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興奮難以言表,鄭秋風只差一蹦三尺高了。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呼喊聲,聲音極其響亮,是個女人的,於是江松立刻動了,直奔聲音的來源。
痛呼之聲越來越多,江松腳下的步伐禁不住加快了許多,他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最終出現在聲音出現的房子前。
沒著急進門的江松,想起來裡面是山下北子。
緊接著其中有中年大嬸的聲音傳過來。
“快快快!她羊水破了!”
“趕緊燒壺熱水!”
“都別站在這兒了。”
……
一連串的聲音傳來,隨後,趙雪嬌,嶽瓊芳她們幾人都從裡面走了出來。
然而裡面聲嘶力竭的聲音還在繼續,現在的情況是即便進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江松索性站在外面。
嶽瓊芳沒來得及多說,已經立刻離開,看樣子是去燒熱水了,其他人也都過去幫忙打下手。
一時間沒江松什麽事兒,他坐在身後的一塊石頭上,靜靜地等待著消息。
“師父,什麽情況?什麽情況?”這個時候,鄭秋風才剛剛跟過來,他接連問道。“你剛才跑的也太快了!”
“還能是什麽情況,北子小姐要生了,只是沒想到是今天晚上!”江松盡量穩定住心神說道。
“北子小姐要生了?”鄭秋風急忙說道。
“不錯,乖乖地等著,別亂跑!”江松將其拉過來,示意他坐到石頭上。
“哦!”鄭秋風點點頭,貌似乖巧地坐到石頭上。
其他人的忙碌還在繼續,和這邊兩個無聊到快要長毛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畢竟是女人生孩子,要說是殺鬼子,下地種田什麽的,江松肯定能幫得上忙,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坐著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哀嚎聲還在耳邊響起,刺激著江松的神經,令他時刻保持著清醒。
而鄭秋風卻昏昏欲睡,看他的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夢鄉了。
“師父,北子小姐生孩子怎麽這麽慢啊!”鄭秋風吐槽道。
“你以為生孩子是下單嗎?咯咯噠一聲,就出來了?”江松拍著鄭秋風的腦袋說道。
“我娘說當年生我的時候就是放了個屁,我就出來了!”鄭秋風一臉無辜地說道。
“放屁?你tnd!”江松恨恨地說著,隨後解釋道:“生孩子這種事,看個人體質,有的人生孩子相當困難,甚至會難產而死,還有的人生孩子就跟你娘一樣,和母雞下蛋一樣,咯咯噠一聲,你就出來了!”
“那這麽說,北子小姐就是生孩子困難的那一類人吧!”鄭秋風後知後覺地說道。
“算你有點覺悟!”江松吐槽道。
“我娘說的嘛!我以為生孩子的人都是這樣啊!”鄭秋風禁不住說道。
“行了,靜靜地等著吧!對了,我剛才是不是說什麽不好的話了?”江松想起剛才好像說過難產而死這幾個字,本地的習慣,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說的。
“好像是的!”鄭秋風想了想說道。
“呸呸呸!”江松連忙啐了幾口吐沫,希望不要讓山下北子沾上什麽晦氣,同時小聲說道:“希望山下北子他們母子平安!”
“嗯!平平安安!”鄭秋風點頭說道。
江松不再多話,省的又說出什麽晦氣的話。這裡的風俗習慣,對他倒是有那麽點影響,只不過沒那麽深。
到了子時,屋中已經沒有好消息傳來,江松也禁不住有些著急。
村裡最出名的那個接生婆早就到位,她一直喊著:“加把勁,加把勁!”起初她的聲音還算明亮,但這時,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看來也喊累了。
這個時候的江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怎還沒出來!”鄭秋風揉搓著脹的雙眼,讓自己保持清醒。“要是和我媽生我的時候一樣就好了!一個屁……”
聽到這三個字,江松就感覺自己的血壓有點高,於是打斷鄭秋風的話,沉聲說道:“你再提你的娘一個屁就把你生出來,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做不能打鬼子!”
“江師父……那個不至於吧!”鄭秋風委屈地說道。“可我娘真的是一個屁……”
“你tnd還說!”江松隻覺得太陽穴鼓脹的感覺相當嚴重,再聽他說下去,恐怕有血管爆裂的危險吧。
鄭秋風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說著含糊不清的語音。
皇家翻譯:“不說了,我堅決不說了!”
老實下來的鄭秋風,斜躺在石頭上,似乎在欣賞夜色中的一輪彎月。只是……過了片刻,江松聽到一連串的呼嚕聲從鄭秋風的口中傳來。
本以為是個藝術家,結果是個憨頭包完成了從意識清醒到瞬間睡著的生理活動。
白費這秋風飛舞,夜晚清冷的美好感覺。
“睡了也好,省的把我氣出高血壓!”江松喃喃自語道。
屋子裡面的生育大事依舊在繼續,江松著實體驗了一把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乾等著的煎熬心路。
子時過了,又到醜時,這個時段大概在後世的一點到三點的樣子。
總共耗時五六個小時,那孩子還沒出來,山下北子開始還能出嘹亮地痛呼之聲,這會兒只能傳來陣陣嗚咽聲,顯然也是累的不行。
而身旁的鄭秋風進入深度睡眠,不時地說著:“我是八路,給我殺鬼子,殺鬼子!”
還好,不是夢見他娘親一個屁把他崩出來的場景。
“怎麽就陷入這個家夥的一個屁了呢?”江松整理著思緒,打亂鄭秋風所說“一個屁”的思想。
正在這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江松一拍大腿,這熊孩子總算從他母親肚子裡出來了!
“生了, 生了,生了……”穩婆興奮地喊著。“哎呀呀!是個大胖小子!”
然後嶽瓊芳趙雪嬌她們紛紛端著盆子進入屋裡。
江松拍大腿的聲音倒是把鄭秋風驚醒,他迷茫著雙眼,口中說道:“怎麽了,生了什麽事兒?”
隻以為下一刻他會清醒過來,結果這家夥又倒了下去,出陣陣鼾聲。
“你tnd!”江松很想打人,不過山下北子生孩子的日子,還是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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