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下午的匍匐訓練,晚上下操回去,仔細的看看傷口,所有人才意識到,衣服都粘在傷口上了,得用熱水泡才能一點點揭開。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搞得滿身是傷,真沒天理。”用熱水泡開傷口,一點點的揭開,習慣了疼痛感的陳東,眉頭都不皺下的嗔道。
“看看這一身的肌肉,就知道有沒有天理了。”張兵揭開與衣服接壤的傷口處,淡淡的笑道。
“呵呵!陳東,你也別埋怨了,有付出就有回報,你都不想想你剛進部隊的時候,脫下衣服,身材就跟白斬雞一般,你在看看你現在的身材,健碩勻稱,比健身教練的都還好。”周章也忍不住笑道。
“就是黑的跟碳一般,不然,這衣服一脫,不知能引來多少少女的驚叫。”戴峰也打趣的接上話,一臉樂呵呵的笑道。
“說我,看看你們的樣子,比我好多少,半斤對八兩,別貧了,別說了啊!趕緊洗洗,吃飯去!”陳東覺得大家的話,帶有嘲笑的意味,開口就想把這話題遏製,不過,回味起周章的話,在看看現在健碩的身材,陳東的內心倒有陣陣竊喜。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挺喜歡這樣的身材,至少,泡妞好泡了。”說著,蔡東也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感覺近乎完美的身材。
“你的腦袋,裝的是漿糊嗎?除了泡妞,就沒其他想法了?”施樂插上嘴,穿著衣服,有點幸災樂禍的數落道。
“不然呢?你給我指點下迷津?”蔡東回嘴道。
“各種唬人用呀!”一時想不出其他,施樂乾笑的隨便回道。
“切,你的腦子不好使呀!說了等於沒說!”蔡東取笑著,穿上衣服,便跟著人群衝衝出了門。
將近三個月的同甘共苦,新兵們已然都成了親如兄弟的存在,所以,有些話不會去計較太多,基本上都是一笑而過。
而這樣深刻的戰友情,隨著相處,也都在不知不覺的扎根在每個人的心中,已經無需要用言語去表述,有時候,單單一個眼神,或者,一道微笑,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晚飯過後的時間,一切照例如常,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下來,一班的新兵們,與林海的關系也改善了許多,所有人都把林海當成的老大哥,了解了林海的脾性之後,相處之間的話言也多了起來。
對於,林海的嚴肅,大家也都默然接受,畢竟,一個人的性格使然,想改變也改變不了太多,可那份情誼,卻隨著相處訓練而牽連,成為了一生的羈絆。
日子在繼續,而新兵的訓練也一直在持續,第二天的訓練,如昨日般,沒有太大的改變,唯一增加的就是穩槍訓練和瞄準訓練,而這兩項訓練就得趴到地上,剛開始還好點,一趴只有半個小時至至小時,而後來,直接就增至兩三個時辰。
尤其是第三天的星期三,所有新兵一趴就一天,直到下操前,林海才領了子彈,讓新兵進行射擊訓練。
所有趴匐在原地的新兵,激動的將子彈上膛,瞄準著五十米處的靶子,扣下了扳機,可唯獨戴峰和蔡東卻是冷汗直冒,不敢下手。
霎時間,槍聲“砰砰”響動,震的新兵的雙耳嗡嗡作響,有些耳充,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卻嚇得戴峰和蔡東,不寒而栗的微抖著身軀,宛如重現了當初的槍擊案。
“這槍聲?”陳東開了一槍後,難受的揉了揉耳朵,自顧自的說道。
“震的耳朵嗡嗡直響,太不舒服了。
”周章開槍後,同樣的揉了揉雙耳。 “耳朵都要被震聾了。”施樂隱約的聽到了周章的話,半天后,耳朵才聽的清晰。
由於是第一次開槍,一班的八名新兵振奮的忘乎所以,完全沒在意槍聲響了幾下,直到林海側身站到了戴峰的身旁, 才猛然意識到,戴峰和蔡東並沒有扣動扳機打靶。
“起來吧!”說這話時,林海的臉上流露出無奈。
“你們怕什麽?”望著跟前起身,臉色蒼白的倆人,林海嚴肅且認真的問道。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既然,有了心魔,就必須要去正視去面對。”見倆人緘默不語,林海鼓舞道,“軍人,應該是無畏無懼,想想這三個月,你們經歷了什麽,想想這三個月,你們是怎麽過來,應該,對你們有所啟發。”
“去,到哪兒休息下!”說完,林海又補了句,“其他人,繼續練!”
對於槍的恐懼,戴峰和蔡東在離去時,也是心存無奈,何況,他們也想扳下扳機,開出第一槍,可無形中產生的害怕與恐懼,根本讓他倆提不起任何的勇氣。
“哎!”蔡東長歎一聲,搖了搖腦袋,樣子無比的泄氣。
“我說,你怕什麽呀?”戴峰出其不意的反問一句,嚇得蔡東愕然的一愣一愣。
“你問我怕什麽?我倒想問問你,怕什麽?”蔡東回神,立馬回敬道。
“我怎知道?”戴峰翻了個白眼,無趣道。
“那你還問我這樣愚蠢的問題!”蔡東不滿的回敬道。
“我勒個去!這也太窩囊了!”戴峰埋怨一聲,心中窩火。
“你也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三個月都堅持下來了,居然,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蔡東翻著白眼,一屁股坐到地上,自怨自艾道。
“你還好意思說!”戴峰無趣,搖了搖頭,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