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曾經所見過的杜元甲有些不同,如今的杜元甲,除了滿身的狂傲之氣以外,還多些的成熟感。這也許是幾年以來,杜元甲為了實現入主官場而所做的吧。
“朕已經聽說了,二甲頭名,這在以前,恐怕想都不敢想吧?”朱勉是聽說過杜元甲的水平的,“更何況,今年參與科舉春闈的人數,是往年的兩三倍!”
“皇上知遇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敢不盡心竭力讀書,以報效大明國!”
杜元甲拱手叩頭,臉上的成熟氣息越發的明顯起來。
“不知皇上相召,有什麽事情?”
朱勉聽著杜元甲的問話,便是放下手中的毛筆,沉思了一會,繼續道:“朕要重修律法!”
“重修律法?”
杜元甲有些驚訝,當今大明國所實行的《大明律》的確有些不完備的地方,但也不至於重修,只需要補充進去幾條內容進去就行了。再者,自己雖然出身於法家,研讀的是法家思想,但對於制定律法的事情,卻並不擅長,難道皇上要讓自己去主持制定新的《大明律》?
朱勉見著杜元甲驚異的表情,壓了壓手,道:“你也不必要多想,朕想要做的這件事,心中早就有了計劃,只是一直沒有借口提出來罷了!恰好前一陣子,刑部尚書包義,向朕進諫,述說了諸多律法的不完善的地方,提議新修律法,朕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聽到這裡,杜元甲就有些明白了。朱勉自然不可能讓自己這個新人,去主持重修《大明律》,畢竟自己資歷尚淺,但若是論及法家思想的研讀,自己可比朝堂上的那些行之人強得多!
雖說自己不可能主持重修《大明律》,但朱勉的意思也很清晰,恐怕就是讓自己來審核最後的定稿。
“這一件事,朕已經交給包義他們去做了,但法家出身的刑部之人,著實有些少!”朱勉萬樹天的手中拿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很明顯是準備給杜元甲安排工作,“原本是打算將你派往江南省的應天府,擔任知府的,但你畢竟學有所長,朕不能埋沒了你!”
“因此,思前想後,決心將你留在朝堂中。再者一件事,如今的大明國,政治制度的革新,已經迫在眉睫,七月一日三院四廳的制度就要徹底建立起來了,到時候將會更缺人手。所以,朕決定將你任命為律法院律法司的司長,同時參與重修《大明律》的事情!”
朱勉的這一番話落下,聽在杜元甲的耳中,杜元甲不由得神色敬重起來。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一道任命,絕對是重用自己了!要知道,自己雖然通過了殿試,並且獲得了二甲頭名的成績,但若是論起來為官的資歷,自己是絕對沒有的。
一般來說,科舉結束後的,各個舉人進士的任職,都是要發往外地的,很少有留任中央朝堂的。即便是有留在京城薊州做官的,也都是芝麻綠豆大小的,絕不像杜元甲的職位這麽高。律法司的司長,正三品的官員,這可是許多人的夢想!
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夠做官做到正三品大員的位置。
“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惟賢惟德,以才論品!”杜元甲正在沉思之間,誰料想朱勉一陣喝聲,便是將其思緒打斷了,“你若是乾得好,別說這正三品了,就是正一品,哪怕是內閣首輔的位置,朕都願意給你!”
聽聞此言,杜元甲神色一怔,便是趕緊叩首謝恩:“臣杜元甲,謝主隆恩,絕不會辜負皇上的期盼!”
朱勉點了點頭,走到杜元甲身旁,將那卷明黃色的聖旨,遞到了他的手中,繼續道:“你是朕第一個親自任命的學子,往後的日子,都要靠你自己了!”
杜元甲聽到這裡,神色之上卻是忽然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來, 這一切自然是被朱勉看在了眼裡:“杜元甲,你若是有什麽話,盡管對朕說便是了!”
“有一件事,確實讓臣下有些惶恐不安!”杜元甲最終下定了決心,“臣下往日的作風,過於狂傲不羈,恐怕將來禦史參奏臣下……”
“朕知道你要說什麽!你畢竟是書生意氣,狂傲之氣觸怒了別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朕倒還不至於連這點胸襟都沒有!”朱勉的話,給杜元甲吃了一顆定心丸。
世人皆知,當官的最怕監察禦史的一張嘴,往往一任官員的倒台,都是出自於監察禦史的參奏。也正是因為如此,給很多人造成了這麽一個假象,大明國的官吏任免,不是由吏部做決定的,而是由監察禦史決定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形象的比喻罷了,從其中也足以見得,眾多官員對於監察禦史的畏懼。
“只要你行的正,沒人會說什麽的!”朱勉再次勉勵了一番杜元甲,監察禦史的職責畢竟是監察百官的言行舉止的。如果言行舉止,或者說是工作中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就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了!
“臣下領命!”
“但若是你真的有做錯什麽事情,貪贓枉法,瀆職等等,朕可要預先告訴你一聲,法不容情!”朱勉既然給了杜元甲保證,也自然是要告誡一番他。讓杜元甲不要因為自己和他這個皇上有著非同一般的交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若是違反律法,別說是皇上您了,就是臣下自己,也會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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