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秋棠這話,葉蘇莫名其妙覺得瘮得慌,怎麽啥話到他嘴裡都這麽讓人難受呢?
泰迪一臉無辜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葉蘇想了想,尷尬地笑了笑。
泰迪莫名其妙道:“這位……豬臉兄,找我有事?”
葉蘇也有點懵逼了,豬臉兄?你這是自來熟還是缺根筋啊?“難道我長得就這麽像豬?”
“豬?”泰迪突然醒悟過來,他可真不是有意的,完全就是順著秋棠的話在說好嗎?不過說豬臉確實挺形象啊!微微一呆,覺得有些不對,眉頭皺了起來。“格林!格林你死哪裡去了?說好了看門的呢?”
葉蘇笑道:“呵呵,您是在叫那位扞衛者老爺?剛弄了點兒藍冰給他,摻胡椒粉的那種,這會兒應該正在享受吧。”
細節描繪得如此具體,泰迪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上下打量著葉蘇,鼻子眼睛擠成一團。心想不動聲色就搞定了自己的守衛,這算是威脅嗎?“您好像對基地特別了解,甚至連區區一個扞衛者的習性都能打聽得這麽清楚,這讓我很是擔憂啊。”
“是擔憂,還是高興?”葉蘇似笑非笑道,“能夠等來這樣一個朋友,總比一無是處的豬隊友強得多吧?”
泰迪搖頭說道:“不是很懂您在說啥。”
“難道您歇在這裡,不是為了等我?”
泰迪冷笑道:“等您幹嘛?炕頭做遊戲?”
“我知道少校您對男人沒興趣,英格拉姆再俊,也激不起您的欲望。”
泰迪的心弦微動,抬眼道:“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蘇進屋找個地方坐下了,慢條斯理地說:“在說正事之前,我得代表我們男爵大人,對您表示感謝。”
“哦?您能代表男爵大人?”泰迪習慣性地插科打諢。
“我肯定能代表男爵大人,但不知道您能不能代表基地?”
聽到順勢丟過來的這句話,幾個意思?泰迪終於有點兒坐不住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哈利油的人,怎麽個個都這麽能裝逼啊!這話說得,信息量很大呀,他到底是誰?知道多少?話說在聯邦北境,老子堂堂一個基地巨頭,啥時候這麽被動過?
葉蘇說道:“據我所知,您雖然貴為基地先鋒的指揮官,卻一直都是不願意攻打我們哈利油領地的。”
聽到這個,泰迪的情緒才有所緩和,話就應該慢慢說嘛,讓人一驚一乍的是要鬧哪樣?真以為自己佔了多大勢呢?我的誠意早就給了,你們的態度就是這個?“嗯,這話說得沒錯,我一直認為哈利油領地是值得信賴的,友好互助從來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從格倫納出發的時候開始,您就一直在延緩北上的時間,甚至到了哈利油這邊,當英格拉姆一意攻擊的時候,您也一直在想方設法拖延……這全都是因為不願攻打我們?”葉蘇試探著說。
泰迪笑道:“如果一定需要這樣的理由才能解釋您心中的疑惑,那也沒錯。”
“所以您派人在水下殺死黑格麗爾家族的使者,也是因為不願意攻打我們咯?”
泰迪心旌劇震,勃然變色道:“誰說的!哪有的事情!別含血噴人!”
看到泰迪整個人都蹦起來了,葉蘇聳了聳肩,慢悠悠地說:“海神無所不在,可也不是無所不知。或許如您所說,我這全都是毫無根據地臆測,也說不定……”
泰迪瞪大的眼睛縮了回去,突然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兒太大了,這不就是變相地承認嗎?這種事情,能承認嗎?而且這無憑無據的,為什麽要承認?只是,這人到底是誰啊,什麽妖孽啊!怎麽啥都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信息不對等啊!信息完全不對等!難道這就是區區一個男爵領地?就算面對強橫的斯隆伯爵,老子也沒這麽被動過啊!
心裡邊一頓亂轉,卻發現根本毫無對策好嗎!不過泰迪的臉色卻自動恢復了平靜,道:“你特麽說得好有道理。”
被一個貨真價實的基地巨頭誇獎,確實是難得的榮耀,葉蘇難掩內心的喜悅。繼續說道:“總之,黑格麗爾家族使者的死亡,幫了我們一個不大不小的忙。您知道的,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許多人一直認為我們哈利油欠了他們一大筆債務,如果他門真的要借基地的勢過來乾點兒什麽,咱們說不定還真得倒霉。我本來以為可以代表男爵大人對您表示感謝,看來不是?”
泰迪笑了笑,說:“如果正好是我乾的呢?”
“那麽您為了拖延基地先鋒的攻勢,不擇手段為我們弱小的哈利油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我們得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謝!”
泰迪嘲諷說道:“就只是這樣?”
“因為您當時做這一切,並沒有想過今天會有這樣一個見面。”葉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或者說,今天這個和平的局面,是哈利油憑實力爭取過來的,您當初並沒有表達出足夠的善意。在幾天以前,您對哈利油的態度其實跟英格拉姆並沒有本質的差別,當然現在一切都變了,您認為可以給哈利油一個機會, 我說的對嗎?”
給你們一個機會?泰迪愣愣地看著對方,怎麽感覺居高臨下的卻是你?“能不能具體說說?”
葉蘇微笑道:“如果說,黑格麗爾家族的使者就是您殺的,那麽您當時的目的一定還很單純,壓根就沒想過英格拉姆打不下哈利油領地,純粹只是想拖拖後腿惡心人而已。所以當英格拉姆失敗的時候,您在高興之余,內心卻是震驚的。又或者,您那個時候也曾有過焦慮,害怕任務一旦真的失敗,自己殺害使者的事情被暴露出來,因此您不得已配合這次任務,不過是以和談的方式去配合。”
泰迪心驚肉跳地聽著,臉上卻依然淡定如常。“嗯,請繼續。”
“其實您的內心是不希望這次任務圓滿完成的,對嗎?您對基地參與這次任務,根本就是反對的,對嗎?您當時選擇和談,完全是因為形勢所迫,對嗎?而且當我們派人過去跟您談的時候,其實您的內心深處十分清楚,在那樣一種形勢下,英格拉姆根本不會允許和談的可能出現,所以您一定在期待一場鷸蚌相爭,再不濟拖一拖時間也好,我說的對嗎?”支配者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