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滄羽是滄運宗的始祖，也是曹凡的恩人和偶像。如果道基不受損，以律滄羽的卓絕天賦，遲早能夠突破到道境，這一點曹凡深信不疑。

　

如今裘其道提供的大還聖果雖然可以讓律滄羽不再受到修為衰減之苦，也可以繼續修煉之路，但局限性那麽大，這讓曹凡實在難以接受。

　

換做以前曹凡的個性，多半會無視裘其道的提議，強行摘取凝真聖果。不過他此番來的時候，已經向可瑩做了鄭重的承諾，倘若事不可為，絕不會強求。再加上滄衍子對他的警告和裘其道完全超乎他想象的恐怖實力，他實在沒有理由去激怒裘其道。

　

倘若只有自己一人，曹凡或許還可以借助“咫尺天涯”的空間神通拚一下。但律滄羽此時還在半山腰上，而且裘其道顯然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就算曹凡搶先一步摘取了凝真聖果，也是投鼠忌器。他能不能逃過裘其道的追殺還兩說，對方若是對律滄羽出手他怎麽辦?

　

如果沒有從“星河四凶”處獲悉到九界拍賣會的拍品當中有凝真聖果的信息，沒有退路的曹凡極有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與裘其道爭奪凝真聖山頂上的這枚凝真聖果，但現在，曹凡已經有了不同的選擇。

　

“裘前輩如此看得起晚輩，晚輩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曹凡思忖後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凝真聖果他還是必須得先弄到手，若是讓裘其道搶了先機，對方可沒有再拿大還聖果與他交換的必要。

　

看到曹凡應允之後仍然向山頂疾速躥升著，老辣的裘其道一下子看出了他的意圖，嘴角間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當即再次加快了自己攀升的速度，想要在最後時刻趕超曹凡。

　

這凝真聖山的壓製力，在凝真聖果成熟的年份是最弱的。此時距離凝真聖果完全成熟還需要兩千年時間，聖山壓製力才會如此強大。

　

即便是裘其道這樣的半步道境存在，如果不是他的空間意境頗為強大，最後這段路還真難在短時間內以攀爬上去。

　
曹凡一次接一次地施展“咫尺天涯”神通，身形幾乎毫不停頓地持續向上躥升著，終於在裘其道衝上九千五百丈的時候搶先一步登上了凝真聖山之頂。
　
連續多次施展空間神通技，哪怕曹凡擁有信仰之力的支持，此時也不禁大口喘起了粗氣。
　
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休息，裘其道的實力委實太過恐怖了，他休息的功夫，興許對方便搶先一步奪走了凝真道果。
　
曹凡的身形再次化作了一道殘影，徑直衝向了那棵歪脖子樹。就在他就要觸碰到凝真聖果的瞬間，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突然將他攔截了下來，緊接著這股力量猛地一張，竟然將曹凡疾速向後彈了出去。
　
曹凡猝不及防之下，身形向後一下子飛掠出了數百丈，徑直跌下了山崖。
　
這個時候裘其道正在九千六百丈高的位置，原本還在歎息自己終究還是輸給了曹凡，結果竟然看到對方的身形疾速倒飛出了山崖。
　
這還真是意外驚喜，裘其道嘿嘿一笑道:“少年走好，不送！”
　
大還聖果雖然不如凝真聖果珍貴，但也是價值連城的至寶。曹凡既然拿不到凝真聖果，裘其道自然也就無須用大還聖果來跟對方交換了。
　
不過下一瞬，裘其道的目光卻突然呆滯住了，原本已經跌落山崖的曹凡身形突然猛地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小子的空間意境竟然達到此等程度！”裘其道心中不禁再次感歎起來。
　
曹凡帶給他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
　
就在剛才，曹凡再次施展出了“咫尺天涯”神通，在聖山壓製力將自己完全裹住之前再次縮地成寸來到了那枚凝真聖果的面前。
　
這一次，曹凡是借助空間神通接近聖果的，那股無形的強大反彈之力就無力可彈了。盡管這樣，另一股同樣強大的排距之力依然迅速凝聚起來，馬上就要將他再次送走。
　
曹凡早料到自己還會受到驅逐，下手特別迅速，將一方寶盒往凝真聖果上一罩，連果實帶枝葉一同收入其中。
　
這凝真聖果可不是那麽好采摘的，但曹凡摘取的時候將自己的木之意境運用到了極致，這才使得枝葉也一並被收入寶盒當中。
　
幾乎在曹凡剛收起凝真聖果，重新生成的排距之力便將他再次彈飛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曹凡運用了自己的空間意境進行抵抗，身形被彈飛到懸崖邊緣便及時刹停了下來。
　
曹凡迅速計算著自己若是現在帶著凝真聖果跑路，搶在裘其道之前先與始祖律滄羽會合在一起的機會有多少。他連沒有煉製過的丹藥都能推演，要計算這些還真不是難事。
　
可惜，無論曹凡怎麽算，這機會都趨近於零。
　
如果裘其道只是永生境大圓滿的大能，曹凡有三成的把握能夠與律滄羽會合並一起逃走。但對方的空間意境明顯非常接近大成的境界，加上其深厚的道行，曹凡就是獨自脫身都很困難，絕對沒有可能帶著律滄羽一起離開。
　
“你的空間意境這麽強，拿到凝真聖果後為什麽不選擇跑路?”裘其道登上峰頂後便立即頗為好奇地問道。
　
“前輩是講道理的大能，既然我們已經有了協議，我為什麽要跑?”曹凡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裘其道點了點頭，取出了一方寶匣，道:“大還聖果便在這裡，你的凝真聖果呢?”
　
曹凡取出了之前的那隻寶盒，裡面的確放著剛剛被他采摘下來的凝真聖果， 不過此時只剩下果實，那一段枝葉已經被他移植到了太上九重界。
　
能不能種活它曹凡不知道，總歸得試一下才多一份保障。
　
裘其道沒有耍賴翻臉，十分痛快地與曹凡進行了交易。
　
裘其道將凝真聖果仔細地查看了一番，這才滿意地將寶盒收入自己的體內世界當中。
　
在體內自成一界，那是道境大能才具備的能力，裘其道天資卓絕，雖然還在永生境，卻已經在體內形成了一界的雛形。
　
“年輕人，能告訴我你怎麽將空間意境練到這麽高的嗎?”裘其道頗有深意地盯著曹凡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