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齊之後,聽完了張繡的講述,自然都十分震驚,亦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正在大家苦思對策之時,賈詡黑著臉姍姍來遲,一進來,就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啟稟主公,陸家,許家等世家大族,聯合了原北海太守孔融,在青州起兵,張燕此刻正在幽州和淳於瓊對歭,若是貿然分兵鎮壓,則勢必會影響北方戰局,若是放任不管,則我們這些年所打下的江山將難以保全,臣建議立即撤兵,回援昌邑,只有保住青州,才能保證我們有立足之地。”
許邵雖然不甘心,可是卻也明白當下的形勢,孫策虎視眈眈,若是不速度回援,恐怕這些年的經營都將毀於一旦,便點頭道:“既然如此,袁紹這邊,又該如何?”
賈詡苦笑道:“主公,當務之急,乃是回援抵禦孫策以及平定青州內亂,袁紹這裡,我們只能選擇退讓,現在看來,當初奉孝建議我們選擇官渡為戰場,卻也給了我們一個退路,若是我軍現在就全線退出官渡,恐怕曹操和袁紹之間,也少不了一番摩擦,袁紹兵強馬壯,自然也不會放過曹操,亦能為我等爭取一些時間,待平定後方亂局之後,再聯合曹操,共同抵禦袁紹了。”
許邵歎氣道:“也只能如此了,諸位早做準備,為了不被袁軍發覺,傳令下去,今夜便趁夜全軍撤退。”
郭嘉聞言連忙出班道:“主公,嘉有一言,誠如賈先生所言,若是袁紹發覺我軍後撤,必然會緊追不舍,屆時我軍首尾難以相顧,一個不小心便萬劫不複,何不將官渡還於曹操,曹軍與我軍實力相當,定然也不願意讓袁紹輕易渡過黃河,想必曹操也不會拒絕。”
許邵搖頭道:“曹操又不是笨人,豈能被輕易擺弄,之前肯借官渡,乃是想看我軍和袁紹相拚,他好坐擁漁翁之利,如今怎會接手官渡?”
郭嘉自信道:“主公何不一試?若能成,則我軍無後顧之憂,便能安心平叛,若不能成,局面難道還會更壞不成?”
許邵聞言也不由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奉孝有何良策?”
郭嘉拱手道:“良策暫時沒有,只不過嘉願意再次出使曹營,說服曹操。”
許邵沉思片刻,還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先生就再去見曹操一面,若事不可為,先生也不要強求。”
郭嘉躬身道:“臣領命!”
既然郭嘉願意出使曹營,許邵只能等候郭嘉的回應,再做決斷,不過全軍都做好了撤退的準備,只要郭嘉一回來,就全部退兵,在此之前,便以呂布為主帥,高順張遼為輔,龐統為軍師,帶上萬騎兵先行趕往昌邑,抵禦孫策的進攻,另外又著黃忠為帥,徐晃為輔,徐庶為軍師,帶五千精兵,連夜趕往青州,支援張燕,平定青州之亂。
郭嘉來到曹營,很快就見到了曹操,見到曹操之後,郭嘉毫不隱瞞現在許邵的處境,便言明要將官渡歸還曹操,曹操冷笑道:“許公真是打的好算盤,之前借官渡之時便與操有過約定,若是擊敗袁紹之後,便將冀州交予曹某,如今不想打了,又要讓吾和袁紹相拚?果真以為曹某好欺乎?”
郭嘉歎氣道:“曹公明鑒,我主亦覺得此舉不妥,不過曹公應該知道,袁紹之所以沒有大舉進攻,無法受黃河所阻,若是我軍撤離,袁紹大軍安然渡過黃河之後,憑袁紹的實力,就算同時與吾軍和曹公開戰,亦是綽綽有余,曹公就算不念昔日許公恩義,亦要為了保全自身,將袁軍阻於黃河北岸,方可保自身安危亦。
” 曹操不屑道:“據吾所知,袁紹大將顏良文醜死於關羽之手,已經和許邵結下不解之仇,若是袁軍過河,首要目標必然是許邵, 與吾何乾?”
郭嘉搖頭道:“曹公此言詫異,若是袁軍傾盡全力與我主交鋒,我主雖然無法戰勝,手下有諸多當世大將,想要防守,卻也並非不可能,大不了將徐州之地盡數送於孫策,全軍退往青州,依仗黑山為守,當年依仗黑山,我主以萬人便能抵禦公孫瓚數十萬大軍,如今我主手下卻有十數萬兵馬,想必困守一隅還是沒有問題,只是到時候,恐怕袁紹和孫策騰出手來,曹公就未必能如此安坐了。”
曹操一愣,看了一眼身旁的荀彧等人,眾人點點頭,荀彧笑呵呵的對著郭嘉道:“好,既然奉孝讓我主暫時抵禦袁紹,可是我軍此刻糧草不濟,一直聽聞許公之地富庶,在下冒昧想請許公送些糧草,不然吾怕軍無戰心,就算勉強抵擋,也難阻袁軍之鋒芒。”
郭嘉一愣,苦笑道:“文若何必為難在下,在下不過一介謀士,恐怕有心無力,更何況是如此大事!”
荀彧哈哈大笑道:“奉孝何必自謙?誰不知道吾主也不是貪心之人,就要三十萬擔,想必奉孝不會為難吧?”
郭嘉見此,只能哭笑不得的道:“什麽?三十萬?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雖然我主有所儲備,可是如今四處糧食緊缺,吾主亦不可能拿出如此多的糧食,既然曹公缺糧,吾便替吾主做主,待曹公接管官渡之後,便奉上十萬擔糧草,如何?”
曹操本來就不想看到袁紹做大,見荀彧三言兩語就從郭嘉手上要來十萬擔糧草,倒也是意外之喜,便同意了郭嘉的意見,決定接管官渡,替許邵防備袁紹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