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與趙安東看完趙安仁的信後,母子二人也是抱頭痛哭,旁邊的趙安禮也搶過信看了一遍,雖然他當初年紀小,對這位三哥沒有太多的印象,但畢竟是親兄弟,所以這時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旁邊的三娘母女二人也在抹著眼淚,三娘年紀小,她雖然知道自己有個三叔,但卻從來沒見過,父母也從來不許她向祖母詢問三叔的事,所以在聽到三叔的消息時,她也感覺有些陌生,但是看到祖母和父親哭的這麽傷心,她也忍不住的流眼淚。
最後趙老太太三人在三娘母女的勸說下,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隨後他們又仔細詢問了一下趙安仁在遼國的情況,李璋已經編造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話,比如說趙安仁現在過的很好,雖然是給一個遼國的貴人做管事,但在吃穿用度上比一般的貴族還要好。
說到最後時,李璋也將趙安仁托他帶來的一盒銀票拿出來推到趙老太太面前道:“趙伯母,這是安仁兄托我給家裡帶來的一些錢財,希望可以幫你們改善一下家用。”
“即是安仁的一片心意,那老身就不客氣了,隻是他孤身一人在遼國,恐怕也有許多地方要用到錢吧?”趙老太太這時邊抹眼淚邊問道,同時示意讓趙安東收下了盒子,畢竟家裡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而且又是兒子孝敬的,所以她自然也不用客氣。
“伯母不必擔心,安仁兄背後的那個遼國貴人地位極高,我也是在那位貴人府上認識的安仁兄,他平時生活優越,也根本用不到什麽錢。”李璋這時再次笑著介紹道。
“錢鈔!這麽多!”就在這時,旁邊的趙安東打開了盒子,結果當看到裡面厚厚的一疊錢鈔時,也不由得震驚的大叫一聲,因為這些錢鈔竟然全都是一百貫面值的,要知道他們全家辛苦了這麽多年,全部家產加在一起也不過百貫左右。
聽到兒子這麽大呼小叫,趙老太太也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不過趙安東隨即將盒子送到母親面前,結果趙老太太看到這麽多錢鈔也是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懷疑的看著李璋道:“李小哥你確定這是安仁送給家裡的錢?”
也不怪趙老太太懷疑,因為李璋隻說趙安仁是個管事,但就算是管事,那也是人家的仆人,一個仆人怎麽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甚至趙老太太都懷疑李璋是不是有求於趙安仁,所以才替他拿出這麽多錢送給家裡,從而讓趙安仁承他一個人情?
“趙伯母不必懷疑,這都是安仁兄自己的錢,別看他隻是個管事,但頗受那位貴人的賞識,得到過許多的賞賜,所以這點錢真的不算什麽,而且安仁兄的書信上應該提到了這些錢鈔吧?”李璋也看出趙老太太的懷疑,當下笑著解釋道。
“安仁在信上的確說給家裡帶了些財物,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多,不怕李小哥笑話,我們全家的財產加在一起,也隻抵得上這一張薄薄的錢鈔。”趙老太太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過兒子能一下子拿出這麽我錢,她也再次放心了許多,這說明趙安仁在遼國的生活的確不錯。
隨後趙老太太又詢問了許多關於趙安仁的事,李璋把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則借口自己與趙安仁認識的時間太短,所以自己也不知道為由隱瞞了下來,當然有時候他也的確回答不上來,畢竟他和趙安仁一共也沒見過幾面。
不過聊著聊著,李璋卻敏銳的發現趙老太太的神情有些不對,而且問的問題也越發難以回答,這讓李璋也是心中一沉,隨後只見趙老太太忽然歎了口氣,然後對趙安東他們道:“你們先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和李小哥單獨聊一下!”
趙安東等人也十分聽話,當下向李璋告辭離開,很快房間中就剩下李璋和趙老太太兩人,隨後只見趙老太太十分嚴肅的看著李璋道:“李小哥,你能不能把實話告訴我,安仁他在遼國到底在做什麽?”
“趙伯母為何這麽說,我剛才不是已經把安仁兄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嗎?”李璋這時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強笑道。
不過趙老太太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只見她這時面色黯然的歎了口氣道:“李小哥你不要騙我,我雖然年紀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但並不糊塗,想當初我也是東京人士,也見過一些世面,就算是咱們大宋王爺家的管事,恐怕也很難一下了拿出這麽多錢,更何況遼國本來就比咱們大宋窮,安仁他一個小小的管事,哪來的這麽多錢?”
“這個……”李璋聽到這裡也是暗自苦笑,他差點忘了趙老太太也是東京人,而且父親還是秀才,雖然不是富貴人家,但也應該聽說過一些事情,整個東京城貴族家的管事,就算是再怎麽貪,恐怕也很少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
看到李璋躊躇不語,只見趙老太太再次開口道:“剛才我問了三次安仁有沒有成親,有沒有兒女,但都被李小哥你借故岔開了話題,另外還有一些其它的問題,你也是含糊其辭,不願意多說,再加上我看李小哥你氣度不凡,絕對不像是商人,反而像是大宋的官老爺,如果安仁真的隻是個小管事,你們又怎麽會認識?”
趙老太太的疑問一個連著一個,這些都是李璋話中的漏洞所在,雖然不是那麽明顯,但卻依然被她抓住,這讓李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看到李璋面帶猶豫,這也更讓趙老太太肯定了心中的懷疑,於是只見她坐直身子繼續開口道:“李小哥,安仁的事情你就詳實的告訴我吧,我這輩子什麽風浪都見過,年少家中遭變,遠走他鄉嫁到這裡,中年喪夫喪子,一個人扛起家中的重擔,可以說這輩子什麽苦都吃了,所以您盡管說,老婆子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