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完林雲的描述,黃蓉思索了一會道:“英布這老頭倒還真有些老謀深算。依我看,這英布多半打的是驅虎吞狼的主意,自己在旁坐收漁人之利。只是這條計策,前朝曾三相佐楚的益陽范氏也曾經用過啊。”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白清兒帶著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人走進來,嫣然道:“這段典故我曾聽人講過,前朝末年朝中外戚亂權,益陽范氏請了益州刺史許虎進京勤王,結果許虎入京後反客為主,反倒是惹的朝野不滿,群雄割據,這才有了後來乾楚交替的事情。”
“沒想到白姐姐居然知道這典故。”黃蓉忍不住嘖嘖有聲,隨後有些驚奇的上下看了一眼那老頭,“這是江玉郎麽?”
江玉郎以蒼老的口音道:“正是江某。”
“白姐姐果真好手藝。”以黃蓉的眼力,居然沒看出一點破綻來,忍不住讚許了一句,跟著重複一遍英布之事,說道:“咱們現在形勢比人強,卻是不得不跟英布合作,只能去做那隻被驅的虎。正如林大哥所說的,若是我們蛇鼠兩端的話,說不定反會迫的英布反過手來對付咱們,以致兩面受敵。”
林雲點點頭,苦笑了一下,此時這局面變得異常複雜,遠遠脫出了自己的構想。正如黃蓉所說的,自己這邊完全不能確定自己這隻狼吞完虎後面是否還有獵人盯著,為他人做嫁衣裳絕對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更何況在這危機四伏的輪回世界裡,一個毫不起眼的疏漏,很可能最後引發的後果就是死亡。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林雲思索了片刻,便立即作出了決定。
合作!
無論如何,此次良機絕不可以坐視失去!雖說英布不見得是好意,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放過了此等良機,只怕以後便再沒有這等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不知不覺間,他在這個團隊的話語權越來越重了,眾人沉默了片刻,紛紛點頭同意。
既然作出了如此決定,林雲便寬下心來,找到牽招通知了自己這邊的決定後,便回到福來客棧,打算先把那枚從唐牛那勒索來的大還丹用掉,看看效果如何。
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林雲直接拿出了唐牛那視若珍寶的匣子。
林雲將玉匣打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圓滾滾的丹藥,散發著一陣異香。
“道具名:行功秘丹。”
“出處:臥龍生《飛燕驚龍》世界。”
“道具稀有度:史詩(紫色)
“使用:此丹為少林秘寶,能驟增七年功力,便是行路睡眠也能有所進境。”
前世《俠客行》運行了三年有余,在江湖中也就出現過兩顆這種丹藥。據說煉製極難,哪怕在少林寺裡,亦是跟達摩九經不相上下的寶物。
只可惜虛竹已經死在了輪回世界裡,若是他還在的話,倒可以再問問這顆丹藥的事情。
林雲將那行功秘丹拿起來,毫不猶豫的丟進了嘴裡,咽了下去。
沒過多久,他的腳心湧泉穴湧上來一股熱流,遵循著行氣路線通向尾閭,再由督脈逆上,衝破玉枕關,通過泥丸宮,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熱流,自泥丸宮湧出,再返回前面的任脈,運轉不休。
林雲並沒有理會這個,閉目定神,靜坐,按照《全真心法》的運轉路徑,緊守心神,繼續內視觀想。
這時候,以《全真心法》奠基的重要性便顯現出來了,一股平和的道家真氣自然而然的循著行氣線路悄然運行,
再加上行功秘丹的作用,也就是說他不但可以在平時的呼吸吐納中練習內功,而且在睡覺的時候,也照樣能夠不知不覺的進行練習。 林雲循著行氣路線一直修煉到深夜,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的體內真氣突然開始沸騰,放任這道熱流從湧泉向尾閭,過玉枕,通泥丸,如此反覆,一直過了三十六周天,這股熱流從細流變成了小溪,再變成大河,緊接著在轟然巨響中,集結成江河。
緊接著這條江河迅速的壯大起來,順著林雲的經脈流淌著,他胸口處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鮮血停止流淌,仿佛凝結在一起,變成了晶瑩剔透的固體——這是凝血境特有的征兆,玉液還丹,血自化為白膏。就連他肋骨上那道被傅紅雪的魔刀傷及的可怖傷口都在迅速的恢復。
他睜開眼,眼中滿是震撼和驚喜,果然如同黃蓉所說的,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已然從煉骨境巔峰一躍而跳到了凝血境巔峰,隻待全身靈竅皆開,由後天轉為先天,便可臻至歸元一境的先天境,從而在江湖上真正有立足之地。
他站起來,站在窗戶前,舉目四顧,只見整個天地都清晰了許多,就連平時所忽略了的風聲細微變化,亦是漏不過他的靈敏聽覺。
推開門走進客棧前堂,只見這裡的生意十分火爆,人滿為患。遠遠的就看到江玉郎扮成的劉福來在那忙前忙後,黃蓉等三人也易了容,在這忙碌著幫忙。
白清兒正好抬起頭,望向了林雲這邊,美眸中透出一陣愕然,奇道:“短短一天沒見,林公子居然快到先天了?”
“運氣罷了。”林雲打了個哈哈。
“運氣?妾身也想要這種運氣。 ”白清兒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多問。
這時候,有個夥計匆匆走出來,在江玉郎旁邊耳語了一陣。江玉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林雲出來,立馬過來熱情洋溢的招呼:“客官可要用膳?”靠近時壓低了嗓門:“林大哥來的正好,剛才我命夥計進去給常赫志送飯的時候,發現他正在整理東西,怕是要趁夜離開。”
“哦?”
林雲皺了皺眉頭,舒展後點頭道:“也好,咱們跟上去瞧瞧。”
轉身對黃蓉白清兒等人說道:“張兄弟、白姑娘你們跟我一道躡住常赫志,劉掌櫃、蓉兒,你們在這等我們的消息,最遲子時一定會來。”
三人一道下樓,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等著,過了一會,果然見到了常赫志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客棧的後門。
這年頭的武林人大都喜歡飛簷走壁,常赫志左右看了一會後,抄起了輕功,悄然的掠上了屋簷。
林雲壓低了聲音問道:“張兄弟能跟上麽?”
張無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瓷瓶,側耳聽了聽瓶底的嗡鳴,篤定的點點頭:“可以,他順著屋簷往西街那邊走了。”
常赫志在前面飛簷走壁,林雲等三人則在後面遙遙的?著,見他連續翻過了兩、三座高牆,即將悄然的潛向不遠處的城主府時,林雲使了個眼色,白清兒會意,像一片雲般貼地平飛,刹時間到了牆頭處,無聲無息的躡至了常赫志身後,拍了拍他的左肩。
常赫志駭然回頭時,白清兒已扣住了他的喉嚨,柔軟的袖子像毒蛇般的疾點向他的三處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