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眾人皆已經散去,只剩下蘇克薩哈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就是一次打擊鼇拜勢力的好機會,為什麽皇帝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再或者說,在皇帝眼中,自己並不是他的忠臣?不值得為了自己和鼇拜起直接的衝突?
無論是哪種情況,蘇克薩哈現在都有些無法接受。
因為背主求榮,十幾年來,蘇克薩哈被滿朝勳貴所瞧不起,被視為小人。可是,這正是蘇克薩哈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他是誰,是清朝的的官,皇帝的奴才,他的主子從來都是順治皇帝,不是他多爾袞,自己這麽做,又怎麽能算得上是背主求榮。
不過,無論蘇克薩哈怎麽想,這個罵名一輩子是丟不掉了。
因此除了一些小魚小蝦看著他輔政大臣的身份,依存於他,真正的權臣沒有一個願意和他過多交往的。
若非順治因為蘇克薩哈幫助他將多爾袞打入深淵,而深得龍寵,蘇克沙哈早就被一群勳貴給弄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即使現在貴為輔政大臣,但是少了順治皇帝撐腰,日子反而比以前更加難過了。
此時,蘇克薩哈心中不知怎麽的,竟然升起了頹廢之氣,有種想要告老還鄉的衝動。
隻是想想,順治在位之時,對自己一直榮寵不斷,這份恩德無以為報,自己隻能用自己僅有的忠誠全力輔佐康熙小皇帝,這才能報答順治的恩德。
歎了口氣,蘇克薩哈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這個他呆了二十多年的朝堂。
皇宮之中,遏必隆與鼇拜並肩齊驅,遏必隆愁容滿面地說道:“鼇中堂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鼇拜昂首擴胸,大步流星的走著,毫不在意的說道:“有什麽看法,不過是一個自以為長大了的小老虎,迫不及待的就想露出自己的爪牙,宣誓自己的威武罷了!可是卻不知道,他的爪牙還不夠鋒利,貿然去挑釁其他的獅子,就會被一巴掌拍死!”
遏必隆訕訕地笑了笑,說道:“我自然是省得的,隻是這小老虎不足為慮,但是鼇中堂可曾想過,今天這事兒,是小老虎自作主張,還是那母老虎……”
鼇拜鄒然停住腳步,眉頭皺了起來。
“遏中堂這是哪裡的話,母老虎在厲害,卻也不是群狼的對手不是!”
不知道何時,班布爾善竟然也來到了兩人的身邊,笑呵呵接口說道。
鼇拜和遏必隆聽了班布爾善的話,相視一眼,愁容進去,大笑著並肩而行。
隻是鼇拜腦中卻想起了今早的那個詭異道人,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異人。
今日早晨。
吳乃華雖然昨晚睡的晚,但是卻起了一個大早,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吳乃華有些精疲力竭。
畢竟,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自己要消化穿越,系統,顛覆這一連串的信息,還要用自己僅剩的精神來完成系統任務,為自己在清朝的未來搭橋鋪路,也就是吳乃華這種精神旺盛的人,換了一個人,恐怕早就崩潰了。
極為舒服的睡了一個覺,起床時吳乃華已經是精神飽滿,退開房門,感受著小冰川世紀略微寒冷的空氣,吳乃華頓時就是精神一震。
“啊,主子,您醒了,奴婢這就給您打水!”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吳乃華耳邊響起,讓吳乃華一怔,隨機點了點頭。
原來,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暴雪風霜,在主子睡下之後,
門外都有兩個奴才交替輪流候著,以便主人家醒來需要伺候。 心裡哀歎一聲,暗罵一聲腐朽的封建社會。
不多會,幾個婢子就端著洗漱的東西來到了吳乃華面前。
看著手中簡陋粗糙的牙刷,吳乃華還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後世了,沒有想到此時就已經有了牙刷了。
吳乃華雖然喜歡歷史,但是對於這種小知識哪裡又會在意。
他不會知道,牙刷乃是1498年,由明孝宗發明的,並且隨著商貿交流,而傳遍了全世界。
就這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製成的牙粉,吳乃華開始了他來到清朝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
洗漱完畢,吳乃華並沒有開始使用早餐,而是叫了一個隨從就匆匆出了門,至於丁巳,現在還在養傷呢。
雖然隻是一個管家,下人,但是對於儀容的重視依舊非常重視,在臉上的傷沒有消腫之前,是不會出來了。
跟著吳乃華出門的奴才,取名阿忠,本名自然是有的,但是近了吳乃華的家門,原本叫什麽已經不重要,是用不上了。
能夠跟隨吳乃華出門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仆人,而是跟隨護院習習練了兩三年的拳腳,雖說無法和那些護院教習相比,但是比之普通人,算是有些手段了。
不過,阿忠到底比不上丁巳的地位,跟在吳乃華身邊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多說話了。
吳乃華問什麽,他就說什麽,吳乃華不問,他就一個字不敢多說。
吳乃華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他膽小還是大智若愚了。
總之,這樣的阿忠甚得吳乃華喜歡。
有了阿忠的引路,吳乃華來到了一家餐館前,不過世家太早,這裡還沒有開張。
但是吳乃華作為特權階級,自然是不管了,阿忠上前就是一陣砸門聲,不過多時,大門就打開了。
那小二本是一臉怒容,但是看清了吳乃華旗人的裝扮,頓時惡犬化成哈士奇,笑著說道:“哎呦,爺,小店還沒開張呢。”
吳乃華上前,說道:“無妨,給爺一個雅間,什麽時候做好了,什麽時候給爺上上來。”
小二哪敢不從,領著吳乃華到了二樓的雅間。
將阿忠驅出門外,吳乃華走到窗前,略微退開,就可以從窗戶縫中,清晰的將大街上的風景一覽無余。
吳乃華安靜的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街,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吳乃華心下一凜,暗道來了。
整個人就頹然趴倒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不過一個呼吸間,街道上的一條小巷中就走出一個年紀約二十五歲的青衫道士,臂彎浮塵,仙風道骨,只見他大步來到街道中央,面對稍微急促的馬蹄聲,一動不動。
唱誦道:“福生無量天尊!”
“籲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