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鮒急忙擺手:“且慢!”
“嗯?”武臣血紅著眼看了過來,殺氣騰騰道:“你說什麽?”
“眼下並不能摸準究竟是什麽情況,武郎貿然調兵進城,倉促之下能定然不能成事,反而還會害了主公。”
武臣咬牙,在原地踏步:“那你說怎麽辦?”
孔鮒急切道:“主公素來和陳勝麾下大將葛嬰交好,武郎速速去找葛嬰,只要葛嬰到了那邊,料想可以保主公無事。”
武臣一聽,急匆匆去找葛嬰去了,孔鮒等人則回到府邸上,耐心等候消息,三人也忍不住商議起來接下裡的事情該怎麽做。
話分兩頭說,趙元在朱房的帶領下,來到了府衙裡邊,直接面見陳勝。
方才進入正廳,陳勝便命人送上美酒,含笑道:“我聽聞將軍離開府衙以後,就去了武臣府邸上飲酒,可是我郡守府的酒水比不上武家所釀的醇厚?”
趙元含笑:“將軍言重了,我昨日酒醉輕薄武家大女,武臣不僅追究,還許給婚約,眼下已經為親戚,所以前去赴宴的。”
“哦?”陳勝看了一眼趙元面前的酒水,拍了拍手:“來呀,還不給趙將軍把盞?”
一時間,左右兩邊忽然走出兩個美姬來,年歲比趙元大出許多,應該和武伯姬差不多,最重要的是這兩人胸脯碩大,有意將領口散開,透過深紅色的綢緞,自然是一抹動人心魄的乳白溝壑。
兩美姬走來,分別跪坐於趙元左右,趙元盯著兩人胸口眼睛都轉不開。
“奴奴為將軍把盞!”一人嬌媚道,一雙玉手輕輕撩撥趙元,趙元只知道張嘴,那美姬就把酒盞送到唇齒邊上,趙元“咕嘟”一下,大口吞咽了下去。
可……這美姬就像是故意把酒水撒到了趙元胸襟上,頓時花容失色:“奴奴失禮了,還請將軍責罰!”
“快退下!不成器的東西,叫你們服侍將軍,卻把將軍衣襟打濕了!上不了台面的下流貨色!”陳勝叱罵起來,兩個姿色動人的美姬頓時驚慌退下。
趙元砸吧砸吧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盯著那退下的美姬,猛地回過頭來,看到陳勝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頓時面色緋紅,急忙拱手道:“失態了……”
“無妨!”陳勝心中竊喜:“少年人愛美姬,乃是尋常;若是不愛,那豈非宦官呼?”
“將軍所言極是。”趙元心底捏了一把汗,越發覺得這陳縣不能待著了。
“我本意是要私下宴請你和孔鮒兩人,畢竟今日看你兩人在堂上爭論,似乎有傷和氣。”陳勝假裝不經意的提到。
趙雲眼睛忍不住向著那兩個美姬離開的地方瞟了幾眼,陳勝咳嗽了一聲,趙元這才猛地驚覺,轉過頭來,看著陳勝,一臉懵逼的:“啊?”
陳勝眼底深處喜色更濃:“今日你為我稱王之事,與孔鮒爭論,我唯恐你二人失了和氣,本來想要私下宴請你兩人的,不曾想你們已經走到一起喝酒去了。“
“哦?”趙元拿起酒盞來,輕輕喝了一口:“將軍言重了,我方才坐在武郎車輦上,看到了孔先生,就請他一並赴宴,他本意不去,我就說了一句‘先生可還記得前趙國藺相如與廉頗否?’,哈哈,孔先生便上車與我一同去飲酒了。”
“如此最好。”陳勝一語雙關,然後他看到趙元拿著那美姬之前捏過的酒盞,深深地嗅了一口,還小聲嘀咕了一句“真香啊”,於是他心裡最後那一絲懷疑,也就此消散。
“報——將軍!葛嬰求見!”侍衛進來稟告。
陳勝原本放松下去的神情,猛地緊繃了起來,沉聲道:“傳——”
趙元心中咯噔一聲,這定然是武臣他們去找葛嬰了,葛嬰若是不來,自己自然無恙,可葛嬰若是來了,那種自己之前的做作,豈不是都白費了?
壞事了!
須臾時間,就見得葛嬰趨步上前,看了一眼一臉“陶醉”的趙元,然後拱手拜道:“將軍,我特來請教,究竟是在南門搭建稱王高台,還是在西面。”
“哦?這有何講究?”陳勝諱莫如深的看了一眼趙元。
葛嬰便道:“自古有南面而王之說法,帝王坐北朝南,為天象之術,昭示國運長久,國祚綿延不斷。”
“嗯。”陳勝目光依舊有一部分落在趙元身上:“那西面又有何說道?”
“秦處於西面,將軍若是西面登台禱告上天稱王,則昭示與秦國分庭抗禮,同天下而王,屬下一時間拿不定注意,故來面呈將軍。”
“既然是這樣……”陳勝看著趙元道:“趙將軍以為如何?”
“這個簡單。”趙元起身向著葛嬰施了一禮:“將軍可以在南門登台稱王,而後持劍西面而立,與秦分庭抗禮之姿昭然盡顯。”
“言之有理。”陳勝含笑,目光重新落在葛嬰身上:“速速去準備。”
“喏!”葛嬰本來欲要走,卻又停住腳步,笑道:“將軍,方才聽趙郎所言,對於禮製頗為清楚,不如他與我同去?”
“不行!”不等陳勝說話,趙元立刻嚷道,嚇得躲在帷幕後的胡武幾乎猛地殺出來。
陳勝詫異:“為何不可?”
“咳——”趙元乾咳一聲:“屬下還有事情稟告,葛將軍且去……且去!”
葛嬰心中暗自懊惱,他來之前就聽說胡武暗中調集刀斧手埋伏府衙中,此刻的定然就在帷幕後邊,這實在是將趙元帶走的好辦法,可是這豎子卻為何不去?
趙元如此,葛嬰不好再說什麽,就只有拱手退出。
待的葛嬰退出,趙元起身離席,向前走了幾步,深深一拜:“將軍,可否將方才美姬賜給臣下?”
“哦?”陳勝倒是有些吃驚。
趙雲面色緋紅:“我素來愛豐腴婦人,家中有先父留下的婚約在身,可那女子非是我最愛,我最愛者如武姬,方才那兩美姬,正是我心頭愛。”
“哈哈……”陳勝笑聲中帶著壓鬱的快感和無比的放松:“好說!稍後我就送到你府上去,哈哈哈……”
看著陳勝笑得如此暢快,趙元心卻一陣冰涼,此人果真是隻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
若是他手握重兵,非要造反不可!
“武郎等還在宴會上等著屬下,屬下這便告退了!”趙元施了一禮,面上喜滋滋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