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板轉瞬就奔到了羅雲身前。
這時候,羅雲都還沒從地上爬起來。
“死吧!”甘老板一聲暴喝,抬起腳,衝著羅雲的心窩踏下。
這一腳的力道,大的驚人,若是被踏中,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鐵石,也要被一腳踏碎。
烤肉店裡面,頓時響起了一片哀嚎。在這之前,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羅雲的身上,期盼著他能夠擊敗這個變態的甘老板,救他們這幫人一命。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怕是實現不了!
羅雲一死,他們這些人也絕對活不了!
都將被甘老板當成食材,做成烤肉!
“羅雲——”夏月失聲驚叫,想要衝過來幫忙,卻根本來不及。
與此同時,坐在地上的羅雲,卻猛地抬起了頭來。
面對甘老板的致命一擊,他臉上沒有半點兒慌亂之色,依舊很淡定。
仿佛胸有成竹!
甚至還有一抹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旁人沒有看到羅雲的表情變化,甘老板卻看的很清楚,他不由的一皺眉,暗道:“這小子怎麽還在笑?是被嚇傻了?還是……有什麽後招埋伏?不過,形勢已經到了這一步,根本不可能翻得了天!”
心中念頭剛起,就聽羅雲喝道:“北鬥破魔陣,啟!”
“什麽?”沒等甘老板反應過來,他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脊梁骨上,爆發出了一片肅殺之氣。
這片肅殺之氣,無比鋒銳,瞬間就刺破了他堅硬如鐵的肌膚,衝進到了他的身體裡。然後他的耳邊,就響起了一片‘砰砰’、‘嚓嚓’的悶響,卻是體內的肌肉、筋骨、髒腑,被這片突然爆發的肅殺之氣,給絞碎了!
如果只是如此,甘老板不會放在心上。他是毛僵,屍身有著極強的自愈力,普通傷再重,也意想不到他,而且很快就能自我愈合。
但這片肅殺之氣,不僅是讓他受了皮肉之傷,更削弱了他的屍氣,讓他的實力受到重創,瞬間就從毛僵的水平,跌落成了綠僵。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他只需找個陰氣、屍氣較重的地方,療養數日,便可恢復,但依舊是讓他無比的震驚。
“這到底是什麽能量?竟能真的傷到我,讓我受此重創?!這小子又是什麽時候,在我身上布下了一個陣法的?”
布陣,要麽得放置材料,要麽得畫下符文。
可甘老板對此,卻是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這讓他感覺既驚且怒。
但他的腳,並沒有受影響,依舊快如閃電,依舊勢大力沉,已經踏到了羅雲胸口。
“轟!”
一股無形的力道,在這關鍵時刻,擋下了甘老板的腳。同時羅雲身體猛地往後躥出數米,然後飛快的爬了起來,讓甘老板的腳,在突破了無形力道後,踏了個空,只是在地面上,生生踏出了一個腳印。
“這是……”甘老板又一次皺眉,“風?!”
剛才擋下了他致命一腳的,正是一道風力。
甘老板仔細回憶,在先前的搏殺中,羅雲似乎也數次使用過風力。這小子不是什麽武者!他是一個修行者!一個能夠呼風、禦風的修行者!
“這麽說來,那些布陣的材料,也是用風送到我身上的?風,可以凶猛暴戾,也可以輕柔無聲。之前他全力與我硬碰硬交戰,只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不讓我發現他在暗中,偷偷用輕柔細風,將布陣的材料,放在了我的身上,等到布陣完了後,他才猛然施放出了這一殺招,
將我重創?” 甘老板猜對了。
羅雲就是這麽做的!
七星錢是他手中唯一的攻擊性法器,而且一套七星錢組成的北鬥破魔陣,威力更是強大!這點,在酆都鬼城裡,早已經證明過了,連持有神器,扮作判官的惡鬼都抵擋不住。所以,在戰鬥之初,這套法器就被羅雲當作了決定勝敗的關鍵!
可甘老板畢竟是毛僵,除了身體堅硬、自愈力強外,反應、速度等等,同樣是非比尋常的。如果在正面交手的情況下,使用七星錢,羅雲不敢保證,會不會被甘老板躲開或者抗住。
於是,他選擇了以正面搏殺分散甘老板注意,用細風悄悄將一套七星錢送到甘老板的脊梁骨上藏著。
之所以藏在這裡,是因為他曾在《子不語》一書中,看到過一段記載,說對付僵屍,應用‘棗核七枚,釘入屍脊背穴。’
倉促之間,雖然找不到棗核,可他的一套七星錢,威力比棗核,怎麽也是隻高不低的吧?
他將七星錢藏在了甘老板的脊背上,在啟動北鬥破魔陣後, 讓星力從脊背穴突入,果然是重創了甘老板,令其實力大跌!
對上毛僵,定魄符沒什麽用。
但現在,甘老板的實力,已經跌落到了綠僵水平。
羅雲新學的這道符,也該派上用場了!
僅僅隻持續了一秒鍾,羅雲就終止了北鬥破魔陣。
這個法陣威力是大,就是太耗靈力,而僅僅幾秒鍾施威,是不足以殺滅甘老板的。
羅雲得留著靈力,去畫定魄符。
北鬥破魔陣一停,甘老板頓時感覺體內劇痛一消,然後就看到了七枚銅錢,從他身上飛出,回到了羅雲手中。
“就是這幾枚銅錢,對我造成的傷害?!”
甘老板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了精神,暗道:“看來,這小子還無法完全駕馭這個法陣,否則也不是短短一秒鍾就停止!雖然我遭受重創,實力也下跌了。但他的消耗,比我隻多不少!我現在,依舊能殺他!也必須要殺了他!”
一聲咆哮,甘老板再度撲向了羅雲。
雖然受了重創,但他的速度、氣勢,似乎並未受多大影響!
可是他剛衝到半途,身形卻突然止住了。
有無形的力量,生生纏住了他,讓他寸步難行、無法動彈。
旁人看的不明所以,甘老板同樣是無比的困惑,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頭回出現了驚駭之色:“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聲音中,竟是有了一絲絲的顫抖。
他害怕了!畏懼了!
再也沒有了勝券在握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