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吃著雜草,面色痛苦的附和道,實在是這些雜草,太過苦澀,根本就讓他難以下咽。
毫不停歇的行軍疲勞,使得挨著餓的新兵們,都識趣的放棄了自己的堅守與信念,在饑餓交迫間,為了補充體力,一路都順手抓過山路邊的雜草,就往嘴巴裡送。
一早上的行軍下來,新兵們已經餓到,放棄了對雜草的抵抗,完全到了,有什麽吃什麽的程度,就算是草,那吃相也顯得津津有味。
可就算如此,這些勉強吃下的雜草,根本就無法解決新兵們的溫飽,頂多是維持著身體,不會太過饑餓。
但也因為不斷的拿著雜草充饑,使得新兵們無法適應雜草的腸胃,在一路行軍的途中,總不停的在搗鼓著。
“哎呀!我的媽呀!這軍行的!這草吃的!都快拉死我了!”戴峰躲在草叢裡,提起軍褲,一臉虛弱的埋怨道,看其樣子,這一路而來,不曉得泄了多少次。
“這事,願得了誰!早上,我看你都不知道吃的有多慌,看吧!遭報應了吧!這就是吃草的下場!”蔡東也從草叢起身,提起褲子,一臉虛弱的笑道。
“哎呀!這樣下去,非拉死我不可,後面,都不知道該怎麽好?”陳東從草叢走出,有氣無力的哀歎道。
“撐吧!熬吧!不可能回去的!”張兵走出草叢,拉的有些腿腳發軟的笑道。
“清一色的人馬瀉肚,這場面,可真是壯觀。”看著所有新兵戰友,哀怨的提褲,走出草叢,蔡東由衷的慷慨道。
“平生未見!”戴峰搖頭慘笑一聲,便一屁股坐到了山路邊,扭頭看向了繼續拔草,往嘴裡塞的林海。
“真夠狠的!還在繼續吃!我是吃不下去了,拉了這麽多次,都拉傷了,不敢在拉了。”看到林海依舊津津有味的吃著,軟步而至的周章,內心發虛的稱讚道。
“他們是吃習慣了,不能比啊!”施樂也虛脫的走來,一屁股坐到了山路邊。
看到新兵們陸續的從草叢裡出來,咽下雜草的排長陳永君,立馬就起身吹起了哨笛,那樣子似於新兵們結了世仇,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繼續逼迫著新兵們行軍。
“都給我起來!起來!慢吞吞的,兩百公裡,什麽時候走完,都給我速度點。”見排長陳永君吹起哨笛,起身的林海,見新兵們還懶懶散散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立馬咆哮的震怒道。
各班班長的言行,皆是如此,對於,新兵們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聞不問,似乎在他們眼裡,除了任務,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
“都拉虛脫了,還繼續,太不人道了吧!”一名隊友耍著性子,心聲不滿的嘀咕道。
“人道?戰爭的時候,就沒人道可言?軍人,就需要鋼鐵般的意志,百折不屈,想偷懶,就立馬給我滾蛋。”林海聞言,頃刻陡然震怒,絲毫不給情面的咆哮道。
聲音響起,頃刻,四周變得安寧,落針可聞,新兵們也在林海的怒視下,無可奈何的背起軍姿背包,繼續行軍,一路餓了,仍舊拔草充饑。
這一天走下來,直至傍晚時分,路至渺無人煙的山水庫邊,排長陳永君才下令新兵們在此安營扎寨,不過,此時新兵們的腳,全打起了泡,都累的不成人樣。
“哥們,幫我看看腳,是不是磨起泡了。”屁股一挨地,戴峰便表情猙獰的忍痛脫下軍鞋,抬起腳,直伸最近的陳東而去,樣子極顯勞累,眼睛都快有些半眯起來。
“滾犢子,
臭死了!”陳東見狀,蹙眉罵了句,立馬捏住鼻子,這股臭氣熏天的酸臭味,立馬就令他本就作嘔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不過,表情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戴峰,你這腳,不是一般的臭啊!千裡飄香!我這裡都聞到了, 別顯擺了,趕緊收回去。”隔著一米外的周章,聞到這股酸臭味,都下意識的捏住鼻子,精神陡然振奮許多,不過,腳底板的疼痛感,也讓他等不及想脫鞋子。
“哇靠!熏死人了,你跟戴峰的腳,根本就沒區別。”在旁的施樂,聞到周章的腳臭味,也捏著鼻子,同樣提神的嫌棄道。
“WK,這一天走下來,腳都變味了。”周章聞著自己的腳臭味,也同樣嫌棄,下意識的嘀咕道。
“大家都一樣,都湊活著將就吧!我快困的不行了,隻想好好睡一覺。”張兵說著,也脫下了鞋,強打著精神,看了眼起泡的腳底板。
“哎!腳都磨起泡了,明天怎整啊!”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腳底板,施樂哀聲載道著。
“挑掉!明天繼續!”林海走了過來,嚴肅的提醒道,然後,指了指周邊,提醒道,“山間水庫,想要好吃的,不想再吃雜草的,就自己想辦法弄。對了,你們的腳太醜,趕緊打些水在洗洗,真是要命啊!”
“不是吧!還要自己想辦法,弄吃的,腳都起泡的走不動了,而且,還累的隻想睡了。”蔡東不樂意的低語埋怨道。
“別說腳起泡走不動,都快入冬的季節了,現在,也快天黑了,那還有什麽好吃的。”張兵勉強的笑道。
“還打水洗腳,我現在是又痛又累,別的什麽都不想乾,隻想睡覺,叫我自己找好吃的,我還不如直接吃草乾脆點,反正都是拉,吃什麽都沒區別。”戴峰說著,直接就倒在了倉促搭棚好的簡陋軍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