撐,也只是白白浪費功夫而已,倒不如現在重新挑選一門,從頭開始來的實在。
就是不知道,這宿劍宗的基礎功法,是否能讓自己滿意,不過,宿劍宗既然能以劍道聞名遐邇,想來宗內弟子修仙的劍道功法,應該不會太差才是。
陶升盤坐在青石床上,一時沉吟不語起來。
“唉!看來只能去一趟法心殿,再一見分曉了。”陶升收起玉簡,喃喃自語了一句。
接著,他將身前的靈草丹藥,另用一隻儲物袋收好,然後袖子一抖,放出一柄青色小劍,一閃即逝地遁出了密室。
陶升懸在半空,眺望著前方的湖心小島,一臉的迷醉神色。
此地水霧彌漫,碧波萬頃,山連水,水環山,一片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青山綠水掩映之間,亭台水榭,錯落有致,殿宇樓閣,巍峨壯觀,並不時有一些腳踏飛劍的白衣修士,在上空來去穿梭,讓此地的仙境氣息,顯得濃厚之極。
駐足欣賞了片刻,陶升這才輕點腳尖,催動腳下飛劍,徐徐向前移動,並朝小島中央一座最顯眼的三層建築落去。
等落到地面,他便將法器一收,開始近距離打量起這座大殿來。
此殿別具風情,與宗內其他石製殿閣風格迥異,通體都是由一種木質暗黃,紋理細密的古木精心打造而成,殿頂之上,還掛著一塊巨大的墨色匾額,上書“法心殿”三個金漆大字。
整座大殿看起來,頗有一種古香古色的雅致韻味。
這座法心殿,正是宿劍宗八大殿閣之一,用來收藏各種功法秘術、書籍古典的處所,同時也是宗門傳道授業,交流修煉心得的地方,算是少有幾處人氣興旺之地。
陶升抬首打量幾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跟在同樣來此的幾位同門後面,向殿內大步走去。
一進殿門,陶升就是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出現在眼前的寬敞大廳,雖然仍是古香古色的味道,但絕對要比外面看起來大得多了,也不知被人施了什麽神奇法術。
此時,在大廳盡頭處的幾個石台前,正稀稀拉拉散列著十幾人,圍著石台後的白衣弟人嘰嘰喳喳說著什麽,
陶升打眼掃了一下,發現這些人都只是氣根期修為,卻比自己高得多了,看來應該是早先入門的弟子。他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忽然目光一閃,抬腳向著角落裡,一處人數最少的石台走了過去。
排在他面前的,是一高一矮兩位氣根十層的修士,兩人似乎結伴而來,正在向台後之人谘詢什麽,過了一會兒後,兩人相視一笑,好像得到了滿意答覆,然後衝著台後之人一抱拳,道了聲謝,就與陶升擦肩而過,走出了大殿。
這樣一來,石台前的位置便空出來,輪到陶升了。
“咦!這位師弟,我看你面生得很啊,難道是新入門的弟子?”還沒等陶升說話,那位站在石台後,憨乎乎的圓臉青年,就先熱情地開口問道了。
“呵呵!師兄眼力真好,在下的確是這幾日才入宗的。 ”陶升聞言,臉上神色變了一變,隨即露出幾分欽佩之色,衝著圓臉青年如實說道。
“嘿嘿,我就說嘛!在咱們宿劍宗,還沒有我馬元不認識的人,其實也對,照日子算來,也到新一屆開宗大典的日子了,唉......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哎呀!我怎麽給忘了,師弟這次來,是為挑選基礎功法的吧?”圓臉青年說著說著,臉上露出幾分感傷之色,可馬上又反應過來,一拍腦門訕笑著道。
“正是,師弟初來乍到,對選取功法的流程不太清楚,還要麻煩師兄指點一二。”陶升微一抱拳,做出幾分恭順的請教姿態。
“可以,沒問題!”一見陶升這般恭敬,圓臉青年毫不遲疑答應下來,可他不知又想到什麽,面帶疑惑地問了一句:
“不過說起來,像師弟這般早就來選取功法的,還真是少見啊,一般的新進弟子,可都等到數月之後,才會想到來這裡的,想來師弟應是一位勤勉之人了?”
“師兄過獎了!在下只是自知資質低劣,想在其他方面多用些心思罷了。”陶升微微一笑,謙虛異常地說道。
“這樣啊,那將你的身份腰牌拿過來吧。”聽了這話,圓臉青年露出幾分恍然之色,沒再多問什麽,向陶升要起那塊入宗時發下的白色玉牌。
陶升往腰間一摸,取出那塊腰牌,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而這時,圓臉青年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玉簡,將其展開放在了石台上,並拿過陶升的腰牌,對著玉簡輕輕一晃,結果就見一小團乳白色光團湧出,緩緩飄向了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