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然都能看到白氣的出處,徑直朝那裡走去,轉過一個彎,卻見面前是一個曬谷場,場上躺滿了痛苦呻吟的人群,還有一些健康的村民正在一旁給這些病人喂水喂飯,許邵兩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許邵順著白光的出處看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蹲在一排藥爐前,不時的打開藥罐聞一聞,許邵見此,對著身旁的左慈道:“師兄,這人怎麽是個醫生?”
左慈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聽到許邵的話,點點頭:“當然,難道我沒告訴你嗎?”
許邵翻了個白眼,對著左慈道:“我明白了,你搞了半天是來幫你這個徒弟的。”
左慈撫須頜首:“呵呵,是我給你找的徒弟,師弟,我可記得師叔當年可是號稱醫界聖手的,你府上那個小孩我看過了,據說是你治好的,我知道師弟定然繼承了師叔的本事,我對於醫術可是不太精通,所以,只能靠你了。”
許邵看著這個無良的師兄,怒氣衝衝的道:“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以為你能治好他們,原來你狗屁不懂,是拉我來做壯丁來了?要是我治不好怎麽辦?那我們倆不是都得陪進去嗎?!你害死我也!”
左慈手撫下巴,一聲不吭的抬起頭看著天空,做出一副今天天氣好好的樣子,對於許邵的質問毫不在意,就在許邵快要發飆之時,左慈指著天上道:“師弟,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了,你看。”
許邵恨的牙癢癢的,不過許邵一抬頭,頓時驚詫莫名起來,只見一股股白色的清氣正在自己的腦門上空盤旋不定,並慢慢的朝四方擴散出去。
許邵一拍額頭,搖頭歎氣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兄,罷了,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就順應天命吧。”
左慈依舊笑眯眯的道:“師弟,救人乃是順應天命,善事爾,對我等修道之人乃有大功德,師兄可是在幫你。”
“幫你個頭,回頭再跟你算帳,快說,現在我們該幹什麽?”許邵沒好氣的道;
左慈指著那個少年,對著許邵努努嘴:“我可不知道該幹什麽,你何不去問問那位。”
許邵看著左慈的表情,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隻得咬牙切齒的向少年走去,來到少年身邊,許邵開口道:“喂,那個小鬼,這裡的人都得了什麽病,你給我說說。”
少年似乎沒有聽見許邵的話,依舊埋頭爐子前忙活什麽,許邵一連叫了多遍,最後實在忍不住,走上前一把將少年拉住,道:“喂,和你說話呢,怎麽是個聾子?”
少年手中拿著一株草藥,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這才撇了一眼許邵,漫不經心的道:“我現在很忙,你要看病去那邊等著。”
許邵順著少年的手指一看,少年指的正是廣場上的人群,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慢待他,許邵本就被師兄下套,暗自不爽,聞言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少年扯過,抬起拳頭就想動手修理他一頓,拳頭離少年面龐僅僅只有一毫米的距離,許邵又收回了手,看著面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依舊在思考的少年,頓時沒了脾氣,松開手,歎了口氣道:“小家夥,算了,我是來給這裡的人治病的,你把病因告訴我吧。”
少年這才抬頭看了許邵一眼,冷笑了一聲,隨即轉頭又回到了藥爐邊上。
許邵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被氣的臉色通紅,握緊拳頭,大聲道:“你什麽意思!”
少年頭也不回的道:“沒意思,閣下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
你一個流民還以為自己是名醫不成?這裡的疫情我已經研究了兩天,尚且不敢說治好他們,你憑什麽誇如此海口?再說了,病因你自己不去看,我要是知道病因還忙活什麽?” 許邵一陣語塞,頓時臉色漲紅的道:“好,那我就給你看看我的本事!”
“請便。”少年朝身後指了指,又埋頭忙活起來,許邵一陣氣結,不過還是走到一個病人身邊,認真的把起脈來。
許邵剛把上脈,眉頭就緊皺了起來,把完一人之後,又走到另一人身邊繼續把脈,就這樣,連續的把了七八人之後,許邵才松了口氣,慢騰騰的走到少年身邊,得意的道:“小家夥,我已經找到病因了,也知道怎麽治,怎麽樣?現在服氣了嗎?”
少年聞言抬起頭,冷冷的道:“你真以為你是神仙不成?就靠把脈就能找到病因?我看你是在這裡胡鬧,趕緊走開,別妨礙我。”
許邵心中有了底氣,也不生氣,笑眯眯的道:“小家夥,如果我能治好這些人,你就跪下給我磕頭道歉,如何?”
少年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許邵:“哦?你真能治好?行啊,如果你能治好他們,別說跪下磕頭,就是要我這條命,你都盡管拿去。”說完眯著眼睛,斜看著許邵,繼續道:“當然,如果你胡吹大氣,耽誤了大家的治療,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邵拍了拍手:“就你這點毒,對我沒有效果的,放心,我是真的能治好他們。”
少年這才驚訝的看著許邵:“你怎麽知道?”
許邵昂起頭,不屑的道:“你這個毒下的不錯,換成一般人恐怕還真無可奈何,不過遇到我,算你倒霉了,不過我不願意和你這個毛孩子計較,我說了,我是來救人的,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