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康熙真的不想這件事搞得天下皆知,可是,事關范府,牽連甚廣,影響極大。
所以,最終康熙還是將蘇克薩哈等人請來,想要聽尋他們的意見。
至於吳乃華,到不是康熙有意要將他撇開,實在是吳乃華的意思已經表明,那就是徹查到底。
所以,知道了吳乃華的意思,康熙心裡有數,與其讓吳乃華和他們在這裡耗費時間,還不如讓吳乃華好好休息。
畢竟,在康熙看來,清朝刑偵一事上,所有官員都是廢物。
若不是吳乃華辦事得力,查案如神,恐怕沒幾天,用另外一半原料生產的禁書又會出現在京城,甚至整個大清王朝的每一個地方。
聽完朱九公將所有事情講明,即使是蘇克薩哈等人,都是震驚莫名。
幾個刑部大臣則是將頭小心的藏起。
即使現在聽朱九公將所有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些刑部大臣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若是交給他們,就是想破腦袋都不能想到,查案竟然可以這麽查。
也慶幸,當初他們沒有去阻撓吳乃華辦案,若是因為他們使得案件沒有被偵破,最後使得滿大清遍地禁書,別說是他們的頂戴能不能保住,就是他們的腦袋恐怕都保不了。
心中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重重賞賜一下他們那些可愛的師爺們。
康熙靜靜的看著他們臉上各色的表情。
雖然親政時間不長,但是沒有鼇拜的直白的打壓,使得康熙最近身上的聖威越發明顯。
“說說吧,你們的看法。”
蘇克薩哈看眾人都看著自己,心中大罵,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奴才以為,此事當暗中調查。范文程畢竟乃是我大清的開國功臣,功勳卓著,若是大張旗鼓的拿下追查,不管是不是范文程所為,我大清的臉面都丟光了。”
說完,蘇克薩哈看向遏必隆。
遏必隆心中一個我艸,剛想轉頭看向其他人,但是卻發現康熙已經將目光看向了自己,只能面容一正,說道:“啟稟皇上,奴才以為,此事當停止調查。就如蘇中堂所說,無論結果如何,對於我大清都是有損顏面的事情。范文程已經老邁,時日無多,此事若是拿下他,不說其他,我大清的顏面真的是丟盡了。依奴才看,皇上可敲打一番,那范文程聰明過人,定然明白,不敢再有動作。”
雖然遏必隆沒有明說,顯然言裡言外已經將范文程當成了真凶。
說完,遏必隆低下頭,看了一眼蘇克薩哈,卻發現蘇克薩哈也在看自己,眼中盡是滿意的神色。
仿佛在說兩個人一直都是對頭,現在竟然如此默契。
如同蘇克薩哈說:“老遏,老蘇我給你點個讚!”
康熙頓時頭大,這兩個老狐狸,說了一堆廢話,一個說要查,一個說不查,選擇就兩個,你們都說了,最後還不是自己做決定。
這鍋甩來甩去,又甩到了自己手中。
“索額圖,你說。”
最終,康熙還是將希望放在了年輕進去,銳氣當先的年輕人索額圖身上。
此時的索額圖正將所有心神放在自己兒子辦案神勇的滿足感之中,聽到康熙問話,連忙思索一番後說道:“啟稟皇上,奴才讚同兩位大人的話,奴才以為,此時不能大辦,只能暗中查看。若是范文程真的乃是真凶,奴才以為也不可光明正大的定其罪。當秘密處死,對外宣布乃是病逝。如此,可保我大清顏面。”
說完,就看到蘇克沙哈和遏必隆同時看向自己,仿佛一起再說:“小子,給你一個讚!”
深吸一口氣,康熙覺得,自己要是不那麽聰明就好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英年早逝的模樣,死因,氣死的。
“刑部幾位愛卿,你們以為如何?”
刑部大臣們對視一眼,拱手說道:“幾位大臣說的都對,奴才(微臣)十分讚同!”
都對你個毛線!康熙氣的差點將桌子上的鎮紙筆洗一股腦的砸出去。
這個時候,康熙開始無限懷念起吳乃華。
因為吳乃華從來不對自己耍這些官腔,有一說一,任何事情,都會給自己一個選擇,甚至多個選擇。每個選擇的理由都會給自己說的明明白白。
讓康熙可以輕松的權衡利弊,然後做出選擇。
不像現在,全tm是廢話。
一個個都是人精,打著官腔讓康熙火冒三丈。
最終,商討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商量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雖然可以看出,康熙的極度不滿意,但是幾個人也是有苦說不出。
范文程可不是當初的洪承疇,其門生遍布朝野,在漢官之中更是威名遠播。
服侍滿清四代皇帝,功勳卓著,簡直就是一個刺蝟。
對於他們幾個來說,簡直就是狗咬刺蝟,即使能夠咬死,也要弄個滿嘴是血。
蘇克薩哈現在滿心思都在考慮鼇拜回來以後的對策,這個時候去碰范文程這個炸藥包,豈不是蠢透了。
不過,蘇克薩哈自以為聰明,卻忘記了,他真正的靠山是皇帝。
這般敷衍了事,會讓自己和康熙越來越遠,到最後甚至會是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遏必隆,一個牆頭草你還能說什麽。
索額圖同樣也是如此,現在索尼心思,赫舍裡家威名雖然依舊,但是畢竟比不上索尼在世。
現在雖然貴為大學士,但是真正的實權還未到手,根基不穩,現在惹一身麻煩,搞不好范文程沒倒,自己就先倒霉了。
至於刑部大臣們,額,一群醬油黨,你還能說什麽。
天色落下。
某處酒樓下方,二十多名黑衣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成堆的書籍。
吳乃華的本尊正笑眯眯的坐在上面,說道:“現在就看你們的了,雖然清廷已經將搜查的人撤了回去,但是街上巡查的人依舊非常多,你們要萬分小心。”
二十多個黑衣人點了點頭。
說實話,至今他們也不知道,吳乃華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可以將這麽多的書, 從城外的鮫人洞移到這裡的。
只知道,今日午時,吳乃華出現在鮫人洞,然後放在鮫人洞庫房中的書籍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明明之前還空空如也的地庫,在吳乃華進去沒多久,就多出這麽多書籍。
真的是十分神異。
吳乃華笑著說道:“有勞諸位了。”
“香主放心,我等都以明白,即使被發現了,我等也會立刻逃往范府。”
吳乃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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