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輔政大臣連決求見,這在康熙登基以來也是不多見的。
到了禦書房,四位輔政大臣早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一看到康熙到來,四位大臣行了禮,就開始了此次的商議。
果然,與孝莊猜測的事情是一樣的。
平定浙江叛亂,鼇拜領兵,這中間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雖然康熙沒有親政,卻對於康熙來說乃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從糧草供應,到兵員將領的選擇,還有朝廷各部的配合,這裡面可是有著大學問。
四位大臣自顧自的辯論,康熙則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立刻發問,幾位大臣也會做出詳細的解答,告訴康熙這麽做的理由,其中所要牽扯到那些部門。
而這種領兵出征的學問,在歷史上,康熙還是在除三番的時候才得以真正接觸到。
此時,卻因為一隻小小的蝴蝶兒提前了數年。
這一商議,知道了臨近傍晚,太陽西落才停止,幾位大臣也都各自散去。
而到了晚上,康熙立刻微服出宮,先後去了索尼和蘇克薩哈的住所,也不知道康熙和兩位大臣說了什麽,只知道當康熙離去的時候,兩位大臣的臉上也真是笑開了花。
而宮中,鼇拜的眼線也卻是遍地,康熙微服出巡的事情雖然隱蔽,但是卻也沒有逃過鼇拜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到底是什麽,但是鼇拜卻也能夠猜測幾分。
鼇拜自然不會就這麽放任康熙拉攏兩位大臣,連夜將遏必隆,班布爾善等一乾黨羽招到府中,連夜商討對策。
次日一開朝,遏必隆和班布爾善就連決而出,提出大軍出行,隨時為國征戰,但是卻也是血腥之災,皇帝的婚事當以延後。
鼇拜等人這一手,著實打了索尼,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迎娶索尼孫女的事情,早就已經敲定,連日子都已經選好,禮部也籌備了大半年。
不過遏必隆和班布爾善的提議,卻令康熙沒法拒絕,就連索尼都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大軍出行,為國征戰,平定天下,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二人以這個做理由,無論是康熙還是索尼等人,即使有萬般可以拒絕的理由,也不好多加反對,以免寒了將士的心。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侍衛闖入朝堂之上,急報的聲音就仿佛那點燃了的爆竹,從宮門一直想到了太和殿上。
“啟稟皇上,刑部天牢,今日凌晨,突遭百名天地會匪徒襲擊,救走了天牢中的天地會死囚!”
“什麽!”
“實在大膽!”
“啟用此理!”
頓時間,整個朝堂亂成一片。
反倒是索尼等四個輔政大臣和少數官員面無表情,好似沒聽到這個消息一般。
“肅靜,這般吵鬧成何體統!”終究還是老索尼發話,使之朝堂安靜一片。
索尼走到那侍衛面前,說道:“此中詳情你可知曉!”
“隻知曉大概!”
於是這侍衛就將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事情看似極大,但是卻也簡單。
今日凌晨,刑部大牢的獄卒剛剛換班,就有百十名蒙面歹徒手持利器衝入了吏部之中,吏部的兵丁雖然全力死戰,怎奈寡不敵眾,被這群歹徒攻破了吏部大牢之中。
這群歹徒似乎為了混淆視聽,放走了吏部大牢中關押的各路重犯,但是有幾名大難不死的獄卒卻是聽到了反清複明,
等天地會的口號,這才知道這群人的目的。 索額圖心思急轉,天地會乃是大清最為頭疼的組織,只是仿佛草原的青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索額圖苦熬多年,對於官位的渴求已經達到了極致,想到這乃是自己出人頭地的最好機會,想著心中的計策,趕忙像康熙獻計獻策。
“皇上!”索額圖眼神之中殺氣凜然,說道:“皇上,刑部乃是六部之一,區區反賊就膽敢衝擊我朝一部之所在,在天子腳下犯下磊磊殺劫,實在是罪該萬死,此時城門未開,想來那些天地會賊子定然還在城中,還請皇上和四位輔政大臣下令,封鎖城門,大索城內,定要讓這些賊子繩之以法!”
蘇克薩哈點了點頭,說道:“皇上,索額圖言之有理!”
其他三位大臣和滿朝文武也是齊聲應和。
康熙說道:“既然四位大臣和滿朝文武皆以為可行,還請四位大臣代朕下旨。”
“臣等遵旨!”
索額圖待四位大臣將旨意降下, 然後再次出班說道:“皇上,那天地會賊子,組織松散,人員複雜,大索北京城,雖可捉拿到一部分人,但恐難全部捕獲,臣思慮再三,有一計可將他們一網打盡,還我朗朗乾坤!”
“哦,索額圖,你有什麽計策,快快說來!”康熙聞言,高興的問道。
天地會自清朝建國始,就成為了清朝最為頭痛的頑疾,因為組織松散,人員複雜,加之清朝上下,貪官庸吏過多,一直都對天地會毫無辦法,即使多方打擊,也只是傷及皮毛,未能動其根骨。
所以,一聽索額圖有計策可以打擊天地會,別說是康熙皇帝了,就是滿朝的文武大臣也都來了興趣。
只聽索額圖說道:“臣之計策極為簡單,乃是引蛇出洞,請君入甕的計策。”
“此時,浙江孔家叛亂,定然使得各方反賊為之擁戴。此時我皇宮大牢之內,孔家門人盡數關押在內,想那天地會賊子定然想要施救。只是想他們就是有通天手段,也是無濟於事。我等何不通告全城,近日將在城內將叛賊孔家門人斬殺與街,想那天地會賊子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也定然要自投羅網,我等只需在暗處派下重兵,待其出現之時,自可一網成擒!”
“好!”康熙激動的拍案而起,大聲叫道。
鼇拜笑眯眯的站出來,說道:“皇上,索額圖真乃智計百出,臣等附議,既然此計乃是索額圖提出來的,這監斬之事,就交與索額圖大人如何?”
正自得意的索額圖聞言,瞬間坐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