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先行,趙元折回屋子裡,看見到趙子兒正在窗口邊上想著外邊看,忍不住笑道:“阿姊等我回來,當出欺凌我們的惡人已經伏誅,屋外有侍衛護著。”
趙子兒點頭道:“阿元一切小心。”
“放心便是,又不是我親自上陣,再說賊軍這時候還在城外,不會有事的。”
趙子兒一聽,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奴隸月和奴隸溪在家中陪著趙子兒,趙子兒看著當初那幾個逞凶的罪魁禍首都被拿下,心中簡直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
這樣的阿元,和以前那個呆呆傻傻的阿元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老人們都說,男人隻有真正經歷過了事情,才會成熟起來,我的小阿元,我的小阿郎。”趙子兒心中想著,這一次平亂過後,或許就應該正式舉辦婚禮了。
正在趙子兒思春的時候,窗外猛然出現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簡直如同實質性的光芒一般可怕。
“啊!你是――”月和溪兩人方才發出聲音,那人影一動,趙子兒隻是看到眼前一花,兩人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了。
“姑娘放心,蓋某並沒有傷他二人性命,敢問你可是趙子兒趙姑娘!”來人正是蓋聶!
蓋聶施展絕世輕功,飛入城中以後便按照老秦所說的地方去找,結果之發現一群難民佔據了趙家院落,把上好的院落弄得烏煙瘴氣,到處都是排泄物,加之於氣候炎熱,惡臭熏天不可聞。
經過他一番打聽,這才找打了此處。
“我……我就是趙子兒。”趙子兒看到蓋聶左手中極其古雅的長劍,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是誰?”
“我是老秦請來的朋友,不知你家主人何在?”
趙子兒一聽,激動不已,向前走了兩步:“先生,老秦十五天前離開陳縣,說是要去找一個高人過來,可就是您?卻不知老秦在哪裡?”
蓋聶眸光跳動了一下,眼神向著外邊看了過去,庭院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一道身影,顯得極為狼狽,一邊走一邊喘氣:“哎呀呀,子兒,子兒……”
“呀!老秦真的是你啊!你知不知道,阿元做官了!”
趙子兒直接跑了出去,一把拉住了老秦的手,扶著老秦走了進來。
蓋聶伸手在月和溪兩人後腦杓腦乾的位置輕輕點了一下,兩人悠悠轉醒過來,正要驚呼外邊的材官。
“不可無禮,這是阿郎的貴客!”趙子兒低聲喝道,兩人這才止住了聲音,退到了一邊上。
蓋聶懾人的眸光卻落在了月身上,月低著頭,不敢直視蓋聶,等到蓋聶的目光從她身上移走的時候,她後背的衣裳都已經完全被冷汗沁透……
老秦跪坐在毛氈上,喘著粗氣:“不行了,不行了,剛剛翻過城牆的時候,差點就被發現了,老了,實在是老了。”
趙子兒瞪大眼睛:“你翻城牆做什麽?啊!對啊,現在城門都已經關閉了,你們怎麽進來的?”眸光一轉,看了一眼氣息可怕的蓋聶一眼:“還有這位先生……”
“我們偷偷爬進來的,這是我以前的朋友,你可以叫他蓋先生……”老秦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站了起來:“你說阿元當官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趙子兒就把老秦走了以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難怪這外邊有這麽多的侍衛守著……阿元這孩子命苦啊,命苦啊!”老秦歎了一口氣:“蓋先生,
你和我一起去城樓上?” 蓋聶道:“今天我無意中看過你家主人的布置,不會有危險。”
聽到蓋聶這樣說,老秦擦著臉上的汗水:“剛剛去新宅那邊,全都亂七八糟的,我還以為你們出大事了,哎!嚇死我了,蓋先生說阿元不會出事,那就不會出事,子兒快去弄點吃的,我不僅口渴,還肚子餓啊――”
奴隸月和溪兩人急忙轉身退下,去準備吃食。
趙子兒坐在一邊上,把老秦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最後有些悻悻的笑了起來:“老秦,阿元一直都相信你教他的武功是真的,結果被人打的幾天都不會動,我都以為他要死了。”
蓋聶轉過頭看,火炬般的眸光中出現了一次古怪之色,然後又看向了別處。
老秦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這……這個……武功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我吃了,我和蓋先生去那邊看看。”
趙子兒回想起來那件事情,看著老秦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老騙子似得。
老秦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
趙元一路來到城樓邊上的時候,這邊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全部都已經埋伏好了,柳巷邊上空出一個樓閣來,那屯長領著材官在這邊護衛趙元的安全,趙元本人則和周文一並來到了樓閣上。
小巨人過來向著趙元稟告了一下情況,說站在深溝邊上,就可以聽到挖掘的聲音,一切都已經妥當,便匆匆告退,披在身上的甲胄隻怕都有幾十斤重,走起來來的時候鏗鏗鏗的。
樓閣上有侍衛掌燈,還有一壺酒,一個棋盤。
趙元眯眼笑了笑:“郡守大人呢?”
“大人說坐鎮郡守府,穩住全城,這邊就全權交給趙大人了。”郡尉丞h有些緊張的說道。
趙元走到棋盤邊上的軟塌這裡跪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酒,緩緩喝了一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味道……說不出的古怪。
“你過去告知大人,有我坐鎮放心睡。”
h拱手退下,走到了樓閣地下的時候,忍不住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趙元身上居然給了他一種莫大的壓力!
今天初次在趙元家中見趙元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壓力,可怎麽都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這種壓力居然變得這麽大了。
“你等放下燈盞,都退下。”趙元揮了揮手,幾個侍衛應了一聲,和馬屁精屯長一並退了下去。
周文怪笑道:“主公,隻怕那假郡尉此刻已經是膽氣耗盡,這時候連看都不敢過來看了。”
……
地道裡悶熱無比,葛嬰面前站著兩個工匠,現在說好聽點是工匠,其實就是盜墓賊,挖掘地道這種事情,顯然是這些盜墓賊更加專業一些。
“差不多了,將軍快快調配人手,再往前掘進三四尺距離,看就可以到達城中了!”搖曳的火光底下,葛嬰只看到這人臉上滿是泥巴。
“好,本將這就去調度兵馬過來。”葛嬰這邊剛要走,身後就傳來了一個陰慘慘的聲音:“不用了,本將已經親自調配人手過來了。”
葛嬰回頭,看到了一臉冷意的吳廣。
“見過二將軍。”葛嬰行了一禮,看到吳廣身後全是帶甲之士,不由得低聲道:“將軍,這一次地道突襲非同小可,也非常危險,依照屬下看,將軍可在後指揮,屬下親自領兵殺入城中?”
吳廣直接推開葛嬰,走上前去朝著那盜墓賊就是一巴掌:“別墨跡,快去掘土,今日是破陳縣的好時機,耽擱片刻,我就砍了你!”
葛嬰退到一邊上,忍不住搖了搖頭,眸子裡一會兒是憤怒,一會兒是悲痛兩種情感複雜,隻是前方那蠻橫的吳廣,則直接選擇性的忽略掉了自己身後的葛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