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南開始屠殺滿城滿人的那一刻,吳乃華的信心就不斷的飛漲。
清朝時可以推翻的。
不是說吳乃華對於吳三桂到底有多麽看好,只是因為吳乃華終於肯定,歷史被自己改變了,極為徹底。
一直以來,歷史的慣性都是一聲聲警鍾在吳乃華的心中敲響,無論吳乃華做什麽,歷史的慣性總是會出現。
蘇克薩哈的死是這樣,鼇拜被擒是這樣,就連栽贓孔家,也如同未來的了歷史一樣,孔家的殘余到底還是跑到了日本,做起了日本人。
雖然相隔數百年,但是孔家的選擇如出一轍。
吳乃華是要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是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牆頭草一般的背叛的能力,已經從主動變成了被動,徹底銘刻在孔家人的基因中。
正是這一條條的歷史慣性,即使許多的計劃都如同吳乃華預料的那樣,說不上完美,但是還是繼續良好的完成了,可是結果卻總是擺脫不了歷史的影子。
但是現在,吳乃華又一種終於打破裡歷史這面鏡子,一切都想著未知發展。
未知並不是壞事,至少原本似乎不可變的定數被打破,誰都無法預測未來是什麽。
再次見到陳永華的時候,吳乃華發現,陳永華一頭黑發已經生出了幾縷白發。
這又提醒吳乃華,時間真的不多了。
吳乃華對著陳永華深深一躬身,說道:“先生為了我漢人的未來,乃華感激不盡!”
陳永華連忙將吳乃華扶起,笑著說道:“你這是什麽話,若是沒有你,我漢人的未來,還是茫茫無前路。”
吳乃華笑著點了點頭,問道:“陝西那邊準備的如何?”
陳永華說道:“卻是不出你所料,吳三桂寫給王輔臣的書信,盡數被王輔臣派人送往北京,不過放心,信使已經在半路被咱們天地會的兄弟截殺了。”
“不過,你真的認為那王輔臣會反?從他現在的反應來看,王輔臣並沒有反心,接到吳三桂的書信,他既然想著向朝廷高密,又如何會反?”
吳乃華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中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王輔臣想不想反,不是看他自己的意思,而是看我們的。在說,有莫洛在,他不想反,恐怕很難。”
聽到莫洛這個名字,陳永華的臉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笑臉,說道:“確實,想那王輔臣在陝西經營多年,一個陝西的土皇帝一般的人物,滿清朝廷忌憚三藩,他王輔臣又是吳三桂的義子,滿清朝廷焉能不防,絕妙的是竟然派王輔臣的仇人莫洛前往陝西,總管陝西兵馬。這些時間,王輔臣可是被莫洛給修理慘了。聽說現在王輔臣手下的士兵,連軍餉都發不起了。”
吳乃華笑道:“算算時間,這王輔臣估計也忍受夠了,等到吳三桂出兵,徹底開始反清,咱們之前安排的人,就可以用了。”
陳永華:“吳三桂準備何時出兵?”
“很快明日,王屏藩已經從越南回來了。明日,王屏藩就會率領大軍,向著湖南開拔。”
“待討清檄文傳遍天下,能否成功,就看看到底還有多人會跟隨了。”
陝西,提督府。
王輔臣在大廳中來回踱步,地上到處都是被砸碎的茶杯,花瓶。
幾個部將也是膽戰心驚的站在下面。
“大人,那莫洛實在是欺人太甚,這次竟然隻給了十分之三的糧餉,若是再這般下去,非要嘩變不可。”
王輔臣怒道:“老子知道,但是那莫洛乃是正紅旗旗人,更是被皇上欽點的,負責陝西所有兵馬調度。就是本官都要受他節製,又有什麽辦法?”
“正紅旗算個鳥,誰不知道他們正紅旗姥姥不疼,老娘不愛的,是八旗裡地位最低的一旗,就是漢八旗都看不起他們正紅旗,跑到咱們陝西來作威作福,我看那莫洛真是活膩歪了。”
“就是,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看,要給那莫洛一點教訓,讓他知道,這陝西地界,到底是才是當家做主的人?”
王輔臣聽著屬下們你一言我一語,怒道:“是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但是說到底,他也是皇帝欽點的人,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吃不了兜著的,那可是咱們。”
“大人,莫要如此慌張,您不是已經將吳三桂給你的書信遞交到朝廷那邊了嗎?以我們看,那吳三桂是鐵定要反了。這個時候,朝廷也是怕大人的。區區一個莫洛,只要不傷了性命,給點教訓,朝廷也不敢拿您怎麽樣的!”
“住口!”王輔臣不快的叫到:“不管怎麽樣?吳三桂現在還並沒有反,三藩割據一方,不受朝廷節製,聽調不聽宣。朝廷也不敢逼迫太甚的,所以,現在這個時候,咱們可不能拿那莫洛怎麽樣,若是將這把柄送到朝廷手中,朝廷恐怕是很樂意在吳三桂沒反之前,將我罷官了不可!”
王輔臣的話說完,客廳中就陷入了沉默,大多是不甘心。
造反,他們還真的沒有去想。
雖然他們是陝西的土皇帝,但是和三藩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現在這日子,在莫洛沒來之前,不要太快活,但是自從當年王輔臣得罪過的莫洛來了陝西以後,他們的軍餉糧草不知道克扣了多少。
下邊的官兵早就知道了, 他們不能拿到糧餉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正紅旗的莫洛。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
這莫洛旁的本事沒有多少,但是這隻老狗的背後,他的主人是皇帝。
真要拿吧莫洛怎麽樣了,朝廷無論是為了自己的臉面還是為了鞏固陝西,都很有大的可能前來將他王輔臣罷了官不可。
“報,緊急軍情!”
就在證將領發貨的時候,一個傳令兵走了進來。
“何事?”
“啟稟大人,吳三桂反了,他廣布檄文,說是要反清複明,並且吳三桂的義子,王屏藩,率領三萬兵馬與日前突然興兵攻入了附件,兵災短短的時間裡,就連下湖南澧州、常德、嶽州,並且已經兵臨長沙城下。”
“你說什麽?”王輔臣和眾人呆呆得看著一臉茫然且緊張的傳令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