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陳勝得到了葛嬰親兵報信以後,急忙披著甲胄出了軍營,就有武將再來奏報,說吳廣、葛嬰二將都被敵將生擒,地道裡邊到處都是滾滾狼煙,完全無法進入其中。
陳勝聽罷,心中暗自計較了一下,自從軍隊開始壯大以後,吳廣就一直都在鬧騰著分權,現在秦軍生擒的話,那不就是正好可以借助秦軍之手殺掉吳廣?
如此一來,秦軍豈不是陰差陽錯的幫助自己除掉了心中大患;緊接著,自己再揮軍破城,打著為兄弟報仇的旗號,那豈不是又可以在多添幾分軍事資本?
想到這裡,陳勝的腳就像是在原地釘了釘子一樣,踟躇起來:“既然吳廣和葛嬰都被敵軍生擒,我等此刻大兵壓境,那不是害了他們兩人,傳令各個營寨,鳴金收兵,若無本將將令,誰敢擅自出兵,害死了我兄弟吳廣,我定斬不赦!”
武臣、鄧宗、秦嘉、呂臣等部將領命,悉數拱手退下,看著陳勝現在的情形,並不像是軍中的謠言,說什麽陳勝吳廣不合,有互相謀害之心。
諸將想到自己之前還惡意揣測過陳勝的意思,現在想來卻羞愧無比;可眾人若是知道陳勝心中想的是什麽,那就……呵呵噠了。
彼時天已大亮,陳勝方才回到大帳中喜滋滋的卸了甲胄,就聽到一個親兵來報:“啟稟將軍,葛嬰將軍回來了。”
陳勝狐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想到:不是說葛嬰被生擒了嗎,怎麽一下就回來了?當下隻是揮手道:“請進來。”
須臾時間,葛嬰走了進來,身上的甲胄已經不在,露出了裡邊褐色的戰衣來。
“你怎麽回來的?吳廣死了沒有?”陳勝無比激動。
葛嬰愣了一下:“將軍神威,陳縣大大小小官員願意歸順將軍,這才把末將放了回來,吳廣將軍傷了左腿,但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嗯?”陳勝是喜憂摻半,這吳廣就是命大啊,這樣都死不了,“不知陳縣郡守現為何人?需要何等封賞?”
葛嬰如實道:“郡守隻不過是區區一愚夫而已,不足為慮,但是那都尉雖然年幼,卻是山門中人出生,末將地道攻城的計策,就是被此人輕易破解,依照末將看,此人才能不在末將之下。”
“哦?”陳勝不由得想到了前天看到的飛人,暗自想到:“請不到那飛人,但可以有此子為我領軍作戰,豈非更好?”
“此人有何要求?”陳勝忍不住問道。
葛嬰道:“他要求將軍封他為將,隻受將軍一人調遣,而不受其余人等節製;郡守對他有恩,不可殺郡守。”
“區區要求而已,自然準了。”陳勝心中大喜,他還擔心這樣的人才被吳廣拉攏過去,不曾想這要求正中自己下懷,可他卻不知道,趙元早就已經知道他吳廣兩人的關系很差,故意提出這一條要求來。
“既然將軍都答應,那今天午時,我等便可前往東門外受降。”葛嬰附身下拜:“恭喜將軍拿下陳縣!”
陳勝無比得意,伸手摸著嘴唇上修剪精美的胡須,“終於,距離那個目標又進了一步。”
……
城中,準備開城投降的消息已經傳開,趙元馬車周圍的護衛都足有兩百余人,本來他以為開城投降的消息傳開,城中應該會喜慶一些,可哪裡想到完全陷入到了混亂中。
這些事情自然不用他去頭疼,許自虧會帶著手底下的官員去穩定城中局勢。
屬官h和莊賈兩人騎在戰馬上開道,
h是起不到多少作用的,可莊賈不一樣,莊賈背著那一口極為拉風的戰劍,嚇都可以把人嚇死。 “大人,我等便回城樓上去了。”到了趙家老宅外,莊賈和h兩人拱手退下。
趙元道:“不用太緊張,陳勝正是用人之際,你我歸順以後,只會比現在地位更好。”
周文眼珠轉動,看著趙元走了進去以後,忽然叫住了莊賈。
莊賈看了看h,拱手道:“h你先走,不知周先生叫我何事。”
h乾笑了一聲,點點頭便騎著馬走了,侍衛也分出來兩撥來,一部跟著h走了,一部就留在府邸外。
莊賈下了馬,來到周文身邊的時候,周文整個人就站在了莊賈的陰影裡邊,灼熱的太陽被擋住,周文頗覺得涼快,高人如此,可以遮陰……
“不知先生喚我,有什麽事情。”莊賈微笑道。
周文看了看房門裡邊,然後道:“方才我家主公說,歸降陳勝以後,官職必定比現在更大,不知將軍作何打算?”
“當然是跟著大人了。”莊賈不假思索的說道。
“哦?”周文眼神一凝:“若陳勝以高官厚祿侍將軍,將軍如何推辭?”
“這――”莊賈遲疑了下,不曾他說話,周文便繼續道:
“將軍想想看,到底是跟著我家主公更有前途,還是跟著陳勝更有前途,我聽聞古人說長久打算,陳勝為義軍首領,當下看是跟著陳勝有出頭之日,可陳勝同樣也是秦王朝率先攻擊的對象。
若秦國大軍殺到,將軍也必定被當做先鋒部隊派遣出去與關中(函谷關,並非後世山海關)軍隊廝殺,將軍你固然勇猛,但主公常言:將在謀不再勇猛,一人之勇可以殺十人百人,還能殺千人不成?希望將軍好生考慮。”
莊賈隻是粗人一個, 哪裡明白這些道道,現在滿腦子都是神一樣的趙元,不由得行禮道:“還請先生為我指點迷津。”
“依照我說,你不如與我一般,直接拜我家主公為主人,這樣的話,陳勝就算是知道將軍勇猛,又怎麽好意思從主公這裡要人?”說到這裡,周文的狐狸尾巴這才露了出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在這亂世之中,就算是一條狗,也要找一個好主子,才能跟著吃肉,將軍說是也不是?”
“啊!”莊賈倒吸一口涼氣,想到若是沒有趙元識破地道戰術,那自己等人現在定然已經戰死在城中,“那……我願拜大人為主公,還請先生領路。”
“哈哈……”周文心中大樂:“好,你我日後便是兄弟袍澤,這就進去一同拜會主公。”
兩人把臂進入宅院,正好看到趙元提著劍,正在追著一個老頭,一邊追一邊喊:“你個老騙子,騙我學武功,說什麽萬人敵!”
“唰――”
一劍劈出,庭院裡的花花草草漫天飛舞。
“你個老騙子,騙我說什麽武功臻至化境,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唰――”
又一劍劈出,庭院裡的花花草草再次漫天飛舞,前邊老騙子慘叫不止,卻不敢回嘴。
“你個老騙子,騙我說什麽百年不遇學武奇才,已經修煉至仙武者境界,可白日飛升,內化金丹,凝練元嬰!”
“唰――”
又是一劍劈出,庭院中花花草草說,關我們什麽事,有本事劈死老騙子啊!幹嘛對著我們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