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朝堂之上,眾位大臣正在早朝,靈帝昏昏欲睡,一人持節排眾而出,大聲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司空袁京,只見袁京緩緩的道:“陛下,還記得汝南許子將乎?臣有一侄孫,偶得許子將的一副好字,臣觀此字行雲流水,實乃世所罕見,欲呈與陛下鑒賞。”
靈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什麽字?居然當得司空如此讚譽?朕倒是好奇了,速呈於我看。”
袁京聞言撇了周圍眾臣一眼,得意的將字交予一旁的太監,默不作聲的退回原位。
此字赫然正是許邵當初贈與袁術的,靈帝接過絹布,展開一看,頓時一拍桌案,大喊道:“果然好字!”
靈帝揣摩了一會,皺眉向袁京問道:“袁司空,此字確實當的起世所罕見的美譽,隻是此詩詞的內容是否有些言過其實了?路有凍死骨?莫非是說朕治下的百姓如此不堪不成?”
蔡邕心內一跳,不由心內一突,暗道袁京此舉恐怕是要借題發揮,構陷於人,不過畢竟自己已經與許邵定下兒女親事,不由出班道:“啟奏陛下,臣也曾聽聞汝南許子將的這句詩,不過臣卻不認為有言過其實之感,反之卻更能彰顯其才華橫溢,據臣所知,去歲大水,汝南一帶卻是流民四起,雖然陛下及時撥款救災,可是也難免有流民凍餓街頭之事,想必是許子將偶遇此事,才會行此感慨之語。”
袁京冷笑的看著蔡邕,出班道:“陛下,蔡邕這乃是無稽之談,當今天下,四海生平,何來凍餓街頭一說?想必是蔡議郎在為你女婿開脫不成?”
蔡邕久在官場,前些時日言語上得罪了袁京,心想袁京必然是趁機報復,不由怒聲道:“在下隻是據實而言,何來開脫一說?司空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靈帝此時正值壯年,在位多年,知道兩人並不同心,豈會看不出兩人的心思,聞言笑道:“算了,據說此子今年剛剛成年,又剛剛喪父,在朕看來,無非是小兒之言,朕豈會因此怪罪,不過能寫出這樣的字來,想必文采也是不凡,蔡議郎,你可是找了個好女婿啊。”
蔡邕叩拜道:“謝陛下!”
靈帝轉向袁京,道:“袁司空,汝的兩個侄孫剛剛到京,尚未安排官職,不如先到太學學習一陣,如何?”
袁京聞言大喜,連忙叩謝道:“謝陛下!”
靈帝見眾人沒有什麽話說,便起身道:“好了,今天朝會就到此吧。”
一旁的太監聞言高聲道:“散朝!”
靈帝走後,蔡邕看著滿臉喜色的袁京,冷哼一聲,率先走出大殿,袁京則笑眯眯的與周圍恭賀的同僚打著招呼,渾然不在意蔡邕的樣子。
靈帝回到后宮,何皇后迎了上來,笑嘻嘻的道:“陛下,何事如此發愁?臣妾給您小歌一曲如何?”
靈帝見是何皇后,換上一副笑臉,摟過何皇后的身子,歎息道:“皇后啊,這些朝臣整日的勾心鬥角,實在讓朕防不勝防,還是皇后善解人意。”
何皇后聞言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往靈帝懷中一鑽,嬌滴滴的道:“陛下,又取笑臣妾,臣妾不依。”
靈帝大感吃不消,笑呵呵的道:“對了,皇后,適才袁司空送來一副字,朕觀其字體確有大家風范,現在與皇后共賞一番,如何?”
何皇后笑呵呵的打開絲絹,看到許邵的字,也不由誇口道:“此字居然自成一派,隱隱有大家風范,
非一代宗師不可寫出,臣妾雖不懂字畫,卻也能看出寫出此字之人確實當的起大家之稱。” 靈帝點點頭,笑呵呵的道:“這個許子將能寫出這樣的字來, 倒是讓朕對其刮目相看起來,原本以為他隻是一相師,現如今卻發現此子還有些深藏不露啊。”
何皇后聞言笑呵呵的回應道:“陛下,若是喜歡,何不差人將許子將喚進京來,讓他給陛下時時寫作,陛下也能滿足一二,豈不更好?”
靈帝苦笑的搖頭道:“朕幾月之前原本已經將其招致洛陽,只可惜他父親卻不幸病逝,如今尚在守孝期間,如何能讓他入京?”
何皇后眼珠一轉,如今自己的哥哥剛剛來到洛陽,何不趁此機會給自己的哥哥攬個差事,也好讓皇帝知道,一念既此,不由輕聲道:“陛下,若是真想讓此人入京,也不是不可能,我有一兄,名喚何進,機智聰慧,可將此事交予我兄弟去辦,如何?”
靈帝疑惑的問道:“何進可當此任乎?”
何皇后露出一副失落之色:“陛下,難道還不相信臣妾嗎?臣妾的兄弟雖然出生不好,但是我們兄妹可是一心為了陛下著想,論忠誠,可沒有幾人可以與我們相比。”
靈帝看著何皇后的模樣,不由的摟緊何皇后:“皇后莫怪,朕相信你就是了,不要傷心了,你的心意朕豈能不知?”
何皇后聞言流出淚水,掙脫靈帝的懷抱,跪地叩首道:“謝陛下信任,臣妾一定將此事辦好,不負陛下的信任。”
靈帝輕輕擦去何皇后的淚水,心疼的道:“好了,我的皇后怎麽哭哭啼啼的,此時天色正好,朕也有些乏了,不如我們就寢如何?”
何皇后破涕為笑:“謝陛下,臣妾為陛下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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