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入項梁府中,項梁面帶笑容,吩咐家仆領著趙元去沐浴更衣,趙元寫過項梁公,便跟著家仆去了。
項羽則和項梁則進入內堂。
“此人為何看起來如此年輕?”項梁隻以為這是趙元派過來協助自己舉事的人,可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一個比項羽都年輕的人。
項羽道:“叔父你猜猜看這是何人?”
“這是……”項梁猛然驚覺,頓住腳步:“不可能吧,他竟然有如此膽略?”
“叔父說中了,來人就是趙元!”項羽難得看自家叔父失態。
“哎呀!羽兒,你怎麽不早說?此人手握二十萬雄兵,已經是天下舉足輕重的人物,我方才那等舉動,倒是有些怠慢,快隨我過去賠禮!”
項羽急忙抓住項梁衣袖:“叔父且慢!”
“還有何事?見完趙公再說不遲!”
項羽又扯了一下項梁衣袖:“叔父!叔父!”
項梁隻好止住身形,看著項羽。
項羽方才低聲道:“叔父可知,他竟然主動提出與我結拜為兄弟。”
“啊?”項梁有些驚喜的感覺,轉身回到坐上:“那這麽說來,你們兩人已經結拜為兄弟了?”
項羽汗顏道:“未曾。”
項梁氣哄哄的站了起來,拂袖道:“胡鬧!你講我之言忘卻腦後不成?”
“豈敢!”項羽趕緊道:“叔父且聽我解釋。”
項梁重新安坐下來,項羽見項梁沒有發怒,這才道:“趙元當初說與我結拜兄弟的時候,我差點就答應下來,可轉念一想,卻故意假裝不答應。”
“哦?這又是為何?”
項羽道:“之前是想過答應的,但那個時候他正在策劃從葛嬰手中重新奪回兵權,還請兒為他在城門外邊上阻擋敵軍,結果壓根就沒有一個人能從他收下那些武將的包圍中逃出來,反而是葛嬰吃了一個大虧。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此人不一般,也正好是他踢出來結拜為兄弟的,所以我就在想,這事情不要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他,沒曾想他直接就跟著我來那邊一同舉事。”
項梁沉思片刻:“一照你這麽說,此人只怕真的是非常可怕?”
“早些時候叔父說他傳檄而定八百裡,我還真是有些不以為然,直到親眼見過他在城中兵變,在拿下的路上輕而易舉看穿了虞子期對他的試探,我便知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所以更加把事情拖下來。”
“兵法有雲:欲擒故縱,但也不可太過,你倒是可以在這次事情結束以後,就與他一並結拜兄弟,你看如何?”
項羽頷首道:“侄兒正有此意。”
“甚好。”項梁頷首:“先前我和殷通說你去大澤中尋找流亡在外的桓楚,這一次趙元和你一並南下,倒是可以做些手腳。”
“叔父的意思是叫趙元假扮桓楚?”項羽錯愕:“此人年歲太輕,只怕不成。”
“年歲只不過臉上黏上一口胡子而已,這個不難……”
“家主,郡守大人家臣到了,說是請大人過去商議要事。”項梁話未說完,外邊就傳來了門客的聲音。
項梁眉頭一挑:“來的過真快,我已經命項莊、項聲、項他埋伏好人手……”
“此時不急!”項羽低聲道:“這一次南下在虞氏商隊裡邊有五千甲胄,一千弓箭,箭矢有一萬五千,就連弩車都有十輛,叔父這邊就過去,就暫且拖住殷通,稍後兒分發戰甲武器,便開始舉事!”
“此真乃天助我也!”項伯大喜,
起身拍了拍項羽的肩膀:“趙元此人可與之較好,切莫與之交惡,我先去穩住殷通,這邊的事情你找項莊和項聲兩人便可。” ……
溫熱的洗澡水一直都是去除旅途煩悶最好的靈丹妙藥,趙元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便腳踏絲履走出房門,本來是有侍女侍奉的,可那些侍女看到趙元以後,一個個眼睛發亮,趙元直接就轟了出去,留下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仆幫自己添加熱水。
“呼——”趙元這邊剛剛將木門拉開,外邊就有一個長相儒雅,穿著藍底白紋路直裾裙的年輕人立在廳堂中,面上帶著幾分笑容,拱手一拜:
“見過趙公!”
趙元含笑一禮,伸手握住長發,兩人都緩緩跪坐下來:“還未請教先生是?”
“失禮了,某家項他,乃項羽之侄,我叔父刺客正在沐浴,特命我過來招待趙公,但凡有失禮之處,還請趙公指出,晚輩定然改正。”
趙元心頭憋笑,這侄兒看起來年齡比項羽都大一些,但這個是華夏人的常態,白頭侄兒坐地叔本來就是常見的事情,但也不為稀奇。
趙元隨意將長發披於後肩,這多少是有些不尊重對方的行為,可趙元管不得這麽多,自己剛剛洗完澡,你就在外邊等這,也不給頭髮乾的時間,這年頭又沒有吹風機,能怪自己不成?
但-鄧大海和呂馬童兩人就在房門外邊守著, 此人能進來,那說明不會對趙元不利。
項他似乎也看出來了一些,便急忙道:“方才殷通已經將我祖父請走,前往商議要事;但按照我祖父和叔父的意思,希望趙公能假扮一個人。”
“哦?”趙元含笑:“不知何人也?”
“流亡在外的桓楚!”項他道:“此人年歲與我叔父不相上下,而且留著一臉的絡腮胡。”
“東西都準備好了?”趙元起身問道。
項他目中露出喜色:“用馬尾巴上的馬毛做了一些假胡子,只是趙公面色乳白,那桓楚……”
“這個不難,你去去一些生薑過來。”趙元笑了笑。
項他向著房門外高聲道:“都聽到了嗎?”
“喏!”
有家仆的聲音回蕩開來。
趙元也不在意,須臾時間後就有兩個侍者端著一片已經粘粘好了的馬毛送到了趙元面前,趙元試了試手感,倒有點像是鋼針一樣扎手。
項他在一邊上介紹道:“這是用糯米熬煮的膠汁粘連在一起,直接貼在臉上便可。”
趙元點點頭,這一邊上的侍者這才拿去已經製作好的假胡須貼在了趙元臉上,感覺非常不自然,而且趙元感覺自己動作幅度大一點的話,這假胡須可能就會掉下來。
生薑汁塗抹在臉上還不夠,趙元有弄了一些紅土混在蜂蜜水裡擦臉,這一下子完全就變成了一個紅臉的絡腮大漢。
“當真是惟妙惟肖!”項他驚奇不已。
“果真有幾分相似!”這時候項羽的聲音從外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