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吃了一驚:“你們說什麽?我老公怎麽會沒有肝呢?他肝從來沒有過問題,更沒做過手術啊。”
管床醫生說:“事實上,就算他的肝髒動過手術,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肝髒是不可能全部切除的,即便是肝髒移植,也要在摘了肝後,馬上植入健康的肝源。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肝髒,是活不成的。”
沈琴質問道:“那我老公是怎麽回事?”
“我們也在奇怪這個事……”管床醫生搖了搖頭。
他從醫幾十年,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回見。
肝髒是人體最為重要的器官之一,沒有了肝髒,人必死無疑。
可段季雖然處在昏迷狀態,卻是活著的。
這簡直違背了醫學常識!
“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沈琴想到了一個可能。
管床醫生從手上提著的袋子裡,拿出了好幾張的X光片和CT片。
“我們最開始也是這麽懷疑的,就給他多拍了幾張片,同時為了防止是設備出了故障,還換了另外的機器拍片,但結果都一樣……沒在他的身體裡發現肝髒!至少在拍的這些片子上,找不見他的肝髒。”
說話間,管床醫生拿起一張片子,指著其中一個部位說:“你看,這裡是肝髒的位置。可他這裡卻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沈琴朝著片子看了眼,可她沒有學過醫學影像,根本就看不懂。
想了想,她繼續質疑:“你們剛才不是說,人沒了肝,是活不成的嗎?可我老公明明還活著啊。”
“這也是我們想要搞明白的。”管床醫生說,“所以我們想要征求你的同意,讓我們給他做一個微創檢查,從他右上腹這裡開一個小口,把內窺鏡放進去,看看他的肝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不行!”
管床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琴給拒絕了。
“我對你們醫院的水平很懷疑!誰知道這幾張片子,是不是你們錯誤操作的結果?我已經聯絡好了,今天就要將我老公轉到省醫院去。即便是要做這種微創檢查,也是去省醫院做。他們的設備更好,技術也更成熟。”
管床醫生還想要勸說,畢竟這種沒有了肝髒,人卻還活著的事情,一旦屬實,必將震動整個醫療界。
可是沈琴死活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
等管床醫生和護士走了後,沈琴眉頭緊鎖的呢喃道:“老段怎麽會沒有了肝呢?不可能的。一定是縣醫院的設備太差,出了故障。”
羅雲沒有吭聲。
剛才聽到管床醫生的話後,他就把旺財喚了出來,讓它鑽進段季的肚子裡,去查看了情況。
所以他知道,並非是縣醫院的檢查出了問題,而是段季,真的沒有肝髒!
在本該有肝髒的部位,多了一團草扎的東西。
那團草取代了肝髒,讓血液從中流轉,沒有灑落到肚子裡。
那麽,段季的肝髒是怎麽丟失的呢?
那團草,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麽還能夠吸附住血液,讓它們如常運轉?
另外在段季的身上,也沒有開過刀、動過手術,留下的痕跡啊。
羅雲甚至還借用了展昭的【刑偵術】和【驗屍術】,對段季進行了檢查,但並沒有發現問題。
這讓他眉頭緊鎖,腦子被一個個的疑問給充滿了。
思考中,羅雲有了一個懷疑:段季消失的肝髒,以及肚子裡那團古怪的草,會不會與他丟失的伏屍魄,以及他現在這將死未死的狀態,還有他之前患的傷魂症,有什麽關聯?
於是他轉過身,向沈琴問道:“你知道,段季的傷魂症第一次發作,是在什麽時候嗎?”
沈琴想了想回答說:“差不多是半年前的樣子,當時我們以為是癲癇,去了不少專科醫院,都沒治好。”
“你還記得,在段季第一次發病的前後,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羅雲又問。
沈琴仔細的回憶了片刻,搖頭道:“沒有啊……你問這個做什麽?”
羅雲沒作回答,又問道:“那他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老段做生意,講究和為貴,平時的為人處世也是如此,幾乎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怎麽,你懷疑我老公的病,是人為造成的?”沈琴著急的問。
羅雲搖了搖頭,線索太少,他實在無法確定。
沈琴以為他搖頭,是說段季的病並非人為,便又著急的問:“你能治好我老公的,對吧?”
“很抱歉,他現在的這個情況,我也無能為力了。”羅雲歎了一聲,搖頭說道。
如果段季只是患的傷魂症,有《軒轅碑記·祝由十三科秘錄》中記載的治法,只要沒有到危重晚期,他都能夠治得好。
可是現在,段季的情況,卻不是一個傷魂症那麽簡單!
他的伏屍魄不見了。
肝髒也沒有了。
肚子裡還多出了一團古怪的草……
這些情況不解決,就算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治不好他。
“啊……你……你也治不好嗎?”沈琴本來是寄托了很多希望在羅雲身上,聽他說沒有辦法,頓時備受打擊,就像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救命稻草,差點兒沒有崩潰。
不過她很快又振作了起來,忙起了轉院的事。
只要段季還沒死,就還有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羅雲沒在這裡久待,向沈琴告辭後,便離開了醫院。
這個時候,天已經徹底變黑。
黑夜籠罩下的縣醫院,陰森而蕭瑟。
羅雲用手機叫了輛車,等車來接的時候,向黑貓問道:“小嘿嘿,段季的事,你怎麽看?”
“沒有鬼氣, 也沒有妖氣,不是妖鬼所為。”黑貓回答說。
“不是妖鬼乾的?那是邪修了?”羅雲皺眉說道。
摘人髒腑,奪人魂魄……
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邪修,又是什麽?
“也不一定。”黑貓說,眼中紅光閃爍。
羅雲一愣:“什麽意思?”
“也可能……不是人乾的。”黑貓說。
“不是人,也不是妖鬼,哪還能是什麽?神嗎?”
“有這個可能。”
羅雲感覺難以置信:“如果真是一個神乾的,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段季是犯下了什麽傷天害理的大罪嗎?他要段季的伏屍魄和肝髒,又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